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
厉初昕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她忽然想起来当年某件事。爹的那枚印章虽代表了她的身份,但他从来不珍重,也不怎么保管好。
她当年需要爹的支持给众臣有书信往来时,爹也很豪迈的借给了她。
那…
那他有没有可能也会给厉栀玩?
厉栀的离开本来就不对劲!厉初昕浑身发冷,她嗓音嘶哑:“停下快停下!不要去码头!”
厉栀绝对是跟他们一伙的!她去父亲那边根本就不是去度假,而是给薛除浊做内应,让爹娘收不到她求救的信息!
薛景祁果真停下了脚步,但是他也再没有往反方向跑。
厉初昕冷汗直流,她面色僵硬的,往不远处看去。
之间,厉栀那一抹粉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正俏皮的和她打着招呼。
她的身边,是坐在龙辇上的皇帝。
皇帝怒目圆瞪,胸膛起伏的急促,看着他们二人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最终厉初昕听见了皇帝的宣判:“太子抗旨不尊,今救走罪臣,有谋逆造反之嫌!”
“来人,将太子与罪臣厉初昕,一同押入大牢!”
厉初昕耳朵嗡鸣,浑身都是冷意,只有与薛景祁十指紧扣的手是温热的。
这一回厉初昕没有那么幸运了。
她受尽了酷刑,并且,是刑部尚书亲自审问的。
宁怀柔问:“你可知罪?”
厉初昕将口中的血沫吐出,沙哑道:“您都没问我的罪,我如何知罪?”
宁怀柔哦了一声:“是吗?忘了。”
见时间差不多,厉初昕也奄奄一息,宁怀柔让人把厉初昕丢回了牢房。
厉栀出现在她牢房中,厉初昕一点也不意外。
她艰难的爬起来,眼神无光:“真是好计谋啊,我自诩没有多为难过几,为何你到这种关头了还要抓着我不放?”
厉栀身上干净的衣裳与厉初昕浑身的血污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她看着牢房中爬行的老鼠,轻声道:“你知道吗,曾经的某一时段,我的处境与你一模一样。”
“但是,比你惨的多。”
“我,我爹娘,哥哥,还有现在的弟弟,都死于你手。”
“你害的我厉家家破人亡,恨意只会日渐增长,我怎能放得下?”
厉初昕早就猜到她是重生的,此刻听到这种话也只觉得唏嘘:“关我什么事?”
“害了你的是上一世的我,和我这一世有什么关联?我现在害了谁?厉家几百口人的性命都安然无恙,你也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小姐,我做错了什么?”
厉栀摇头:“你还是这么厚颜无耻。”
“重生后我就对自己说过,如果随着时间沉溺在这一世的庆幸与喜悦当中,那我曾经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
她缓慢的走在厉初昕身边,在她眼前蹲下,把她凌乱的发丝抚到脑后。
“只是可惜,我没有办法亲手杀了你。”
“但是没关系,你死后,我会把你的坟刨出来,将你的骨灰带走,让你的灵魂在厉家祠堂里都待不了。”
厉初昕,你终于输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