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即将空袭的消息,许家寨上下毫无察觉。此时,悟道正安排霞儿、新儿教导黑宸与鸿儿熟悉各类枪械的使用方法及格斗技巧。两人学得格外用心,仅用三日便熟练掌握了各种射击要领,同时还在抓紧学习汽车驾驶技术,综合作战技能得到飞速提升。
蚌埠日军本部指挥官荻洲立兵,此前在地面作战中连吃几场败仗,始终无法突破许家寨的防线,心中正焦躁不已。就在这时,汉奸陈沅抚凑上前来,压低声音献策:“长官,以咱们目前的兵力,想攻克许家寨简直难如登天。听闻那许家寨不仅兵强马壮,还有高手坐镇,再加上寨墙坚固高耸,早年就连不少军阀都没能将其拿下啊!”
“纳尼?”荻洲立兵闻言大惊,当即决定向司令部紧急汇报,请求空中支援。两人的谈话,恰巧被站在一旁的“汉奸”张天柱听了个正着。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自惶恐——他太清楚许家寨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父母就住在许家寨附近,万一空袭波及到亲人,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张天柱急中生智,迅速提笔写了一张纸条,趁四下无人,悄悄塞进了墙角的垃圾筐。没过多久,一位推着垃圾车的老者前来清运垃圾,看似随意地翻动垃圾,实则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收了起来。这位老者正是蚌埠沦陷后潜伏在敌占区的中共地下党员老高,也是高达同村的叔叔。他深知高达等人一直坚守在抗日一线,地下党也正计划通过高达拉拢许家寨的力量,共同投身抗日事业。
深夜,老高牵出事先备好的快马,翻身上鞍,连夜朝着许家寨的方向疾驰而去。另一边,另一位“汉奸”王自修——实则是国民革命军军事委员会安插的眼线,同样清楚许家寨的实力,不愿这座抗日堡垒毁于日军空袭,也暗中挑选了一名可靠的手下,让其火速赶往许家寨报信。
夜半时分,许家寨内,高达接连收到两封密信,拆开一看,内容如出一辙:日军战机近日将空袭许家寨!高达怒不可遏,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咱们的工事能防得住地面炮弹,可面对天上扔下来的炸弹,根本没辙啊!”悟道气得脸色发白,却依旧强压着怒火保持镇定,当即部署应对:“寨子里老弱妇孺占了大半,必须先把他们转移到藏兵洞。但又怕走漏消息让鬼子察觉,就由霞儿、新儿和秀儿负责,按区域把乡亲们妥善安置好,同时连夜把粮食和药品先运进洞里。另外,特意叮嘱杨蕾博士他们,这几日暂停武器生产,避免暴露目标。”
就在这时,潇静怡和苏芮走了过来,开口说道:“要是咱们没法直接控制日本鬼子的飞机,或许还能想办法扰乱他们的视线。”
悟道看向二人,眼中露出期待:“哦?说来听听。”
潇静怡接着说道:“现如今刚收完麦子,田里、村边到处都是麦草垛。等飞机来了,咱们就动员周边村子的老百姓,把这些草垛点燃,浓烟一冒,准能挡住鬼子的视线。这样一来,他们的投弹就不会那么精准,咱们许家寨的风险也能降低不少!”悟道和高达听完这个建议,当即觉得十分可行,立刻吩咐手下人员去组织当地百姓,提前准备好点火事宜。
苏芮和潇静怡领命后,立刻带着人前往各个村子,与村长们逐一商量。最终敲定每个村子都准备好二十个麦草垛,分布在关键位置,随时待命点火。
安排好这些,悟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黑宸与鸿儿:“你们俩跟我来。”三人快步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悟道指着许家寨的地形说道:“咱们这里地势虽高、视野开阔,能最早发现敌机动向,可周边一马平川,没什么遮挡,不利于对空作战。我给你们各配五十名神枪手,连夜攀到怀远西南方向的明龙山和西山山顶隐蔽起来。一旦敌机低空俯冲,就用机枪全力射击——能打下最好,就算打不下来,也要打乱它们的投弹节奏!剩下的战士和干部,全部躲进壕沟里的猫耳洞,严防日寇搞空、地协同进攻。”
黑宸攥紧腰间的蚩尤御天刃,眼神锐利如鹰:“爷爷放心,我定不让鬼子的炸弹轻易落在寨子里!”鸿儿也紧跟着点头,手中的赤霄剑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凛冽的寒光。师兄弟二人随即各自带领队伍,朝着明龙山和西山出发,一路小心翼翼地隐蔽前进,最终在山顶指定位置埋伏好。
次日天刚蒙蒙亮,许家寨就全员行动起来。男人们扛着锄头、铁锹,忙着加固工事、挖掘更深的防空洞;女人们则打包衣物、粮食等物资,搀扶着老人、牵着孩子,有序地向藏兵洞转移。霞儿与新儿带着乡亲们在洞里整理简易床铺,邹诗涵刚休整完,便主动请缨带领一队人搬运弹药,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却始终没喊一声累。
临近正午,了望哨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哨兵的呼喊声划破天空:“鬼子的飞机来了!一共三架!”
