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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怀远东山的轮廓浸得愈发深邃。暮风卷着松涛,掠过修真寺的飞檐翘角,檐下铜铃轻响,却压不住殿内丝丝缕缕渗出的凝重,如蛛网般缠在青砖黛瓦间。

鸿儿攥着悟道师伯亲笔手书的信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微微发颤。信纸边角被山风卷得翻卷,上面的字迹遒劲如铁,每一笔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仿佛要冲破纸页。他脚步匆匆穿过青石庭院,石板缝隙里滋长的青苔沾了暮色的湿气,踩上去滑腻腻的,却丝毫没绊住他的脚步,只听得布鞋与青石相触的急促声响,在寂静的寺院里格外清晰。

修真寺大雄宝殿内,香烛缭绕,檀木的醇厚香气混着山间草木的清冽,在殿宇间弥漫流转。悟尽师祖端坐在蒲团上,一身灰色僧袍洗得发白,却浆洗得板正挺括,不见半分邋遢。他年过七旬,须发皆白如霜,眼角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可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宛若寒星坠潭,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与伪装。

“师祖,悟道爷爷有信送来。”鸿儿快步走到蒲团前,躬身将信笺递上,声音里带着赶路的喘息,胸口微微起伏。

悟尽缓缓睁眼,接过信笺的手指骨节分明,虽布满老茧,却稳如磐石,不见半分颤巍。他目光扫过信上字迹,起初平静的神色渐渐凝起霜雪,眉头越皱越紧,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骤然沉了下来,宛若乌云压顶。殿内的烛火仿佛也感受到这份迫人的威压,火苗簌簌摇曳,将他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拉得忽长忽短,平添几分肃穆。

“孽障!倭寇狼子野心,”悟尽低喝一声,语气里满是震怒,信笺被他捏得微微发皱,边缘泛起褶皱。他抬眼看向鸿儿,眼神锐利如刀,直刺人心:“鸿儿,原来如此:那小泉惠子丫头,竟是北辰一刀流的弟子!几年前你们将她押送我这道观,本想以中原道家文化教化于她,让她认清日本军国主义的豺狼本性,回头是岸。这两年观她表面中规中矩,潜心修行,我本还想着,是时候传授她一些粗浅的中原武学,以示接纳。可谁知,她竟是野性难驯,贼心不死!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两年她数次想趁机溜下山去,都被我察觉规劝,如今看来,倒是我姑息养奸了!”

鸿儿心头轰然一震,如遭雷击。当年之所以留小泉惠子一命,便是悟道爷爷知晓她是启军的爱人,两人还育有一子被关东军扣押东北,想着让她潜心悔过,待时机成熟,便将她的儿子从东北接回,让其母子团聚,以此感化于她。却从未想过,她竟毫无悔过之心,反而暗藏祸心。鸿儿攥紧拳头,沉声道:“师祖放心,待我此次见到悟道爷爷,定将此事如实禀报,绝不再姑息!”

“慧明!”悟尽扬声喊道,声音穿透殿门,越过庭院,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色僧衣的小和尚快步走进殿内,他约莫十四五岁,眉眼清秀,稚气未脱,双手合十躬身行礼,动作标准规整:“师祖,弟子在。”

“你即刻去后院,看好小泉惠子,无论她以何种理由求见,或是想要下山,都绝不能应允!”悟尽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她若下山,不仅会坏了宸儿在蚌埠的斩首行动,更会让无数武林同道陷入险境,后患无穷,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慧明心头一凛,虽不知具体缘由,却也听出师父话语中的紧迫感与严重性,郑重应道,语气里满是坚定。

“若是她问起为师,便说我闭关修炼,任何人不得打扰。”悟尽补充道,语气里多了几分谨慎,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切记,言行举止不可露半分破绽,务必将她看紧,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弟子遵命!”慧明再次躬身行礼,转身快步退了出去,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凝重,衣袂翻飞间,尽显肃穆。

