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山谷中央噼啪作响,火星随着夜风窜起,又很快被凛冽的寒意吞没。悟道蹲在火堆旁,手边没有烟叶,只能将从树林里寻来的干枯艾草卷成筒状,小心翼翼摁进烟袋锅。火星刚舔舐到艾草,他吸了一口便剧烈咳嗽起来,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往下沉,呛得眼泪都快涌出来。他把烟袋锅里的艾草磕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抬头望向围坐在四周的人群——一百二十名战士大多带着伤,有的胳膊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有的走路还一瘸一拐;被解救的老百姓缩在角落,梁家坳的老人怀里抱着饿得哭闹不止的孩子,妇女们则低头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化不开的焦虑与无奈。
“咳……这日子,真是把人逼到绝路上了。”悟道的声音带着刚咳嗽完的沙哑,他目光扫过地上摊开的武器弹药,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三挺机枪孤零零地靠在石头旁,弹链加起来还不够填满一挺枪的供弹仓;步枪子弹被分成了十几小堆,每堆只有寥寥几十发,分摊到每个人手里,连三发都凑不齐;手雷更是金贵,二十几颗被整齐地摆成一排,五个人分一颗都得仔仔细细匀着来。
李涛蹲在一旁,手里攥着块啃得干干净净的马骨头,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叔,再这么耗下去真不是办法。马肉只剩不到百斤,今晚分完,明天大家就得饿肚子。山里连野菜都冻枯了,老百姓们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这天越来越冷,我们这些壮劳力还能扛一扛,老人、妇女和孩子根本顶不住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有力,“去青溪镇现在把控得太严格,咱们只能去隔壁的镇子劫粮,这也是咱们眼下唯一的活路。”
“可那镇子叫什么?鬼子布防严不严?咱们连半点情报都没有,就这么贸然过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赵卓皱着眉反驳道,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刺刀,刀刃上还残留着白天战斗的血迹,“青溪镇的鬼子现在肯定加强了戒备,隔壁镇子说不定也早有防备,万一被两面夹击,咱们连退的地方都没有。”
李涛突然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快步走到火堆旁小心翼翼展开。“我之前在青溪镇的鬼子据点里,偷偷拿了张地图。”他指着地图上一个标注着“沙河镇”的地方,“这就是青溪镇隔壁的镇子,离咱们现在待的山谷大概有三十里地,走山路的话,半夜出发,天不亮就能到。地图上标着,前些日子沙河镇东边有个粮仓,西边是个武器库,不过武器库旁边好像有个鬼子的小队驻守着,就是不知道现在驻守的有多少鬼子。”
黑宸也凑了过去,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开口说道:“我现在就出发去探查一番,明天早上就能回来,等我回来咱们再做打算,如何?”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这话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悟道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宸儿去,我放心。”黑宸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动身前去。”启程听说自己的“儿子”要去沙河镇勘察敌情,紧张地握住黑宸的手,声音发颤:“儿啊,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黑宸嘿嘿一笑:“爹!你放心,我没事的,要是遇到鬼子,我就用师祖教我的玄天大手印拍死他们!”
这时鸿儿走过来,对悟道说道:“爹!黑宸师弟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也去,这样咱们相互有个照应!”悟道拍了拍鸿儿的肩膀,欣慰道:“真是好孩子!你陪宸儿一起去,我就更放心了。那你们收拾一下就去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快去快回,我们这些乡亲们的活路,可都等你俩了。”鸿儿点了点头:“放心吧爹!你们都先好好休息,我们这次回来,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两人收拾利落,各自带上自己的武器,很快便消失在漆黑的山林里。
“沙河镇是青溪镇的补给站,鬼子肯定把粮食和弹药都存在这里。从地图上看,镇子的南北两面都是河,只有东西两个出口能走。咱们要是想进去,只能从东边的粮仓或者西边的武器库下手。”鸿儿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武器库旁边有鬼子驻守,粮仓那边说不定防守更松一些,毕竟粮食不像弹药那么重要。”
鸿儿和黑宸仔仔细细观察了各个地方的鬼子布防,把所有情况都勘察了解清楚后,两人赶紧碰头,随后立刻往回赶。在离开沙河镇十来里路的一个小集市,此时天已经放亮!看着一家牛肉馆里飘来的牛肉汤香味,两人都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黑宸说道:“师兄,你身上带钱了吗?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给爷爷和乡亲们带点吃食回去。”
鸿儿沮丧着脸,摇了摇头:“我身上也没有钱呀,这可怎么办?”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肚子里咕噜噜响个不停,又困又累又饿,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于是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弄点钱,给乡亲们带点吃的回去,不然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俩人就在这不大的小集市上来回溜达着,转眼就到了日上三竿。就在这时,一群伪军跟着三个鬼子走了过来,他们肩膀上扛着抢来的鸡鸭,手里还绑着十来个年轻的姑娘——那些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是被鬼子糟蹋过了。这是要把姑娘们带到哪里去?黑宸和鸿儿对视一眼,瞬间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思,一定要一路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黑宸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些姑娘救下来。
原来他们是沙河镇的鬼子,出来祸祸乡亲们的,真是天杀的小鬼子!
