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鸯原本还是吊儿郎当坐在顾叙白对面,闻言身体都僵直了,满脸不可思议看着他。
“顾二哥,她不过就是那个低贱养子的女人而已,连我们圈子里的人都不是,你竟然为了她害我…我…我…”
林文鸯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生怕下一秒爷爷就打来电话叫他回老宅。
对他来说,爷爷的专属铃声就是他的应激小曲。
面对林文鸯的崩溃,顾叙白只是闲适地看了看手表,道:“你哥现在估计到我房间了,你先过去和他好好解释解释吧。”
林文鸯知道林煜深宠他,几乎是箭步跑了出去,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顾叙白心中的郁气只疏了半分,他起身去露台想吸根烟,却在出去后听到一阵嘤咛。
纵然细弱,却很容易分辨出来那是什么声音。
他内心躁动,脚步不受控制的虚浮着迈过去,到何依木房间的露台,看到令他气血翻涌的一幕。
……
几分钟前,温念卿听到了隔壁传来拍桌子的响声,想到顾叙白此刻正在林文鸯那里为她出气,心里忽然涌上了一些恶劣的想法。
在这个山庄的最后一晚,她本就是想给他看些好戏的,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呢?
于是她果断下床去行李箱里拿了一个墨绿色的植绒袋子进了洗手间。
何依木也跟着过去,却发现她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念念,怎么了?”
浴室里只传来水声,她没有回答。
没一会,她开门出来,头发松松挽着,几缕发丝垂落在肩头,沾着几分水汽氤氲的湿。
身上穿着淡紫色的吊带,料子薄的像雾,交叠的衣襟从锁骨斜斜滑落,在腰侧系成一个松垮的结,把若隐若现的春色和隐约的玲珑身段衬得愈发动人。
何依木呼吸凝滞,喉结下意识滚动间,已经被她揪着衣领拉下来吻住。
她的指轻轻拂过他的发顶,带着几分随意的安抚,描摹喉结和锁骨的轮廓,指腹碾过他微凉的皮肤。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种慢条斯理的掌控感,指尖一路向下,掠过他心口,停在腹肌处摩挲。
何依木被撩的心痒,却还带着疼惜的克制,从唇舌交缠间挤出拒绝:“念念…别这样…你还在生病。”
温念卿不答话,专注继续自己的动作。
屋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显然是暧昧氛围的调味剂,他几乎不能呼吸。
“抱我去床上…”
温念卿扶着他的头耳语,呼吸打在他耳廓,也重重砸在他心上,掀起层层痒意。
“我现在就要…”
何依木仿佛被植入了指令的机器,脑海里只剩服从。
他将人打横抱起,将她轻轻放在床边,却在视线落到她肩头时骤然清醒。
本压在她身上的动作改为撑着身子,另一只手轻抚她肩膀处缠着的的绷带。
“乖一点,等你伤好…”
话音未落,她将两人位置调转。
她本就是异于常人的敏感,两人肌肤相触时他真切感受到她的情动,令他瞳孔微缩。
她的眼神,她细密的吻,还有那份温热,简直就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钩子。
这一次,没什么再能打断他们。
何依木坐起,将人按在怀里,没忘细心避开她伤处。
这拥抱带着纵然被克制住的情欲,却依然像是要将人融化般灼热,他嘴唇落在她肩头一下下吻着,是无法言说的贪恋。
而温念卿眼神却毫无沉溺,反而盯着某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终于对上一双阴鸷的双眼时,她唇角微弯。
顾叙白看到的,恰是温念卿为他精心设计好的画面。
她像那日在车内对他般,雪白修长的手臂像是藤蔓般缠绕在另一个男人颈后。
男人温柔轻缓,带着克制,而她正咬住下唇,眼神迷离涣散,脸颊的红晕像是盛放的芍药花,衬得人娇艳欲滴。
发现他的视线时,没有慌乱,反而眉梢轻挑,下巴轻搭在男人肩头,歪着脑袋直直看着他。
赤裸裸的挑衅。
她曾毫不避讳的勾引他,说想要他,被他拒绝,而他听到隔壁的响动,明知道她在做什么,却巴巴的跑过来偷窥,看着她沉沦他人。
被她抓包,她却不点破,只玩味看着他。
他是个正常男人,不是什么精虫控制大脑的色鬼,理智和冷静时刻处在上风,却在每次碰上她的时候都会被欲望动摇。
顾叙白胸腔不受控的起伏,但表情却调整的很好,眼底冰冷。
他在隔壁房间她不会提前知道,所以他会不会出现在露台也并不能绝对确定。
可她此刻的眼神,却是洞悉一切后的尽在掌握。
她将他所有心绪玩弄于鼓掌。
倒是知道紫色有韵味,还为何依木准备了助兴的战袍。
好情调。
……
温念卿后面不知道顾叙白是什么时候走的,何依木紧绷和试探过后的难以自控让她陷入了这场激烈里无暇分心。
直到荒唐结束,何依木抱着她清洗过后,她才光着脚走到阳台边,看见窗帘上夹着一枚紫色水晶发夹。
何依木追过来半跪着给她穿拖鞋,而后从背后环住她,将下巴倚在她肩头。
温念卿将发夹握在手里,恍惚间似是嗅到了某人身上的味道。
淡烟草混着檀香,独属于他的香,透着矜贵优雅,就像他人一样,总是一切尽在掌握的闲适,天生就是上位者。
再清冷自持,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
她很期待他现在的状态。
“我要去找顾先生一趟。”
她的声音被浴室热气蒸腾的有些哑,透着淡淡的疲惫。
明显感觉到何依木身子一僵后,她从他怀抱里挣脱出去,走到被晾在阳台的冲锋衣边上从口袋掏出了一个玉坠。
“我找到了这个。”
她适时摆出一些期待和兴奋,如获至宝的姿态尽显。
何依木叹气,眼底情绪复杂。
她是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玉坠的作用,还是早有预谋。
回来找他,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本就为了这个派对,为了向顾家索求。
他不想细想,向来精明敏锐,却为这呼之欲出的可能性找着借口。
她也许,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