殿内再次恢复寂静,只余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悟尽看着鸿儿,缓缓站起身,僧袍下摆扫过蒲团,发出轻微的窸窣声。他走到殿门处,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色,星河初现,眸子深邃如夜,语气沉重:“鸿儿,事不宜迟,我们需即刻下山,分头行事。”

殊不知,就在大殿后门的廊柱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将一只白瓷茶杯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杯壁传导着殿内的每一句话,清晰地落入她耳中,一字不落。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道袍,乌黑的长发挽成简洁的发髻,簪着一根木质发簪,平日里温婉柔和的眉眼此刻满是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宛若毒蛇吐信。

“闭关?哼,你这老道倒是狡猾,想断我的路?”小泉惠子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讥讽,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想要坏我的事,没那么容易!”她轻轻放下茶杯,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决绝,脚步如狸猫般轻盈地退到阴影里,转瞬便消失在廊下的黑暗中,只留下那只白瓷茶杯在墙壁上残留的一丝微凉印记,很快便被夜色吞噬。

殿内,悟尽已褪去僧袍,换上了一身青色的粗布短褂,头上戴着一顶旧毡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白发与面容,看上去就像个寻常的山间老者,朴实无华,丝毫不见往日高僧的出尘气度。他看向鸿儿,沉声道:“寺中有一条密道,直通山下,我们从那里走,可避开耳目,不被察觉。”

鸿儿点头应下,紧随悟尽的脚步穿过大殿侧门,走进一间狭小的禅房。禅房角落的佛像底座后,藏着一道隐蔽的石门,与墙壁浑然一体,若非知晓机关,绝难发现。悟尽伸手在佛像背后的暗格上轻轻一按,石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气流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霉味。

“跟上,莫要出声。”悟尽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后高高举起,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密道内壁凹凸不平的岩石,粗糙的石壁上还残留着凿刻的痕迹,脚下的石阶陡峭而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行走间需格外小心。

鸿儿紧随其后,火折子的光芒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忽明忽暗。密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清晰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静谧,甚至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随着脚步渐近,光亮越来越盛,清新的晨风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涌入鼻腔,驱散了密道里的沉闷气息。

两人走出密道,已是东山脚下,此刻暮色渐亮,天边却已泛起鱼肚白,旭日正缓缓升起,金色的霞光刺破黑暗,洒向大地。远处的村庄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与狗吠之声,袅袅炊烟在晨光中缓缓升腾,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可这份宁静之下,却早已暗流涌动,杀机四伏,让人莫名感到压抑。

“师祖,接下来我们去哪?”鸿儿看向悟尽,眼中满是询问。

悟尽抬眼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正是怀远县城的所在,隐约能看到城中的炊烟袅袅,在晨光中渐渐黯淡。他沉声道:“鸿儿,怀远的比武大会关乎中国武林的颜面,更关乎后续的抗倭大计,你必须立刻赶去,夺得头筹,震慑倭寇的嚣张气焰,鼓舞人心。”

他顿了顿,又转头指向东方,眼神变得愈发锐利,宛若出鞘的利剑:“我则需前往蚌埠,协助宸儿执行斩首行动,除掉日军驻蚌埠的指挥官,断其臂膀,瓦解其部署。此去凶险万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务必各自保重,万事小心。”

鸿儿心头一热,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坚定:“师祖放心,鸿儿定不辱使命!您也要多加小心,切勿涉险!”

