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时,沈白梨根本就不怕被苏清宴知道。
知道又如何,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谈情说爱不是很正常。
可是现在。
看着压迫感十足的苏清宴,沈白梨不敢再刺激他了。
怕等会自己受罪。
目的还没达到,可不能得不偿失。
沈白梨惊慌失措,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床榻边。
她紧张的说道:“你…你不要过来。”
苏清宴一把将她推到在榻,俯身细细的吻着,喘息间威胁道:“不想受罪,就乖点。”
成年男人的力量,就算是成年的女子,那也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沈白梨妥协的勾住他的脖子,声音软了下来:“告诉我,皇兄在哪儿?”
苏清宴随手把衣服丢在一旁,握紧软腰呼吸一沉:“我答应你,明日把太子送回来。”
沈白梨的手一紧,攥着床褥:“你……最好说到、做到。”
苏清宴语气急促:“明天,在公主府等我…嗯???”
“好~。”
……
竖日。
沈白梨醒来时,房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她翻身揉了揉肚子,想到昨晚苏清宴一次又一次执拗的说着:梨儿,我想要的是我们的孩子。
沈白梨心里冷笑,要左拥右抱,那也是应该是她,等皇兄登上皇位。
他、也就没用了。
沈白梨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传信给宫里的月弥,让他加紧时间,赶紧行动。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沈白梨正倚在软榻上,正无聊翻着话本,眼神却揣着按捺不住的期待,时不时往门外飘。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公主!太子殿下回来了!”春桃的声音带着雀跃,冲破了殿内的沉静。
沈白梨猛地起身,几乎是踉跄着往外走。
太子沈景渊只身一人,一身素色锦袍,面色虽显苍白,但身上却没受什么伤。
他看到沈白梨,眼中瞬间涌满暖意,快步上前将她揽进怀里:“皇妹,让你担心了。”
“皇兄!”沈白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她眼眶微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在回宫的路上。
沈白梨从太子皇兄口中才得知,苏清宴是和他调换了身份,才把他救了出来。
为此,沈白梨也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他的承诺,这次做到了。”
回到宫里后,太子沈景渊回去养伤去。
沈白梨刚回到太乐宫。
穿着宫女服装的月弥过来说道:“皇后脉象渐稳,不日便可苏醒。”
沈白梨长长舒了口气,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皇后安好,皇兄归来,她最大的两个靠山皆无虞,真好。
月弥神情复杂的看着她说道:“我要走了。”
事情顺利,沈白梨自然知道,他寻到了他要的东西,也要离开了。
毕竟,再不回去,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沈白梨没有挽留,只是有些惋惜的看着这张邪魅的容颜。
可惜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晚上。
沈白梨痴迷的抚摸着健硕的肌肉,这身材真好,也让她真的有点消受不起。
月弥稳稳扶着腰低喘着:“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沈白梨媚眼如丝的低眸看着他,轻吟着:“那…你要不要…留下来?”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空间却没有沉默,异样声反而越来越激烈。
彼此都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
月弥离开了,同时李玉瑶也消失不见了。
对于沈白梨来说,一切也都在往好的方向推进。
没过几日,她就收到了慕容川的求见。
她惊喜的连忙出宫去了公主府。
沈白梨刚到公主府,太监就来报了:“公主殿下,慕容将军到了。”
“让他进来。”沈白梨眼底漾着喜悦的光。
慕容川一身玄色战甲,气势凌人的快步走进殿内。
他看到沈白梨的时候,紧绷的面容柔和了下来,单膝跪地行礼:“公主我回来了。”
沈白梨激动的走上前扶起他:“慕容川,这些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出现了。”
慕容川抬眼,望着她的眼底满是柔情:“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起身时,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着,眼底的爱慕直白却克制,关心又担忧的问道:“梨儿,你还好吗?可无碍?”
沈白梨看着他,嘴角笑意一直未减,她喜欢这样毫无保留,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爱。
她热烈的扑进他的怀里,攥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吻了上去,热情似火的吮吻着。
慕容川反客为主的搂着沈白梨的腰,扣着她的后颈,紧紧的往怀里带,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
呼吸交缠,空气骤然升温。
慕容川抱着沈白梨去了里间的拔步床。
她轻喘着:“你回来……边塞可还好。”
他呼吸急促:“嗯、不用担心,有我父兄在,敌军已退……我便快马加鞭回来。”
她攥着被褥的指甲泛白:“慕容川……你又看得什么…书…”
“可喜欢!”
“嗯~”
……
有了慕容川的支持,皇帝也放心的退位让贤了,自己过起了太上皇般的悠哉生活。
——*登基大典*——
太子沈景渊身着明黄色龙袍,接受百官朝拜,成为大靖新帝。
沈白梨站在一侧,身着赤金绣凤宫装,头戴流苏步摇,作为新帝唯一的胞妹,被册封为长公主,尊享无上荣光。
随着新帝的上位。
苏、李两家以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罪证确凿,满门抄斩。
这天,午时行刑前。
沈白梨正在公主府的庭院里赏花。
“公主,苏清宴临死前求见你一面。”春桃低声禀报完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沈白梨只是漫不经心地捻起一片花瓣,指尖轻轻一碾,花瓣便碎成了齑粉,语气平淡无波:“知道了。”
也该为这段情收尾了。
权力更迭,胜者王,败者寇。
她只知道,她不能败。
沈白梨看着被铁链缚着的苏清宴。
一身囚服上沾着尘土与血迹,往日清冷俊朗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身的狼藉和灰败。
他看到眼底爆发出光亮,踉跄着想上前,却被侍卫拦住。
“梨儿!”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眶通红:“死之前,还能见你最后一面,真好。。”
沈白梨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身着华贵宫装,身姿挺拔,神色淡然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白梨格外平静的看着他。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发间的梨花玉簪上。
沈白梨缓缓走上前,把手伸了出来,手心里赫然是那枚白玉梨花玉佩。
她语气淡淡:“就让这块玉佩陪你一起上路吧!”
苏清宴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颤抖着双手,将玉佩接过。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波动的面容,他终于明白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透过她。
苏清宴的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悲鸣:“梨儿,能不能告诉我,你有……爱过我吗?哪怕那一瞬间,对我动过心?”
沈白梨转身,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被风吹散在在空气里:“苏清宴,在你成亲的那一天起,爱你的沈白梨就已经不在的。”
苏清宴瘫坐在地上,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眼底的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青石板。
沈白梨没有回头,一步步的走了出来。
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在发光。
她在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