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带着黑宸和鸿儿赶回许家寨时,已日上三竿。议事厅内,高达正对着地图焦躁踱步,见悟道归来,当即快步迎上:“军长,赵卓刚发来急电,西山采石场外围发现日军侦察兵,人数不明,邹诗涵已加派兵力加强警戒。”
话音刚落,秀儿便带着新儿、霞儿匆匆跑来。看到黑宸,秀儿忙招手:“快,喊娘。”说着一把将黑宸揽入怀中,黑宸先是一愣,随即轻轻唤了声“娘”。霞儿和新儿也凑上前,齐声喊道:“弟弟,我是姐姐!”“我是哥哥!”
黑宸点点头,拉过身旁的鸿儿介绍道:“过来,师哥。这是俺娘,以后也是你的娘。”鸿儿怯生生地喊了声“娘”,秀儿笑着应下:“真乖!”黑宸又指了指新儿:“这是我哥。”鸿儿见新儿与自己年龄相仿,默默点了点头。接着黑宸指向霞儿:“这是我姐姐,她比我还小呢。”鸿儿依旧点头应着“好”。
这时悟道环顾四周,问道:“启程呢?跑哪儿去了?”秀儿答道:“他一早就去各个据点巡视了,估计快回来了。”
悟道将双枪往桌上重重一放,指着地图上西山的位置分析道:“采石场两面环山,只有南北一条马路和东西丁字路相通,要是工事修不扎实,很容易被鬼子偷袭,我更担心他们从后山绕路突袭。”他转而看向黑宸和鸿儿,“你们俩刚下山,虽说还不会用热武器,但武功已臻大成。一会吃过饭,先随我去西山熟悉地形,正好试试手。”
吃过早饭,悟道便带着黑宸、鸿儿及两百名战士直奔西山采石场。行至半途,一名通讯兵骑马飞奔而来,见到悟道立刻翻身下马,急声报告:“邹军长!鬼子来了!大约一个联队的兵力,正朝着采石场猛攻!”
悟道心头一紧,当即下令:“加速前进!”队伍一路疾驰,临近采石场时,远远便听见密集的枪声。只见日军在炮火掩护下,一波接一波地向采石场的防御工事发起冲锋,邹诗涵正带领战士们依托壕沟顽强抵抗,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阵阵火星。
“黑宸,你带五十人从左侧山梁绕到鬼子侧翼,用冷兵器摸掉他们的迫击炮阵地,记住,尽量别暴露行踪,得手后立刻撤退!”悟道指着侧翼的山坡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黑宸沉声应道:“好的,爷爷。”
随后悟道又对鸿儿说:“鸿儿,你随我从右侧突袭,打乱他们的进攻节奏!”两人齐声领命,当即分头行动。
黑宸握紧蚩尤御天刃,带着战士们借着山体和树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至日军迫击炮阵地附近。几名日军正忙着装弹,黑宸眼神一凛,纵身跃起,刀刃寒光一闪,为首的日军炮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倒地毙命。其余战士随即跟上,短短几分钟便肃清了迫击炮阵地。黑宸收刀准备撤离,一名老兵却上前说道:“小少爷别急着走,论武功您确实厉害,但咱们要是就这么撤了,鬼子回来还会用这‘铁管’炸我们。”
黑宸问道:“那你有什么主意?”老兵二话不说,指着阵地里的迫击炮道:“您看我的。来时军长特意让我们二十人跟着您,您瞧好了。”这老兵名叫夏天生,是夏庄人,一直跟着悟道南征北战,不管是火炮还是枪械都运用自如。
只见夏天生竖起大拇指对着鼻尖,双眼快速目测方位,下令道:“把迫击炮调转方向,对准鬼子的冲锋队伍!下调五公分,装弹!”