“好!”悟尽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鸿儿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过来,带着几分嘱托与期许,“去吧,记住,遇事冷静,量力而行,切莫逞一时之勇,保住性命,方能图谋长远。”

话音落,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决绝与信任,随后各自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鸿儿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很快便融入晨光之中,脚步轻快而坚定,手中的赤霄剑在朝霞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悟尽则身形沉稳,如踏浪而行,迅速消失在夜色尚未完全褪去的树林里,只留下一道青色的残影。

赶到怀远县城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明媚,洒满街巷。县城内的小商小贩早已摆开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派热闹景象。比武大会的擂台搭建在城中心的禹王广场上,此刻虽已休赛,却仍有不少百姓围在擂台周围,三五成群地议论着白天的比试,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焦灼交织的气息,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憋屈与愤怒。

鸿儿找了一家临近广场的茶摊,叫了一壶热茶,刚坐下没多久,便看到悟道爷爷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神色焦急。“鸿儿,你可算来了!”悟道脸上满是急切,见到鸿儿安然无恙,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长长舒了口气,“你回来就好,你不在,这些武者比武可没了主心骨啊!

鸿儿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连忙问道:“悟道问道鸿儿,道观情况如何?”

“唉,鸿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痛心,“那小泉惠子在道观中虽收敛了锋芒,看似温顺,实则暗藏祸心,悟尽师祖也是近日才察觉她的异样,所以师祖要我告知您与师祖商议,没想到她竟先一步暴露了身份。等这次比武结束再做商议。

此次比武大会,倭寇来势汹汹,北辰一刀流的弟子个个出手狠辣,看上去不会留情啊。”

他顿了顿,眼神凝重:“今天的比试一会就要开始,我们先观摩一番,看看这群日本武者到底有几分能耐,是不是真的能碾压我华夏武林!”

鸿儿点头应下,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擂台,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不多时,便见无数百姓如潮水般涌入禹王广场,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此时,日本宪兵已在擂台外三米处拉起了警戒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实枪荷弹,面色冷峻,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人群,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除了两侧供武者上台的通道,其余地方一概不许靠近,围观的百姓更是被拦在警戒线外,不得越雷池半步。

擂台背后摆放着一排长长的桌案,上面铺着军绿色的桌布,桌案上整齐地摆着洁白的茶杯,袅袅茶香萦绕其间。长桌后面立着一块高大的清风板,上面用白布铺展平整,白布中央写着一个斗大的“擂”字,笔力雄浑,却透着几分张扬的气焰。下方还有几行小字,写道:“为促进日中友谊,共创大东亚共荣,特设擂台,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字字虚伪,看得台下百姓暗暗咬牙切齿。

片刻后,几位身着军装的日本军官、蚌埠商会会长,以及蚌埠皇协军司令相继走来,在长桌后依次落座,神色倨傲,尤其是那几位日本军官,眼神轻蔑地扫过台下的百姓与武者,满是不屑。

很快,一个头戴日军军帽、身穿中式长衫的男人走到擂台边缘,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制作的扩音喇叭,对着台下高声喊道:“肃静!大家肃静!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喇叭传出,带着几分刺耳的尖锐,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却有不少人暗暗撇嘴,满脸鄙夷。

“首场比试,日本方面上台的是佐佐木郎,来自日本北海道,乃是北辰一刀流上海分馆的得意弟子,无论空手道还是武士刀,皆是一流水准!”翻译官高声介绍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谄媚。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嘘声,百姓们纷纷怒目而视,骂声不绝。

那翻译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日本主子,见几位日本军官面色阴沉,却并未发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喊道:“中方上台的是德胜武馆的弟子,张立新!”

话音落,只见一名年轻小伙快步走上擂台,他一头寸发,精神抖擞,面色微红,浓眉大眼,一身黑色短打,脚穿粗布鞋,手持一根生铁大棍。那铁棍通体乌黑,沉甸甸的,一看便知分量十足,约莫有三十来斤,握在手中稳如泰山。

再看那日本武士佐佐木郎,留着典型的日本浪人发型,头顶剃得精光,两侧的头发留得极长,扎在脑后,形成一个怪异的发髻。他身穿黑色武士和服,脚踩木屐,走路时发出“嗒嗒”的声响,满脸的小胡子,杏眼尖嘴,模样刁钻,手中握着一把狭长的武士刀,刀鞘乌黑,透着森冷的寒气。

