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想伸手去触摸那道疤痕,只是手还未触碰,便被一道粗暴的力量掐住手腕。
紧接着,铺天盖地而来一股清冽熟悉的气息。
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厉栀感觉自己除了能感受到唇角被疤痕磨砺的粗糙感外,再也感受不到什么。
亲吻强势又令人窒息,厉栀的后腰塌着,手指无力的拽着薛除浊胸口前的衣裳勉强站住身体。
可他显然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几乎是瞬间,她的齿关就被人撬开,呼吸被立刻夺走,身体瘫软失去了所有着力点。
她感受到薛除浊将她的后腰往上拖了拖,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某只野兽口中给的食物。
厉栀曾见过野狼啃食狐狸脖颈间的血管。
她就像那只正在被吸干血液,剥夺皮毛,最后被啃食身体每一寸血肉的狐狸。
厉栀想回应,却连抬手都做不到。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最终,她竟是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薛除浊睁开眼睛,在利齿即将咬破她舌尖时,意识回归,松了口。
空气中多了一份旖旎的味道,他抬头,喘着气擦去唇角的一片水光。
锢住厉栀腰身的手越来越紧,他看着那出现在梦中无数次的脸,手掐向了她的脖颈。
手触碰上她脖颈的一瞬间,迎来的不是滔天的恨意,而是。
她瘦了好多。
掐住脖颈的手最终还是放在了她的后脑,厉栀被放在了地上。
薛除浊戴上兜帽,离开前,来到先前厉栀打碎药瓶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他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一颗药丸。
-
疼。
又疼又冷。
厉栀感觉到地在震动,心没由来的跳的极快,身体发热,好似要爆体而亡。
在一片炽热里,她回想着晕倒前发生的一切,迅速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旧是熟悉的床幔。她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厉栀有些失落,但还是立马起了身,将床幔打开。欲要下床时,恰巧撞见端着一盆水要进来给她擦身子的达理。
达理惊讶道:“小姐您醒啦?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奴婢去帮您传太医。”
厉栀垂下眼睑,摸着凌乱的发丝,意识回笼:“我...怎么回来的?”
水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达理含着泪坐在厉栀身边:“奴婢听见里面摔倒的声音就立马跑进去了,结果就看见您摔在地上,药也丢在一边。”
她心疼的握起厉栀的手:“您瞧瞧,小姐那么漂亮的手都成这样了。”
厉栀这才闻言看过去,发现自己的几根手指被绷带缠绕着,一看就是在碎片中寻找药丸导致的。
她呼吸加重,有些不悦的问:“当时,屋中没有其他人?”
达理皱眉:“没有呀....难道您遇到了刺客!!!”
厉栀摇头。
她将手放下,指尖微微蜷缩。
那温度与肉体,居然又是她的幻觉吗?还有嘴唇上的磨砺..
厉栀伸手触摸,并未在唇上发现任何伤口。
她不信的问道:“当时你进来,发现我倒在碎了的药瓶旁边?”
达理眨眨眼:“对呀!”说罢她又松了口气,带着哭腔道,“还好小姐聪慧,及时服下了药丸,不然太医说您的病情可就要加重了。”
厉栀终于死心。
原来奔跑,拥抱,和亲吻都是假的。
都是和以前一样,她垂死间的幻想罢了。
厉栀重新躺回床上,颓废的闭上双眼。此刻,连阳光都有些刺眼了。
达理拧干毛巾,擦拭着厉栀的手臂:“小姐,方才五皇子找您说了什么呀?好像他离开后您才...”
她是真怕薛听澜发酒疯和小姐讲述关于六皇子的事情。
提到薛听澜,厉栀才想起他说的那门婚事。
召国的太子...
爹那边肯定被薛景祁的人重兵把守着不让她传信,但如果她不愿嫁的话,大不了自己晚上偷偷逃走也行。
可是...今日那个幻觉实在太真实了。
厉栀舔了舔嘴唇,翻了个身。
“没什么,我想睡了,你先下去吧。”
她还是想在月初的时候看看,那位召国的太子,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