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薛除浊跪在她身体两侧,面色平静的解着她的衣裳。
厉栀连忙握着他的手:“等等...你不应该先亲亲我吗?”
薛除浊:“谁规定的。”
见他开始逐渐解着自己的腰封,但没有打算褪下上半身衣裳的样子,厉栀真的着急了,她匆忙的抬起腿,意图挣脱:“你...你不要那么幼稚,想报复我也不要趁这种时候吧?”
薛除浊拽着她的脚踝,力道不容置喙:“幼稚?”
他轻柔的抚摸上厉栀的脸:“贞宁郡主可是又把我当成哥哥了?”
身上一凉,厉栀咬着自己的手臂:“你不要再装不认识我了好不好?当年的事我也有苦衷,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薛除浊的呼吸透过面罩,温热的洒在她的脖颈,指尖在厉栀大腿上掐下痕迹:“你觉得,我现在该停下听你解释么。”
下一秒,在厉栀双眼放空时,漆黑的面罩再次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厉栀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感受着眼前人的呼吸,双手抬起,捧住薛除浊的脸,指尖精准的放在他嘴唇边凸起的伤疤处,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薛除浊。”
“这么多年,我都很想你。这个伤....我真的很对不起....”
冰凉的,在身体上游走的手停了下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
厉栀心惊胆战的等待薛除浊的回答,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声嗤笑。
他笑声沉闷,却又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嘲讽:“是么。”
那只手,轻点在某处,厉栀紧紧的咬住唇,浑身开始颤栗。
“人死后会变成鬼,尤其是带着怨气而死的人,他们会变成厉鬼,来世间找凶手索命。”
“但只要在那人的嘴角划下一刀,这样就能控制住他,使他的灵魂变得不完整,死后就无法寄托在人间...”
薛除浊每说一句话,厉栀的心里就凉几分。
“阿栀。”薛除浊如此亲昵的喊她,就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是那么自私,连让我变成鬼陪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
“现在,你说你想我?”
身体在一瞬间紧绷到了极致,厉栀下意识去推薛除浊的手,眼角已经泛出了泪意:“不是....对不起....”
不是什么呢?
厉栀当时要在薛除浊脸上留下那道疤痕,正是因为如此。
她的的确确害怕他变成厉鬼朝她索命。厉栀以为自己足够狠心,也以为自己能够带着惭愧活下去,很快就能走出来。
可也许厉栀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忘记不了他,以至于在深渊中沉浸了这么多年。
泪水浸湿面罩,厉栀不再挣扎,话语中带着哭腔:“我知道我错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恨我?”
薛除浊看着厉栀被泪水沾湿,黏在脸上的头发,心脏在一瞬间变的疼痛。
他不该这样的。
她是个狠心又自私的女人,现在所展现的脆弱,不过是害怕他的报复而已。
至于那些话,也全都是谎言罢了。
毕竟,他送给她的那些手帕都放在柜中积了灰,一个都没有带回厉王府。
她早就遗忘了他。
他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既然如此,不如让她恨透了他。
至少,恨比她的爱长久。
薛除浊脖颈处暴起青筋,将她放在脸上的手拿了下来,举过厉栀的头顶,声音冰冷到极致:
“怎么做?”
“自然是,和我一样,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