“比武开始!”翻译官高声喊道,声音刚落,便见张立新抱拳拱手,朝着佐佐木郎行了一礼,尽显华夏武者的礼数。

可就在此时,那佐佐木郎却突然发难,毫无征兆地拔出武士刀,寒光一闪,朝着张立新的面门狠狠砍来,招式阴狠,直奔要害,丝毫没有比武切磋的诚意。张立新心中一惊,连忙回神,手中的生铁大棍猛地往上一挡,“铛啷啷”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传遍广场,火花四溅。两人皆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向后倒退数步,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张立新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手中的生铁大棍更是不断颤抖,显然那佐佐木郎的力气远超他的预料。他稳了稳心神,暗自思忖:这小日本好生狡诈,竟敢偷袭,而且功力确实不弱!

随即,他扎紧马步,双腿如扎根大地的古松,稳稳当当,随后猛地举起生铁大棍,朝着佐佐木郎狠狠砸去,这一击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恨不得一棍将对方砸成肉泥。可那佐佐木郎身形极为轻快,宛若狸猫般灵巧地侧身避开,张立新的铁棍狠狠砸在擂台上,“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木板被砸出一个大洞,木屑飞溅。

就在张立新想要抽回铁棍之际,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袭来,如芒在背。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想要 转身防御,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嗤啦”一声,锋利的武士刀已在他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深可见骨,足足有一尺有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黑色短打。

“啊!”张立新疼得惨叫一声,身体踉跄着向前扑去,重重地倒在擂台上,动弹不得。

德胜武馆的其他弟子见状,连忙冲上台去,将张立新抬下擂台,迅速为他涂抹金疮药,包扎伤口,神色焦急而愤怒。

这时,那翻译官连忙跑到擂台上,满脸谄媚地对着佐佐木郎竖起大拇指,极尽吹捧之能事,那副奴颜婢膝的模样,着实让台下的国人看得反胃,暗骂不止。

“第一局,来自大日本帝国的佐佐木郎获胜!”翻译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尖锐而张扬,听得人心头火起。

接下来的比试,形势愈发严峻。连续五局,皆是北辰一刀流的弟子获胜,我方武者要么负伤落败,要么被逼得狼狈不堪,毫无还手之力,台下的百姓满脸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直到第六局,北辰一刀流的弟子井上雄与武生梅付鸿交手,两人缠斗了十多个回合,难分高下。最终,梅付鸿抓住对方的破绽,一记凌厉的侧踢狠狠踹在井上雄的肋骨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井上雄惨叫着倒在台上,肋骨被踢断,再也爬不起来。

台下的百姓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雀跃之声,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可好景不长,接下来的几场比试,倭寇换上了分馆馆主级别的高手,我方武者实力不济,根本不是对手,纷纷落败,甚至有两人重伤昏迷,形势再次急转直下。“唉,后续几日,已有数位同道负伤,有的甚至落下了终身残疾,倭寇实在太过凶残!”悟道再次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痛心与无奈。

鸿儿握紧了手中的赤霄剑,剑鞘冰凉的触感传来,让他的心境稍稍平复,眼神却愈发坚定,宛若淬火的寒铁:“师伯放心,今日我便上台,定要给这些倭寇一点颜色看看,重振我中原武林的威风!”

悟道看着鸿儿坚毅的脸庞,眼中满是期许与欣慰,点了点头:“好!有你这句话,师伯就放心了。不过那北辰一刀流的高手确实厉害,招式狠辣,诡计多端,你务必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次日清晨,禹王广场上又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比往日更加热闹。擂台四周彩旗飘扬,围满了来自各地的武林同道与百姓,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广场上多了不少身着军装的日伪军,个个面色冷峻,手持枪械,还有不少手持相机的记者,不时对着擂台与人群拍照,气氛紧张而热烈,隐隐透着几分山雨欲来的压抑。

轮到鸿儿上台时,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与呐喊声,百姓们挥舞着手臂,高声叫好,眼中满是期待。他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手持赤霄剑,稳步走上擂台,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侵犯的锐气,宛若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威慑四方。