兄弟二人一路悄悄尾随上去,出了小集市,走上一条山林小路。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现如今咱俩手上没有枪,只能用手中的刀剑来对付他们了。两人相互点了点头,虽然肚子饿得发慌,但还是暗自运起力气,把各自裹在布带里的兵器拿了出来,快步上前,一个飞身冲了上去。小鬼子和伪军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都各自沉醉在抓到姑娘的得意里,哪里知道,此刻一道寒光正从他们脖子旁掠过——他们连枪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纷纷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一些女孩子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黑宸连忙上前,叫住她们:“不要喊叫,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鸿儿话不多,举起赤霄剑,很快就把姑娘们手上的绳子全部砍断,催促道:“快走吧姑娘们,附近还有鬼子,别再被他们抓到了,快走吧!”一位姑娘连忙跪下,带着哭腔说道:“谢谢两位大侠!我们没地方可去了,我们的家人,包括全村的人,都被这些鬼子杀了,剩下的就只有我们几个了,实在没地方去了啊,求求你们俩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
黑宸和鸿儿一看,也确实没办法,只能先带她们离开这里再说。黑宸和鸿儿赶紧把死去的鬼子和伪军身上的步枪、手雷、军装,以及口袋里的大洋全部搜刮干净,随后立刻把这些鬼子的尸体扔进了旁边的山涧沟里。
离开后,两人赶紧让这些姑娘到树林里躲起来,黑宸让鸿儿留下来保护她们,说道:“我去这集市上采买一些吃食,咱们哥俩轮流去吃,姑娘们不能再露头了,集市里人虽然不多,但怕有汉奸出卖咱们。”
说罢,黑宸快步走到牛肉汤馆,足足吃了两大碗牛肉汤和两大块馅饼。吃完后,他赶紧买了一些粟米、大饼,还有一些猪肉,又买了些大肉包子。
他自己回来后,把鸿儿唤了过去,让鸿儿也吃了个饱,鸿儿也带回了一些干粮。随后兄弟二人带着七位姑娘,把缴获的子弹和步枪全部带上,往山谷赶去。
一路上没什么话,等回到悟道和乡亲们暂时居住的地方,两人把干粮递了上去,累得气喘吁吁。悟道连忙吩咐人接过粮食。
乡亲们看到粮食后,高兴坏了,孩子们看到猪肉和粮食,兴奋得直拍手,大声喊着:“又有肉吃喽!太好了,太好了!”
黑宸和鸿儿把缴获来的枪支和子弹全部放好后,又把这次去沙河镇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悟道、赵卓、李涛等人做了汇报。
随后众人便围在一起,开始研究如何去抢粮仓的计划。
启程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怀里的怀表——那是他当年从许家寨带出来的,表盖早就摔裂了,指针却还在顽强地走着。“我觉得,不能只盯着粮仓。”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沉稳,“咱们现在缺的不只是粮食,还有武器弹药。要是只抢粮食,下次遇到鬼子,咱们还是没办法抵抗。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粮仓和武器库都端了,就算多冒点险,也能让大家多撑一段时间。”
“这样,先煮饭,让乡亲们吃饱饭再说。”悟道说道。
这时,被救的姑娘中,有一位开口了,她对着鸿儿说道:“我叫凤英,感谢你和这位大侠救了我。我看乡亲们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恨透小鬼子了。要不让这些乡亲们去我们村子里住吧,反正我们村里的人都被鬼子杀了,空房子也没人住。”
鸿儿赶紧把凤英的想法告诉了悟道,悟道听后,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想到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便让受轻伤的队员,护送受伤较重的队员和乡亲们,去凤英说的穆家坡!
