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的人玩的昏天黑地,徐逢准备期末考试准备得昏天黑地。
解放的人解放了,没解放的人还得好好活着,徐逢生活质量方面多云转晴,稳步变好,毕竟杜明拙不会亏待自己的,来学校虽然作息痛苦,但依旧养老局。
徐逢这两天学的脑壳子发痛。
毕竟一年没有上了,要赶回来还是稍显吃力,她下午上完第一节语文课,有点沮丧,她暗地里背了一节课的文言文和古诗。
她往旁边一瞥,杜明拙好好地躺在躺椅上,脖子下还垫了个橡胶软枕,悄摸从徐逢桌洞随便摸了本书,头发软塌塌的,捧着教课书,垂眸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也不懂是在装模作样还是真的看进去了。
把教科书当小说看,天下第一人,关键貌似可能应该大概还看的津津有味。
徐逢这次真的相信他是个文盲了,仅有的一点怀疑也烟消云散。
正常来说学过习的都知道,看这玩意一般都反胃,人困,他这样饶有兴趣的反应真的是不可能。
徐逢不知道的是,杜明拙在上课的时候拍了张自己手拿生物书的图,发朋友圈,配文:充实的一天。
于是他评论区炸了。
李想率先憋不住,赞都没点,义愤填膺不可置信地评论:尼玛装货。
然后又来一句:666演都不演了。
秦三见彻底无语:孩子是去高中进修去了吗。
后爹:挺好的,该学的时候虽然不学,但什么时候学都不晚,是时候改改你那吊儿郎当文盲的样子了,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导:想念可以来我这念研究生啊。
AAA老板娘:怎么又装文化人,明仔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懂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一溜大学朋友统一在扣“???”
杜明拙统一高冷回复:陪读。
十几天自然赶不回来徐逢一年的时光。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比徐逢更痛苦的是杜明拙,搬书搬桌子,一片怨声载道,杜明拙哀嚎的尤其大声,“怎么又要搬书了嘛,这学校有病吧。”
说归说,然后身法敏捷,占了个靠墙还靠前门最近的好位置,勤勤恳恳地像个老农民,把书分科垒起来。
关键杜鹏不让提早搬书,因为容易没心思学习,杜明拙在半个小时搬完所有,人快累的不行。
一轮复习其实早就开始了。
徐逢心里发虚,不知道自己能考成什么惨烈的样子,考完向来班级排名,年级排名,还单科排名,年级会开表彰大会,还会放榜,立在楼下,榜上一般是年级前五十的照片和名字。
最重要的是会统一划本科线,一本线,看看自己成绩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徐逢本来担忧自己爽玩一年,已经不会学习了,不会写字了,那本子上的字儿看起来根本不像她写的。
事实证明驴一上磨就知道怎么转,马一咬缰绳就知道怎么跑,和她一样已经被学校调成m,文字系统已经自动更新。
这两天她忙到飞起,自己也有学习的先后的顺序,好多作业是杜明拙躺在躺椅上帮忙写的。
杜明拙和有病一样,开始练左手写字,只有他知道,试图和徐逢的写的字体一样,但他不知道的事儿是徐逢自己本身没字体,纯自由发挥,瞎写。
每次等到了交作业的ddl(死亡线)的时候,才换右手赶忙写,每次都被徐逢狠狠瞪,但杜明拙此人脸皮极厚,心理素质贼强,和没事人一样。
杜明拙右手写字龙飞凤舞,但莫名其妙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也毫不掩饰作业这是他写的,简直就是在挑衅老师的脑子。
但各科老师一般会忍。
完全忍者。
毕竟钱到公事儿办,火到猪头烂,已经成为了当今社会的牛顿第四定律。
其实这样的话徐逢完全不用交作业,这时候杜明拙又开始装模作样了,说什么“啊,我们家徐逢不想搞特殊,我们该交还是交的。”
其他人这种时候面无表情地想,“哦,那你为什么不吃食堂,为什么她能光明正大有手机(虽然揣在杜明拙身上),为什么她能在躺椅睡……”
但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敢背地里蛐蛐。
徐逢也懒得搞人际关系了,反正吃饭和杜明拙一起,回去也和他一起走,旁人怎么看他无所谓,但是这些话传杜明拙耳朵里,杜明拙就会正面对刚。
有一次班里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的违纪,和杜鹏大声争辩,为什么杜明拙和徐逢就可以带手机来学校,而他不行,他不服,凭什么?
杜明拙当时躺在躺椅上,眼睛闭着,手里还是那种老式蒲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听到这出闹剧,笑得人快厥过去。
然后坐起来直起身,不紧不慢地扇了两下,风带起他长长的头发,露出一双亮的吓人的眼睛。
用平淡,清晰,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全班乃至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听到,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的理所应当,不禁让人忽略,二十三岁的年纪竟然狂妄至此:
“当然凭我钱多啊,我家徐逢到这就是来仅仅是体验生活的,又不是来吃苦的,只要她一天叫我哥,一天就什么都不用学,没有凭什么,仅此而已。”
徐逢木着脸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心里默默想,这个人真的是贱死了,她怎么和他是一道的,感觉从今天开始会被全班乃至所有人讨厌。
——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现在特别特别爽,也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她了,因为杜明拙会一直陪着她。
她不会再一个人吃饭和一个人回宿舍了,就连上厕所杜明拙都爱跟着她一起去。
没有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