第一个上台挑战的是北辰一刀流的一名弟子,手持武士刀,眼神嚣张跋扈,满脸不屑,上来便挥刀直劈,招式凶狠凌厉,直奔鸿儿要害。鸿儿从容应对,赤霄剑如灵蛇出洞般舞动起来,剑光闪烁间,寒气逼人,只几个回合便将对方的攻势化解,随后一剑精准地点中其手腕,那名日本弟子吃痛,武士刀脱手落地,“当”的一声掉在擂台上,清脆作响。

接下来几日,鸿儿连战连捷,一口气赢下七场比试,未尝一败。每一场比试,他都打得干净利落,既展现了中原武学的精妙灵动与博大精深,又不失武者的分寸与气度,赢得了台下阵阵喝彩与欢呼,也让台上的日伪军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第八日,当鸿儿再次走上擂台时,台下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此次上台的,乃是北辰一刀流的分馆馆主宫本茂,据说还是宫本武藏的侄儿,身份显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他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眼神阴鸷,腰间挎着一把狭长的武士刀,刀鞘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透着森冷的杀气。他一步步走上擂台,每一步都让擂台微微震动,气势逼人。

“小子,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今日遇到我,你输定了!”宫本茂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语气里满是嚣张与不屑,眼神轻蔑地打量着鸿儿,宛若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鸿儿神色淡然,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锋芒:“手下见真章,口舌之争无益。”

话音刚落,宫本茂便率先发难,武士刀“唰”的一声出鞘,寒光一闪,朝着鸿儿劈头盖脸砍来,刀风凌厉,带着呼啸之声,显然是下了杀手,毫无留情之意。鸿儿脚步轻点,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飘开,巧妙地避开刀锋,同时手中的赤霄剑反手一挑,剑尖直指宫本茂的手腕,快如闪电。

宫本茂见状,连忙收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震得两人手臂发麻。瞬间,两人便缠斗在一起,武士刀的刚猛霸道与赤霄剑的灵动精妙交织碰撞,刀光剑影在擂台上穿梭飞舞,看得台下众人眼花缭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紧张地注视着擂台上的局势。

一个回合、两个回合……转眼间,两人已交手一百三十回合,依旧难分高下,气息都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宫本茂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原本嚣张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武者,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与精妙的招式,能与自己缠斗这么久而不落下风。

台下的日军军官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狠厉。其中一名鬼子军官见状,悄悄从怀中掏出一枚雪花镖,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上的间隙,手腕猛地一翻,雪花镖带着破空之声,如一道寒芒,直奔鸿儿的胸口而去,角度刁钻,隐蔽至极。

此时,鸿儿正与宫本茂缠斗到关键时刻,两人刀剑相锁,彼此都在奋力发力,僵持不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就在雪花镖即将命中的瞬间,鸿儿仿佛有所察觉,心头警铃大作,手腕猛地一转,赤霄剑精准地挡在胸前,“当啷”一声脆响,雪花镖被剑身弹开,掉在擂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格外刺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台下一片哗然,百姓们纷纷怒骂鬼子卑鄙无耻,武林同道们更是怒目而视,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宫本茂却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猛地发力,武士刀朝着鸿儿的头顶狠狠劈下,力道十足,势要将其劈成两半。

危急关头,鸿儿临危不乱,腰身猛地向后弯折,双腿脚尖点地,整个身体瞬间平躺下来,宛若一张拉开的弓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他腰身发力,借着反弹之力,身体在空中完成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避开刀锋的同时,手中的赤霄剑顺势横扫,如秋风扫落叶般朝着宫本茂的下盘攻去,快如闪电。

宫本茂的武士刀用力过猛,一刀劈在擂台上,“咔嚓”一声,坚硬的木板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刀痕,木屑飞溅。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刀势,便感觉到大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刺骨难忍,低头看去,只见赤霄剑已在他的大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的和服裤腿,顺着伤口不断涌出。

