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记得很清楚啊……”
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压在他们身上，之前只是压得他们抬不起头，现在压得他们整个人都嵌进了地里。
凌易目光扫过底下八人，看着他们几乎要完全没入泥土里的后脑勺。
语气淡然，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凉。
“既知未经直视当挖眼，出言不逊当拔舌，那方才在这里，是谁敢拿‘筑基期’三字编排本尊？是谁，敢用那般眼神打量本尊，又是谁对本尊口出狂言，污言秽语不断？”
他顿了顿，抬手封闭了肖槿成的视觉听觉，这才继续道：
“你们记着规矩，却偏要在本尊‘修为受限’时犯上，是觉得本尊真成了那任你们拿捏的筑基修士，还是觉得本尊当初定下的规矩，过了2000年就不管用了，到了你们这儿，就能当耳旁风？”
凌易的声音不高，落在他们几人耳朵里却是振聋发聩。
“属下不敢，尊上息怒……”
“如此，该怎么做不用本尊教你们吧？”凌易撤去威压，好整以暇看向他们。
七个老领主不敢怠慢，皆是拿出匕首剜眼割舌，叫声凄惨。
动作最快的当属烬红莲，她剜下双眼，血汩汩流下，她却是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放出神识确认凌易所在方向，捧着眼睛舌头递到凌易面前。
传音道：“尊上，要收藏吗？”
再生秘法他们早就无比熟练，没过多久就能再长出来，过程自然不会好受，不过现下最重要的是让尊上开心。
凌易扫了一眼血淋淋的东西，不感兴趣道：“老规矩。”
“是。”烬红莲传音回应。
颇为失落地东西收起来，她以为魔尊会像她一样喜欢收集这些东西来着。
若是魔尊能给她眼珠子，她得天天供着。
在场的人，除了晏九幽外，他们都懂这个老规矩是什么意思。
无外乎是放在魔尊宫殿门前的两个透明罐子里，以作警示。
不过这些只对一些低等级的魔管用。
对于他们，用处不大。
因为每当看到那张脸，便是挪不开眼，眨眼之间眼睛就没了。
倒也不会伤害他们性命。
魔尊整个人有对他们来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总让人忍不住去偷看。
直到魔尊后来包裹上一层又一层绷带，他们心思才勉强能压下来。
其实他们更加想亲手将绷带拆开。
与他们几个老家伙不同，晏九幽还是第一次受这种罪，手抖得帕金森似的。
一边下手一边想其他东西转移注意力。
不应该啊，他那限制修为的繁育可是寻遍上古秘典炼的，记载说只要是吃下去了，哪怕是魔神境大圆满的人都只能发挥出魔卒境的修为，也就是筑基期的修为。
他明明看着美人吃下了，为什么不管用？
到底是这丹药有问题，还是这美人着实厉害的恐怖？
转念一想，这几个老东西都得俯首称臣的人，厉害一点也没毛病。
待事情做好后，他将东西收起来，也不敢当着美人的面吃丹药疗伤。
几人都在等待凌易发话。
凌易盘腿坐在飞剑上，垂眸看着底下可怜兮兮的他们，布下屏蔽结界。
隔空在他们脸上左右开弓，打成猪头，以示惩戒。
“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这次就不计较了。”
“其实，本尊理解你们。毕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至高无上的天道。”
“若非祂强行复活你们，让你们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们又怎会再次冒犯本尊，落得如今快要倾家荡产的下场？”
“说到底，祂看似给了你们第二次生命，实则，是把你们当棋子，推上来再受一次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