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那双危险的眼眸,厉栀心跳如雷。
很像,又似乎不像。
“大胆!谁允许你直视我们太子的尊容!”
厉栀听到尖锐的一声,紧接着胸口被人一推,脚下本就虚浮,令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姐!”达理适时扶住她,声音轻微的,手晃着她的手臂。
厉栀这才发现,四周的人除了戴面具的男人外,皇帝和薛景祁均在场。
厉栀弯下膝盖,行了一个礼。
皇帝点点头,看上去心情不好,甩袖离开 ,留下薛景祁面对这烂摊子。
薛景祁让厉栀平身,同面具男子介绍道:“这位,便是贞宁郡主。”
此话一出,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她?如此病殃殃的...和传闻中也不一样啊!”
厉栀看过去,见一个较为矮小的女孩双手抱胸不屑的看着自己。
刚刚好像也是她推了自己一把来着。
“砚琦。”
一句陌生的话语从面具后传出,打断了女子上下打量的眼神。
砚琦嘟嘟嘴,挽着他的手臂朝宴厅走去。厉栀与面具男擦身而过,下意识想拽住他时,滑顺的衣袖从指尖溜走。
薛景祁看到了这一幕,跟在他们身后准备进去前,在厉栀身边停下。
“他不是薛除浊。”终归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薛景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俩兄弟除了眼睛哪里也不一样,此人小心眼又恶劣,日后....你多加小心。”
薛景祁的身影消失在厉栀周围。
达理在一旁将薛景祁的话听得一字不落,她担忧的来到厉栀身边:“小姐,太子殿下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召国太子的眼神好恐怖,您....”
达理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厉栀弯唇笑出了声。
她笑的明艳,自如,高雅,不是任何一种自嘲。
就像是小姐没生病之前一样。
这个笑容达理不知道多久没看见了。
她欲要说什么,便看见厉栀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心情甚好的昂首挺胸往前走。
“陪我梳洗,更衣。”
-
厉栀回来后换了一件许久不穿的粉衣裳,还涂了胭脂。
宴会已经开始,皇帝宣称身子不爽回屋,休息,于是厉栀一眼就瞧见与薛景祁同席而坐的红发面具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尊贵的二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归来。
厉栀找了个离薛景祁最近的位置,那位置,恰好在先前被红发男子称作砚为琦的对面。
她一落座,砚琦的目光就像海草一样缠绕了上来,厉栀置若罔闻,端坐着,将目光放在与薛景祁交谈的红发男子身上。
他头发的长度,身材,手指,肩膀的宽度....似乎没有一点像薛除浊。
除了那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
只是可惜,看了许久,都未和他对上眼。
这目光明显到薛景祁都发现了。
他看着厉栀不死心的眼神,心下默默叹了口气。
他虽然强硬的允下这门和亲的婚事,可对厉栀还是有些惧怕。
他怕厉栀不顾一切的跑了。
于是提前将消息透露给薛听澜----他知道他们关系好。
当然,透露的消息也包含此人和薛除浊长得八分像,是同胞兄弟的事。
厉栀果然没有跑。但是薛景祁依旧有些歉疚,才会在宴会门口同他说那些话。
他已经提醒过了厉栀,至此也算仁至义尽。既然厉栀还是将他当做薛除浊看待,那他不防顺水推舟。
面对她的好奇与打量,薛景祁脸上浮起虚伪的笑容:
“贞宁郡主方才看了好久,可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