鸿儿借着力道,身形猛地跃起,双腿并拢,一记凌厉的横踢狠狠踹在宫本茂的臀部。这一脚力道十足,宫本茂重心不稳,“哎呦”一声痛呼,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数步,最终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擂台之下,疼得龇牙咧嘴,浑身抽搐,再也爬不起来。

“好!打得好!”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与呐喊声,百姓们挥舞着手臂,高声叫好,脸上满是激动与自豪,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泪水模糊了双眼。

台上的日军军官们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意。几名鬼子兵见状,立刻端起手中的步枪,就要冲上台去击毙鸿儿,发泄心头的怒火。

“住手!”台下的一百多名中国武者瞬间站起身,纷纷抽出兵器,挡在擂台前方,怒目而视,气势如虹,“谁敢动鸿儿兄弟一根汗毛,我们就跟他拼命!”

一时间,广场上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惨烈的冲突,人人都紧绷着神经,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些日伪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伪军司令官刘勇道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日军军官面前,脸上堆着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急切与劝阻:“太君,息怒!息怒啊!这是武者之间的比武切磋,军方此时出面干涉,定会引起众怒,得不偿失。再说还有这么多记者在场,一旦此事传出去,北辰一刀流的威名恐怕会被全世界的武者耻笑,有损大日本帝国的颜面啊!”

日军军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百姓与武者,又看了看一旁举着相机、不停拍照的记者,最终咬了咬牙,狠狠挥了挥手,下令让鬼子宪兵退了下去。虽心中不甘,却也知道刘勇道所言非虚,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北辰一刀流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神色慌乱,一时间竟找不出能与鸿儿抗衡的人,个个面露难色,士气低落。擂台之下,宫本茂被弟子们抬着,脸色惨白如纸,看向鸿儿的眼神里满是怨毒与不甘,宛若淬了毒的刀子。

就在众人以为比试即将结束,中原武林即将胜出之时,日军军官队伍中突然走出一人。他身着笔挺的日军军装,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眼神里带着嗜血的光芒,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此人正是日军驻怀远的军官小野次郎,据说武功高强,深得北辰一刀流的真传。

小野次郎走到擂台边,缓缓脱掉军装,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随后从腰间抽出佩刀,刀身狭长锋利,泛着森冷的寒光,一看便知是一柄绝世好刀。他抬头看向擂台上的鸿儿,语气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挑衅:“中国武者,敢与我决一死战吗?我们签订生死状,不死不休!你可敢应战?”

“无耻!”台下的百姓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怒骂起来,“你们这是车轮战!鸿儿已经打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巨大,怎么可能再跟你比试!”“小鬼子不要脸,输不起就耍阴招,简直卑鄙至极!”

日军评委席上的军官们见状,连忙站起身,假装躬身行礼,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语气“和善”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中国功夫果然名不虚传,这位鸿儿的实力更是让人钦佩。我们可以给鸿儿一炷香的休息时间,期间可以喝水吃点心,养精蓄锐,再行比试,如何?”

话音落,几名日军卫兵端着一盘点心和一壶茶水走上擂台,小心翼翼地放在鸿儿面前,姿态“恭敬”,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阴狠。

悟道立刻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先是探了探茶水,又挨个戳了戳点心,仔细观察银针的颜色变化,生怕里面被下了毒。片刻后,见银针并未发黑,他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鸿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心食用。

没人注意到,评委席上的一名日军军官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快得如同错觉,转瞬即逝,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狠与算计,宛若蛰伏的毒蛇,静待猎物上钩。

鸿儿连续打斗许久,早已口干舌燥,喉咙干涩得发疼,浑身的肌肉也有些酸痛,体力消耗巨大。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清甜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稍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与身体的疲惫。

几名来自各地的中国武者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给鸿儿揉腿捏肩,试图让他尽快放松肌肉。

悟道走到鸿儿身边,压低声音,语气凝重:“鸿儿,你要小心。这个小野次郎目露凶光,一看就是狠角色,他在部队里学的都是招招毙命的杀人招式,绝非寻常武者可比。你上台后,务必找准机会,争取在最短时间内一招制敌,绝不可留情!”