剩下没有受伤的弟兄们,则留下来检查枪支弹药,准备今晚就去沙河镇,狠狠打击那些猖狂的小鬼子。
“可咱们人手不够啊!”一名战士忍不住插话,他叫王二柱,胳膊上缠着厚厚的布条,“一百二十个人,要分兵去抢粮仓和武器库,还要防备鬼子的援兵,根本不够用。万一哪一路被鬼子缠住,另一路想救都来不及。”
听到王二柱的话后,众人都沉默了下来。确实,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们有半点差错,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悟道站起身,走到山谷边缘,望着远处漆黑的山林,夜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咱们不能分兵。”他转过身,眼神坚定,“这样,咱们让黑宸和鸿儿再把鬼子的布防情况说清楚,包括粮仓和武器库的守卫人数、换岗时间,还有镇子上鬼子的总兵力。等把情况都摸清了,跟大家说清楚,咱们再制定详细的计划。”
等黑宸和鸿儿把所有勘察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后,悟道让李涛和赵卓带着战士们整理武器,把能用的枪支都擦拭干净,子弹也重新清点了一遍。
随后悟道开始部署任务:“赵卓、鸿儿,你们带四十名战士,负责去抢武器库。武器库旁边有个炮楼,你们先派两个人,趁晚上炮楼里只有一个人值班的时候,摸进去把重机枪夺下来,然后再解决武器库的守卫。拿到武器弹药后,立刻跟李涛汇合。”
“启程,你带二十名战士,负责去劫鬼子的补给卡车。你们在卡车必经的路上设埋伏,等卡车过来的时候,先用手雷炸掉卡车的轮胎,然后解决掉司机和护卫的鬼子,把卡车开过来,接应李涛和赵卓。”
最后,他又强调了一句:“剩下的受轻伤战士,带着乡亲们转移到穆家坡,如果遇到鬼子的援兵,我们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给你们争取撤退的机会。”
众人都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李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叔,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把粮食和弹药带回来。”赵卓也跟着说道:“武器库那边交给我们,保证不会出问题。”
天刚暗下来,李涛、赵卓和启程就带着战士们出发了。他们每个人都只带了两发子弹和一颗手雷,身上还揣着少量干粮和水壶,这便是他们全部的补给。转移的老百姓们和他们分开后,纷纷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期待——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李涛带着五十名战士,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沙河镇东边的粮仓走去。山路难走,到处都是碎石和荆棘,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生怕遇到鬼子的巡逻队。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沙河镇的粮仓——那是个用土坯砌成的大院子,院墙虽然不高,但上面拉着密密麻麻的铁丝网,门口的两个哨兵正靠在墙上打哈欠,显然还没睡醒。
李涛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让战士们原地待命,然后对身边的两名战士小声说道:“你们俩绕到院子后面,找机会爬进去,解决掉院子里的巡逻兵,我们在这里吸引哨兵的注意力。”两名战士点了点头,猫着腰,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院子后面。
李涛深吸一口气,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院子旁边的树林里扔了过去。“咚”的一声,石头砸在树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门口的两名哨兵立刻警惕起来,端着枪向树林里走去,嘴里还叽里呱啦地喊着什么。
就在这时,院子后面的两名战士趁机爬上了院墙,轻轻跳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的三名巡逻兵正背对着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两名战士掏出匕首,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捂住巡逻兵的嘴,一刀刺进了他们的喉咙。第三名巡逻兵听到动静,刚转过身,就被一名战士用枪托狠狠砸晕了过去。
解决掉院子里的巡逻兵后,两名战士对着李涛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李涛立刻带着战士们冲了过去,解决掉了还在树林里搜索的两名哨兵。众人快速冲进粮仓,打开仓门的瞬间,一股粮食的清香扑面而来——里面装满了大米、面粉和玉米,还有不少土豆和红薯。