早已做好准备的各村百姓,立刻按照事先约定,点燃了堆放在各处的麦草垛。瞬间,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像一道道黑色的屏障,将许家寨周边笼罩起来,敌机在空中根本看不清地面目标。
悟道立刻登上寨门的了望台,抬眼望去,三架日军轰炸机正从东南方向呼啸而来,机身下还拖着淡淡的尾气浓烟,在浓烟的遮挡下,飞行轨迹显得有些慌乱。
明龙山上,黑宸见敌机靠近,当即大喊:“各就各位!准备战斗!”战士们迅速架起两挺重机枪,枪口牢牢锁定率先俯冲下来的第一架敌机。待敌机进入射程范围,黑宸一声令下:“开火!”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机,机翼瞬间被击穿,冒出滚滚黑烟。日军飞行员顿时慌了神,原本瞄准寨门的炸弹彻底失了准头,“轰隆”一声落在了寨外的空地上,炸起漫天尘土和碎石。
这架受损的敌机试图掉头逃窜,却恰巧经过西山上空。早已在此埋伏的鸿儿立刻下令开火,战士们手中的机枪、步枪同时射击,敌机雪上加霜,只得仓促拉升高度,慌乱中投下的炸弹大多落在了山坡上,仅炸塌了几间废弃的民房。鸿儿见状,当机立断,让三十名狙击手集中火力,同时瞄准敌机齐射。密集的子弹将敌机机身打得满是窟窿,最终敌机失控向后方俯冲而去,伴随着一阵浓烈的黑烟,“轰隆”一声巨响,在远处的旷野中爆炸开来。
了望台上的悟道看得真切,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忍不住高声赞叹:“好!鸿儿,打得好!”剩下的两架敌机见同伴被击落,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拉升高度,调转方向一溜烟逃离了战场。许家寨的战士们见状,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士气大振。
可悟道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走下了望台,对围上来的众人严肃说道:“这只是鬼子的第一次空袭,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加快速度加固防御,多亏了杨继曾博士之前的提醒,要是这次真让鬼子偷袭得手,后果不堪设想!”随后,他又吩咐道:“把猫耳洞挖得再深些,用木板做好支撑,防止塌方。另外,在各个制高点都布置好机枪阵地——只要咱们守得住,鬼子就别想踏平许家寨!”
话音刚落,通讯兵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报告:“军长!赵卓连长从西山发来急电,说日军在采石场附近增派了一个炮兵营,看架势是想配合空袭,对咱们实施两面夹击!”
高达忍不住怒骂:“狗娘养的鬼子,真是阴魂不散!”
悟道却沉住气,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西山采石场的位置:“西山绝不能丢,那是咱们许家寨和怀远之间的第一道门户,一旦失守,鬼子就能长驱直入。诗涵,你带两百人立刻驰援赵卓,务必守住采石场的工事。要是日军开炮,就用咱们的迫击炮全力还击,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邹诗涵立刻立正敬礼,语气坚定地说:“保证完成任务!”说罢,转身快步离去,带着队伍火速向西山进发。
黑宸返回许家寨后,径直走到悟道身边,压低声音请战:“爷爷,我想今晚带些手脚麻利的人,去端了鬼子的炮兵营。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趁他们放松警惕,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悟道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但务必小心,不能轻敌。夏天生熟悉火炮性能,让他跟你一起去,也好帮着判断情况。得手后立刻撤退,切勿恋战,安全第一。”黑宸年轻气盛,一直想在战场上证明自己,此刻得到爷爷的同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不让爷爷、爹娘和哥哥姐姐失望。
当天夜里,月色昏暗,黑宸、夏天生带着五十名精干战士,借着夜色的掩护,像猎豹般悄悄向小蚌埠日军的炮兵营摸去。营地里的日军刚经历白天的空袭,早已疲惫不堪,放松了警惕,大部分人都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只有几个哨兵无精打采地在营地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打个哈欠。
黑宸对着战士们做了个分散行动的手势,众人立刻默契地散开,朝着各自的目标悄悄靠近。他与夏天生摸到最靠近火炮的帐篷旁,透过帐篷缝隙看到里面的日军睡得正香,当即猛地掀开帐篷门帘,黑宸手中的蚩尤御天刃寒光一闪,带着凌厉的气浪,瞬间划过两名炮兵的喉咙,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当场毙命。
其余战士也迅速行动,有的用匕首悄悄解决了哨兵,有的则扛着炸药包、抱着手榴弹,每个炮管上都绑着炸药包和手榴弹。夏天生带着二十多人来到火炮阵地,看着被绑满炸药和手榴弹的十二门重炮、以及十门翻山炮。两仓库的迫击炮和掷弹筒,眼睛都直了——这么多精良武器,要是能完整运回许家寨,那战斗力肯定能大幅提升!可他也知道此行的首要任务是摧毁敌军装备,黑宸见他愣神,当即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在弹药箱上浇上煤油,随后点燃了火把。
“撤!”黑宸见火光亮起,任务已经完成,立刻下令撤退。等到日军察觉到营地被袭,营内早已火光冲天,爆炸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待他们慌乱地起身追赶时,黑宸等人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许家寨时,天刚蒙蒙亮。当黑宸把摧毁日军炮兵营的消息告诉悟道时,在场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悟道依旧神情严肃,语气凝重地说:“别高兴得太早,荻洲立兵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咱们得抓紧时间修复工事、补充弹药,做好迎接下一场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