鸿儿点点头,将悟道的话记在心里,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到最佳。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铜锣声再次响起,清脆的声响划破广场的喧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上。

鸿儿缓缓睁开眼,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他站起身,手持赤霄剑,稳步走到擂台中央。小野次郎早已在对面站定,头上勒着一根白色头巾,上面印着一个鲜红的太阳,两边还写着“必胜”二字,格外刺眼。

他抽出武士刀,刀尖直指鸿儿,摆出进攻的架势,周身的气息变得愈发凌厉,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鸿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光线有些刺眼。他微微眯了眯眼,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脑袋昏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他以为是长时间打斗导致的疲惫,又或是被夕阳的光线刺激到了眼睛,并未放在心上,强撑着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眩晕感。

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小野次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抓住这个破绽,猛地发力,武士刀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朝着鸿儿斜劈而下!这一刀势大力沉,角度刁钻,若是劈中,鸿儿必然会被劈成两半,场面不堪设想!

台下的百姓们瞬间屏住呼吸,惊呼之声险些脱口而出,悟道更是脸色大变,握紧了拳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危急时刻,鸿儿强压下脑中的眩晕,眼神骤然清明,腰身猛地一侧,避开这致命的一刀。刀锋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着凌厉的刀风,刮得他皮肤生疼。与此同时,他右腿猛地抬起,一记正踢狠狠踢在小野次郎的腹部!

要在平时,鸿儿这一脚的力道足以踢死一头牛,可今日不知为何,踢在小野次郎身上,竟只让他后退了几步,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小野次郎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狠厉取代。

他冷哼一声,脚步一转,身形如同鬼魅般绕到鸿儿身侧,武士刀再次刺出,直指鸿儿的胸口。鸿儿单手提剑,身体猛地旋转,避开剑锋的同时,左脚顺势踢出,精准地踢在小野次郎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小野次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武士刀瞬间脱手,掉在擂台上。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显然是手腕骨头被踢断,再也无法抬起。

机会转瞬即逝,鸿儿怎会放过这般良机!他身形一闪,欺身而上,手中的赤霄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小野次郎的胸膛!剑尖穿透血肉,带出一股温热的鲜血,溅落在擂台上,染红了一片木板。

小野次郎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的光芒渐渐涣散,最终“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擂台之下,再也没有了呼吸。

“赢了!我们赢了!”台下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百姓们挥舞着手臂,热泪盈眶,激动地相拥在一起。武者们也纷纷举起兵器,高声呐喊,声音直冲云霄,将连日来的压抑与憋屈尽数宣泄出来。

然而,就在众人欢呼雀跃之时,擂台上的鸿儿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发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脚步踉跄了几下,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擂台上,失去了意识。

“鸿儿!”悟道和一旁的梅付鸿脸色大变,连忙冲上擂台,将鸿儿扶起。只见鸿儿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脉搏也变得极为平缓,任凭两人如何呼唤,都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这时,那个汉奸翻译快步跑上擂台,手里拿着一张纸,扯着嗓子喊道:“诸位安静!今日的比武,中国的鸿儿与皇军的小野次郎虽签订了生死状,但两人最终都倒在擂台上,因此评判,今日比武平局!”

“放屁!”台下的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怒骂起来,“小鬼子不要脸!明明是鸿儿赢了,你们凭什么判平局!”“滚下去!你这个汉奸走狗!”愤怒的嘶吼声此起彼伏,恨不得冲上台去将那汉奸撕碎。

日军军官们脸色阴沉,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语气急促,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这些话恰好被站在不远处的刘勇道听得清清楚楚,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愤怒——原来刚才鬼子在鸿儿的茶水里下了软骨散!