“快!把粮食装袋子里!”李涛大喊一声,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找袋子,有的往袋子里装粮食,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很快,几十袋粮食就堆在了院子里,战士们扛着粮食,准备往外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李涛心里一紧,知道肯定是赵卓那边遇到麻烦了。他立刻对战士们说道:“你们先把粮食运到指定的汇合点,我带几个人去看看赵卓那边的情况。”说完,他带着五名战士,朝着武器库的方向快速跑去。
赵卓带着四十名战士,按照计划,先派了两名战士去摸炮楼。炮楼里的鬼子果然在睡觉,两名战士悄悄爬进去,一刀就解决了那个鬼子,顺利夺下了重机枪。然后,他们开始解决武器库的守卫——门口的两名哨兵被悄无声息地干掉,院子里的三名巡逻兵也被战士们用匕首解决了。
就在战士们准备进入武器库搬弹药的时候,镇中心的鬼子据点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赵卓心里一惊,知道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他立刻大喊:“快!赶紧搬弹药!动作快点!”战士们冲进武器库,看到里面堆满了子弹箱和手雷箱,每个人都兴奋不已,纷纷抱起弹药箱往外跑。
可就在这时,大批鬼子从镇中心涌了过来,朝着武器库疯狂开枪。一名战士不幸中弹,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快撤!”赵卓大喊一声,带着战士们边打边退。鬼子的火力越来越猛,战士们只能躲在墙角后面,艰难地抵抗着。
就在这危急关头,李涛带着五名战士赶了过来。他们从鬼子的侧面发起攻击,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赵卓趁机带着战士们冲了出去,和李涛汇合后,一起向汇合点撤退。
启程带着二十名战士,在鬼子补给卡车必经的路上设好了埋伏。他们在路边挖了陷阱,还准备了手雷和炸药包。早上八点左右,远处传来了卡车的轰鸣声,启程立刻让战士们隐蔽起来。
很快,一辆鬼子的卡车出现在了视野里,车上有两名司机和三名护卫的鬼子。当卡车开到陷阱旁边时,启程大喊一声:“动手!”战士们立刻拉响了手雷,朝着卡车扔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卡车的轮胎被炸毁,停在了路边。
车上的鬼子立刻跳下来,端着枪向四周胡乱射击。启程带着战士们冲了上去,和鬼子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名战士被子弹击中了胸口,倒在了地上,启程红着眼,拿起刺刀,猛地冲上去,刺死了那名开枪的鬼子。经过一番激战,五名鬼子终于被全部解决,战士们把卡车开了过来,向汇合点驶去。
当启程赶到汇合点时,李涛和赵卓也带着战士们撤了过来。虽然这次行动有几名战士牺牲了,但他们成功抢回了大量的粮食和弹药——足够所有人吃一个月的粮食,还有几千发步枪子弹、几百颗手雷和一挺重机枪。
战士们把粮食和弹药搬上卡车,然后一起向山谷驶去。坐在卡车上,李涛看着身边的战士们,虽然每个人都很疲惫,但脸上却带着笑容。他知道,这次行动的成功,不仅解决了大家的燃眉之急,更给所有人带来了希望——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就一定能战胜鬼子,迎来胜利的那一天。
回到山谷时,老百姓们看到卡车和车上的粮食、弹药,都激动得欢呼起来。老人抱着孩子,妇女们擦着眼泪,每个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悟道站在山谷口,看着平安归来的战士们,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虽然眼前的困难还很多,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把鬼子赶出中国。
篝火再次在山谷中央燃起,这一次,火焰比之前更旺,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战士们和老百姓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抢来的粮食,谈论着未来的计划。黑宸和鸿儿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新缴获的子弹,脸上满是兴奋。李涛、赵卓和启程则在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他们知道,这次抢粮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还要继续和鬼子战斗,为牺牲的弟兄们报仇,为老百姓们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
夜色渐深,山谷里的笑声和谈话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每个人都带着疲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们看到了鬼子被赶出中国,看到了老百姓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看到了祖国的明天更加美好。而这一切,都需要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去争取——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新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