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心里一直在担忧,对今天张旅长说的话,一直反反复复在思索,看着所有人都下去了,自己一个人不停的吸着旱烟来回踱步。
直到天蒙蒙亮还没有一丝丝倦意。这时高达已经命令自己的团连级的以上干部到临时“团部”开会,高达把整个怀远地图铺在桌子上道: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把淮河和涡河沿岸的税卡全部取缔,换成我们的人驻守。
把原本挂着直系军徽的木牌被取下,换上了“皖北保安军税卡”的新标识,值守的士兵也换成了高达麾下的子弟兵,个个精神抖擞,对往来商贩既客气又严格,只按规矩收取定额税款,再无往日的刁难勒索。
许四宝团部负责淮河流域的哨卡
报告:“旅长,沿河十八处税卡全换过来了。两位团长分别来报告:,两位团长回来报告道,再回来时正好遇见“孙少帅留在淮河上桥湾处的两艘巡逻艇,被我的人摸了去,艇上的机枪和油料都没浪费。
”全部缴获。现在已经入库。许四宝一副骄傲自满的模样,那种洋洋得意的表情,让高达气愤不已,因为高达在涡河流域除了把各个哨卡换了以外,并没有什么收获…
许四宝满脸堆笑,两艘巡逻艇,已经换上标志,以后就是我们的巡逻艇了。
此时,悟道和李老绅在看桌上的地图标注路线,闻言抬头笑道:“干得漂亮不错不错,拍了怕许四宝的肩膀。
让弟兄们把巡逻艇先进行训练掌握技术,用完以后,就不要再停靠上桥湾了,要藏进芦苇荡,白天别露面。夜里训练后沿着河道多转转,摸清上下游的水路。”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一处渡口,“这里是孙大帅可能求援的必经之路。
派一个连守着,多架几挺机枪。”许四宝一听,两眼放光道,有仗打,我们可是越打越肥。现在我们的物资可以装备一个军,还有富余啊!要不咱们再多招兵买马…
话音刚落,秀儿抱着一叠名册走进来:“旅长,这是新吸收的人员名单。有二十三个都是前清秀才,懂算术和文案;
还有十七个懂西医的人。说是从蚌埠各医院被咱们救出来的还有一些是自愿加入我们的,都是自愿留下来帮忙我们扩建医院的。”
悟道听后道:“让秀才们去编教材,必须教士兵和百姓认字;西医跟咱们当地的郎中搭个伙,在县城里开个惠民药铺,这件事交给那个丫头张…张敏。让她负责。但是咱们要做到看病只收成本钱不准获利,但是态度要好。
不打仗时在医院,打仗要做到随时成为战地医生,没事就多训练一些基本自卫技巧,秀儿道,好的:爹。现如今秀儿在这里可是最吃香的人了,公爹是旅长,自己的亲爹是副旅长。”悟道说罢又把名册翻了两页,“对了,那些被解救的妇女安置得怎么样?”
报告旅长,先都安排在城南的空院里了,大多数都愿意获得自由,还有一小部分,觉得失去收入,觉得我们是害她们。情绪不稳定。
李老绅道,咱们这里好像少了一些有文化,懂训练的人才啊,给她们做思想工作啊!悟道说道,可不是嘛,我们这一群大老粗,也不会这些啊?
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要,先给她们分了布料和粮食,然后根据她们的特长,让他们学着做工,”秀儿补充道,边做工,边学习。我们再给他们做工钱:李老绅刚说完。
秀儿道, “有十几个年轻姑娘说想跟着学认字,还有人问能不能加入咱们的队伍。
”也想彻底和以前的自己一刀两断。这是好事啊,必须要让咱们所有人都能识字。
“想学认字就请秀才们去教,至于参军……”悟道想了想,“让她们先学跟张敏学习些急救包扎的本事,战场上总需要看护。”李老绅道这样可以,我觉得非常好。
正说着,高达拿着一份从蚌埠那边送来的电报。
眉头微雏:“广州那边有动静了。孙少帅的求援电报发过去三天,国民政府回电了,说会派一个独立旅过来调停。
调停? 我看“调停是假,想趁机插一脚才是真的吧。
悟道接过电报冷笑,“给许四宝发信号,让他带长风团往南挪五十里,隐蔽驻扎南山坳里,别跟他们正面撞上,先看看这独立旅的底细。”
午后的禹王广场格外热闹。百姓们自发搭了个高台,一群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还有几个曾被直系军欺压过的佃户正站在台上控诉。
台下时不时响起愤怒的咒骂声。轮到商会会长讲话时,他举着拳头高喊:“皖北保安军给咱们穷苦老百姓分粮、也不要我们商会捐款捐粮,还平赋税,这样的队伍才是咱老百姓的靠山!从今往后,俺们怀远人都要护着自己的队伍!”如果那个人把尿,尿歪了。两面三刀,就算皖北保安军不做处理,我们商会也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远处城墙上,悟道看着这一幕,对身边的高达道:“看到了吗?民心才是最硬的枪杆子。”高达正教新人给机枪换弹匣,闻言重重点头:“旅长说得是,昨天还有几十个年轻后生要参军,说要跟着咱们打军阀呢。”悟道连忙说,招,只要有心入伍的全部招过来。
就这样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这一天的傍晚时分,许四宝派人传回消息:国民政府的独立旅已过淮河,带队的是个姓王的旅长,和几名副官的队伍装备不错,行军时纪律严明,不像来挑事的。悟道摩挲着下巴:“像不代表不像。
让许四宝继续盯着,别轻易接触。”
怀远县城的灯都比往日亮了许多。
次日晌午:惠民医院里,中西医正合力给一个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还有一些普通百姓来看病。学堂里,秀才们在教妇女和孩子认字,琅琅书声混着远处的虫鸣,透着几分安稳的暖意。悟道看到这一幕,心想,如果每天都是这么和平,没有剥削没有压迫该有多好啊?
入冬的夜:悟道站在县政府的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李老绅走过来递给他一件外衣:“夜里凉,露水也大,别冻着。
张旅长那边又派人送了两车子弹,和一千把步枪,和一百把驳壳枪。还有十挺机枪:和两千枚手榴弹:说是‘借’给咱们的。”
“他这是在卖好,也是在试探。”悟道披上外衣,“奉系南下,直系想反扑,国民政府现在也想统一。国民政府一直北伐北伐,到现在也没统一起来。
这是想来分杯羹,这皖北的水,越来越浑了。”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趟浑水才好摸鱼。
明天让各营清点物资,咱们得趁这阵子多招些兵,把队伍扩到十个团——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皖北保安军,也不好惹。”从甲午战争开始,咱们皖北汉子一批又一批倒下。但是我们皖北汉子的脊梁是直的,咱皖北的山河就需要咱皖北汉子护…
远处的涡河依旧静静流淌,水面倒映着入冬的月光,也倒映着岸边悄然集结的队伍。一场更大的风暴尚未到来,但风暴中的年轻的小伙子们,早已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