擂台上,悟道将鸿儿扶起,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反复号脉,却始终无法判断出鸿儿昏迷的原因,只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越来越微弱,气息也越来越急促,情况危急。

“鸿儿,你醒醒!”悟道焦急地呼唤着,眼中满是担忧与愤怒,却毫无办法,只能和梅付鸿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鸿儿抬下擂台,快步朝着客栈的方向跑去。

回到客栈,将鸿儿安置在床上,悟道依旧在不断地为他号脉、检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脸上满是焦虑。梅付鸿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不停地踱步,眼神里满是担忧。

“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何脉搏如此微弱,却查不出任何端倪?”悟道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急切与不解。他行医多年,见过无数疑难杂症,却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况,鸿儿的症状诡异,不像是受伤,更像是中了某种奇特的毒,可他反复检查,却找不到任何中毒的迹象。

就在悟道焦头烂额之际,窗外突然有一团纸团飞过,“啪”的一声撞在窗棂上,随后掉落在地上。悟道心中一动,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晚风卷着落叶飘过。

他弯腰捡起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行字:“今日茶水里有软骨散。”

短短九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悟道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攥紧纸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吼:“可恨的小鬼子!竟然如此卑劣,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软骨散,乃是一种阴毒的药物,服用后会逐渐麻痹神经,涣散筋骨,若是不能及时解毒,不仅会全身无力,无法运功,久而久之,甚至会导致武功尽废,终身瘫痪!

“不行,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悟道心急如焚,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鸿儿,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鸿儿年纪轻轻,一身武功来之不易,若是就此废了,岂不是让小鬼子奸计得逞!”

梅付鸿也脸色大变,连忙问道:“悟道叔,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找解药?”

悟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焦急无用,必须尽快想办法。“软骨散的解药配方极为特殊,寻常药店根本没有。”他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我记得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记载,解药需要几种罕见的药材,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东山的百年人参和涂山的断肠草,这两种药材缺一不可,且采摘极为不易。”

“我去采!”梅付鸿立刻说道,语气坚定,“无论多困难,我都要把药材弄回来!”

悟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你即刻出发,前往东山采摘百年人参,切记,百年人参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极为凶险,务必小心。我则留在客栈照看鸿儿,同时联系本地的同道,看看能否找到解毒的方子。”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床上的鸿儿突然咳嗽了几声,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悟道连忙上前,再次为他号脉,发现他的脉搏比之前更加微弱,呼吸也愈发困难,情况愈发危急。

“不能再等了!”悟道神色凝重,“梅兄弟,你现在就出发,越快越好!我会在这里守着鸿儿,撑到你回来!”

梅付鸿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走出客栈,消失在夜色之中。

客栈房间内,悟道坐在床边,看着鸿儿苍白的脸庞,心中满是愤怒与担忧。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被乌云遮蔽,整个怀远县城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无形的阴霾之中。

他知道,这场比武大会的胜负,早已不仅仅是武林之间的较量,更是抗倭斗争的一部分。小鬼子不择手段,妄图打压中原武林的气焰,破坏抗倭大计,可他们越是如此,就越能激起国人的反抗之心。

“鸿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悟道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们绝不会让小鬼子的奸计得逞,一定会找到解药,让你恢复如初!”

床上的鸿儿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语,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醒来。

此时的怀远县城,表面上的喧嚣已经散去,可暗地里的较量却才刚刚开始。日军军官们正在密谋着下一步的计划,汉奸们依旧在为虎作伥,而无数的武林同道和爱国志士,也在暗中集结,准备与倭寇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月光终于穿透乌云,洒在客栈的窗台上,映出悟道坚毅的身影。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保住鸿儿,保住中原武林的希望,将倭寇赶出中国的土地!

这场烽烟弥漫的武道之争,注定要以鲜血和牺牲为代价,而鸿儿的生死,不仅关乎着一个年轻武者的命运,更关乎着整个抗倭大局的走向。夜色之中,一场关乎生死的救援与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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