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野早把休息室密码告诉过温念卿,她发消息打了声招呼。
再次醒来,人已窝在裴矜野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山茶花香。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迷迷糊糊开口,定了八点的闹钟,还以为醒得正及时。
“不早了小乖,都过午休了。”裴矜野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
“嗯?”
温念卿瞬间清醒了些,下意识去摸枕边手机,以为是没电关机了。
“小乖睡得太沉,闹钟响了没听见,我帮你关了。”
他攥住她的手腕,指尖忽然顿住。
她蜷缩着睡觉时没察觉,此刻抬手的动作,让他看清了她手背上缠着的纱布。
“怎么受伤了?”裴矜野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撑起身子直视着她,“顾叙白欺负你了?”
“不是,不小心摔的。”她随口解释。
裴矜野显然不信,眉峰蹙起:“上午,顾叙白来过。”
“来找我?”
“对,看起来,有个乖孩子昨天晚上彻夜未归。”
虽然顾叙白什么都没说,但是他阴沉的神色和故作一切如常的问询还是被他看出端倪。
温念卿转身时,正撞进裴矜野盛满受伤的眼眸里。
“小乖,有事情,甚至是有别人,也该告诉我,我也好,去打掩护。”
温念卿笑着凑过去,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裴矜野,你在不高兴?”
裴矜野哪里舍得恼她,只是心里难免憋着点失落。
“我昨晚是去办正事,出了趟城,下车时没留意,摔了一跤,就擦破点皮。”
她主动解释,小手顺着他的衣襟轻轻摩挲。
“我可没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
他没接话,只拉起她受伤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腹肌的滚烫比腰线更甚,带着灼人的温度。
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纱布边缘的皮肤,动作认真,却牢牢圈着她的腰,不让她退开分毫,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作乱。
她索性再往他怀里钻了钻,身体曲线紧紧贴着他,不留一丝缝隙。
直到这时,裴矜野才低笑出声,眼底满是得逞的狡黠:“小乖自制力真差。”
温念卿双臂一缠,勾住他的颈背,指尖绕着他后脑的碎发打圈,语气嗔怪:“裴矜野,你太心机了。”
“又被小乖看出来了。”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声音带着蛊惑,“小乖罚我好不好?就罚我一个,窒息的吻。”
温念卿被他逗笑,指尖轻轻掐了下他的腰:“更心机了……”
她话是这样说,却还是俯身,带起的馨香裹着几分急切,唇瓣毫无预兆地覆上他的。
她休息好了,心情不错,胃口也不错。
于是撬开他的唇齿,带着灼人的温度闯进去,像带着燎原之势的星火,蛮横又缠绵地勾着他的辗转厮磨。
呼吸交缠间,她微微仰头,愈发加深这个吻,柔软的腰肢不自觉地贴向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在这不分你我的纠缠里,连空气都染上了极为浓烈的缱绻之味。
“要我吗?”他问的直白。
“你给吗?”她带着几分激将。
闻言,他将脸埋进她颈窝,唇瓣一下下落在锁骨上,带着几分恳切,轻声道:“小乖,求你要我。”
“……”
平整的纯白色床单此刻变得皱皱巴巴的。
就像裴矜野,从规矩有秩序,到被欲望污染,甘之如饴。
他的皮肤在亮白色相衬下反而更加白皙,眼镜下那双眼睛甚至泛起了水光。
再冷漠的人看到这样的美男也会为之动容的……
温念卿想到自己正事当前却勾着他做这个,虽觉自己没个正型,但也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合理,但合情。
裴矜野没忘记她手腕有伤,在她耳边低语:“我会很轻。”
他起身将窗帘拉得严实,隔绝了大部分光线。
而后缓缓从她身后轻轻靠近,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衣料蹭过被褥时,泄出几不可闻的摩挲。
他的掌心从肩头缓缓下滑,顺着背脊的弧度轻轻描摹,最终落在她的腰肢上。
接着,力道收紧。
后背和胸膛相贴的越来越紧密,彼此绵长的呼吸,在静谧的空气里交织,缠绕,频率从轻缓到急促。
不时会情不自禁想要握住那纤细的颈,却因为时刻谨记着要温柔要触不触。
他愈发烫了,每一寸肌肤,都带着灼人的情愫。
“……”
霁风朗月。
屋内属于两人的气息浮浮沉沉,缠缠绕绕。
裴矜野抱着她,眼神沉得像雨霁后未散的云,裹着一丝未褪的湿意。
他的目光顺着她微乱的鬓发往下滑,落在她潮红的双颊和微张的唇瓣上,那是让人近乎沉溺的温柔的凝望。
“这样,会被换掉吗?”
他声音低哑,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给你打十分。”
“小乖给我打满分?”
“不是,满分一百分。”
“……”
看着他肉眼可见迅速低落,温念卿笑意盈盈攀住他的腰:“以后,一次加一分。”
心脏震颤,平息的欲望不受控制地重新燃起,裴矜野红着脸背身。
他的小乖,太犯规了。
平复间,身后却传来男女情事浓烈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缓缓转头,就见他的小乖抱着手机看的津津有味。
“小乖…”他已然无奈:“这种东西,不应该在事后看…”
她不接话,问道:“裴矜野,你爸爸为什么跟叶夫人亲近?”
裴父能力不差,若有心想给程岩嵩减刑,当年那场庭审,有很多证据可以质疑反驳。
但他的辩护完全没有包庇的痕迹,甚至没有力挽狂澜的意思。
可如果裴父和周韵宁关系好,情况该是完全相反才对。
“我父亲只和我说过,裴家能有今天,是周姨给的恩惠,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小乖想知道,我今晚去父亲那了解一下来龙去脉。”
“那你会念这份恩惠吗?”
“长辈之间的事,我不是很在意,我反而觉得,鼎耀有今天,是我的功劳。”
在她面前裴矜野从来都是温润柔情,从无半分张扬锐气,差点让她忘记他本来有多耀眼。
他的确有资格这样说。
声音还在持续播放着,裴矜野红了个彻底,哑着嗓子道:“小乖,可不可以不听着这个聊天…好害羞…”
温念卿关掉声音,亲了亲他的额头,有些好笑:“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两人完全角色调换,让裴矜野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