与此同时,悟道和鸿儿带着人马从右侧发起突袭。鸿儿手持赤霄剑,身形如电般冲进日军队伍,左劈右砍,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阵型瞬间散乱。悟道则端起双枪精准点射,每一声枪响都有一名日军应声倒地。
“是军长来了!冲啊!”采石场内的邹诗涵见援军赶到,立刻带领战士们发起反击。日军腹背受敌,顿时溃不成军,纷纷向后逃窜。黑宸见状,让夏天生下令开炮,几十发炮弹落在日军撤退的队伍中,炸得鬼子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战斗结束后,邹诗涵走到悟道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军长,多亏您及时赶到,再晚一步,采石场就守不住了。”悟道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接下来鬼子肯定还会再来,我们得抓紧加固工事,多布些陷阱。”
黑宸和鸿儿站在一旁,望着满地的日军尸体,眼神愈发坚定。鸿儿说道:“祖父,这些鬼子根本不堪一击,下次再来,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悟道摇头告诫:“不可大意,日军兵力雄厚,我们必须步步为营。这次回去,你们俩还要学习手枪、长枪的射击训练,包括手榴弹的使用,另外还要学开车。你们有师祖传授的真气附体,学这些肯定比常人快几十倍。”
随后,悟道命赵卓带人驻守西山,让邹诗涵回许家寨休整。临行前,邹诗涵将工事炸药的摆放位置一一告知赵卓,还特意叮嘱:“西山的密洞连接着藏兵洞,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从密洞撤退——这是机密中的机密。”
邹诗涵回寨休整三日后,许家寨收到了陈默发来的电报:已与李军长取得联系,如今李军长带领张旭、邱忠良、李彪、葛力、朱志鑫等五个团全部撤退至武汉武昌驻守,负责物资中转站的看守与保卫工作。悟道看完电报,吩咐道:“再问问他那边的伤亡情况,顺便告诉他,咱们皖北的汉子个个都是宝贝疙瘩,让他好生带领。”
话音刚落,陈默又拿来一封电报,内容显示日军正从山东出发,经砀山、宿县向蚌埠增兵,以确保铁路安全。
赵卓眉头紧锁:“可从许家寨到宿县,要经过日军的三道封锁线,尤其是怀远到宿县的公路,鬼子查得极严,重武器根本没法带,这仗怕是不好打啊。”他顿了顿,又道,“要是能绕开怀远的封锁,倒还有一拼。咱们这儿论轻功,当属黑宸和鸿儿最好,只有端掉鬼子的据点,这仗才有胜算。”
然而,就在黑宸和鸿儿准备出发的当晚,西山采石场的哨兵发现了异常——山下树林里有黑影来回晃动,似乎在勘察地形。黑宸立刻将情况报告给悟道,悟道判断道:“是日军的侦察队,他们肯定是想摸清咱们的布防,准备再次进攻。”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日军集结两个联队的兵力,还配备了坦克,朝着西山采石场浩浩荡荡开来。这一次,日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贸然冲锋,而是以坦克为先锋,一步步向防御工事逼近。
“军长,鬼子的坦克太猛了,咱们的机枪打不穿!”一名战士大喊着跑过来报告。悟道盯着冲在最前面的坦克,沉声下令:“黑宸,你带二十人,用炸药包炸掉坦克的履带!我带人从正面吸引鬼子的火力!”
黑宸领命,带着战士们扛着炸药包,借着壕沟的掩护,一步步向坦克靠近。日军的机枪疯狂扫射,几名战士不幸倒在了冲锋的路上。黑宸见状心急,纵身跳出壕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最近的一辆坦克,将炸药包塞进履带缝隙,拉响引线后迅速翻滚躲避。“轰隆”一声巨响,坦克履带被炸断,瘫在了原地。
其余战士见状纷纷效仿,接连炸毁了三辆坦克。日军的进攻势头顿时减弱,悟道抓住时机大喊:“冲啊!”战士们端着枪冲出工事,与日军展开肉搏。黑宸手持蚩尤御天刃,在日军阵中杀得七进七出,刀刃上沾满了鲜血。
就在战斗胶着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是鸿儿回来了!原来他们刚出发没多久,就得知西山告急,当即掉头驰援。日军见腹背又出现援军,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溃败逃窜。
此战过后,西山采石场的防御愈发稳固。经此一役,各地的抗日力量纷纷前来投靠许家寨,许家寨的抗日队伍渐渐凝聚壮大。悟道站在许家寨校场的最高处,望着眼前三千多人的队伍,喃喃道:“鬼子想吞下中国,简直是做梦!单凭我许家寨,也能崩碎你们的牙!”
另一边,蚌埠日本驻军最高军官荻洲立兵得知战况后,气得火冒三丈。他对着地图反复查看许家寨的位置,随即下令:“如今皇军大部队都在武汉、广州展开大规模作战,我们驻守蚌埠的守军不过一万人,还要分派到各个县镇镇守。”说完,他立刻打电话请求空中支援打击许家寨,“不然怀远那边的粮食根本没法缴获!”
很快,日军总部同意了他的空中支援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