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无所谓的道:“不仅如此,我将他赘过来,还要每天羞辱他,让他给我端茶倒水洗脚,让你看着你心爱的人,匍匐在我脚边。”
“薛除浊于我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新的奴隶。”
她看着厉初昕扭曲的,疯狂压抑喜色的脸庞,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就是希望我这么说,对吧?”
厉初昕的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眉峰缓缓皱起。厉栀就这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转身抱臂,朝着庭院拱门处喊道:“躲在那里偷听多没意思,出来啊。”
纯黑的衣摆随着薛除浊的动作飘动,走过青石阶时,脚底发出闷脆的响声。
薛除浊面上有些茫然,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厉初昕,又快速的把目光放在厉栀身上,微微挑起一边眉头。
厉栀看懂了他大概的意思,这是在问她,要不要装。
她背对着厉初昕,飞快的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恨不得将薛除浊扇感冒,而后又顺势道:
“阿姐,你以为我很在乎吗?你挑拨我和薛除浊之前也该想想,我本来就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她走近厉初昕,一脸风轻云淡:“你期待薛除浊听见那些话会有什么反应?让他看清我的真面目,成亲之后对我冷脸,永远不会爱上我?”
“少招笑了,谁在意啊。我与他之间,我一直都是上位者。说不定日后景国有了男女平等制度,女人也可以三夫四妾呢。”
“你看到时候,我玩够薛除浊了,再送给你要不要?”
见自己的心思一点点被人戳破摆到台面上,厉初昕几乎要将后槽牙给咬碎。
她见着厉栀娇俏的不屑看了她最后一眼,抬袖扇去自己肩膀上的落叶。
与她错身而过时,还提醒着她:“阿姐,你好好担忧下你自己吧。与其在这里对我的男人恋恋不舍,不如好好把握好你的景祁哥哥。”
“一个人想要太多,最后可是什么都抓不住。”
说完这句,厉栀撞着她的肩膀,回到了自己屋中,站在门口时,她还不忘吩咐薛除浊,“不许和她说话,我腿酸,快点进来给我捏脚。”
厉初昕听着这么侮辱人的话,又饱含愧疚的看向薛除浊。
薛除浊开团秒跟,听懂厉栀的话后抬脚,故意在厉初昕身边停顿一秒,复杂的瞧着她。
厉初昕着急的拽着他的手臂:“阿浊...你受苦了,你听我解释!我们去聊聊好不好?”
薛除浊被她触碰到的那一刻就有些不舒服,他将手收回来,头也不回的进了厉栀屋中。
在厉初昕眼里,他的表情就像是视死如归一般。
门被关上,厉初昕也不再遮掩自己真正的表情,怒从心中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厉初昕所有的预料。好像从仪式开始...不,从那一次她在马场遇见薛除浊和厉栀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对了。
她感觉自己被做进了一个局,因为一切太过巧合了。薛除浊先是拿走了她的发簪,而后在仪式之上又借着此物,突然讲出自己与她私定终身,逼迫她在薛除浊和薛景祁之间做选择。
是真的偶然还是厉栀做的局?如果是的话那厉栀也太可怕了。
其实厉初昕听见她要嫁给薛除浊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厉栀再怎么讨厌她,想夺走她的东西,也不至于将自己嫁给薛除浊这个无权无势,还饱受歧视甚至可能会招来不幸的人。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厉栀决定嫁给薛除浊,有可能是为了救他,并不是单纯为了欺辱她。
要做到这些,她不仅要和张天师打好关系,知道仪式的第二种驱鬼方法,还要让薛除浊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
先不说张天师好不好巴结,薛除浊那个阴湿反派,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会和厉栀混在一起。
不对。
好像之前她及笄礼时,她与厉栀一同落水,是薛除浊救起的厉栀。
难道他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之后薛景祁的冠礼上,他们还坐在一起来着。
可是这更不对了。薛除浊和厉栀除了这两次外,几乎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第三次她撞见他们在一起就是在马场时,薛除浊被厉栀刁难的那次了。
而且薛除浊对自己的好感度,是实实在在的在上升啊。并且知书还说当时厉栀提出要嫁给薛除浊时,薛除浊想也没想先拒绝了,还说非心上人不娶来着。
这一点怎么看薛除浊都对自己情深似海,于是厉初昕不得不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只可惜积分有限,不然厉初昕非得时时刻刻利用积分搜索厉栀的位置,知道她在干什么。
厉初昕越想越烦躁,最近几日不管是许尽欢还是薛景祁,都不愿见她。
情况越来越糟糕,现在薛除浊又赘给了厉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着自己未来的妹夫下手。
本来薛除浊就当众称心悦于她,若她和薛除浊发生了什么被别人看见传出去,那那些谣言与唾沫会将她淹死的。
所以现在,厉初昕得重新制定攻略男主们的计划。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将薛景祁哄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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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除浊进屋时,厉栀正抱着双臂靠在墙壁上焦急的等,直到房门被关紧,她才连忙上前将薛除浊拉过来放在凳子上坐好。
“你应该不会被厉初昕挑衅的吧?我刚刚说的都是故意挑衅她的话,全部都是假的,没有一句是真的!”
“我嫁给你只是为了救你,不是为了气她!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绝对不会羞辱你,更不会把你当做奴隶!”
其实她知道薛除浊肯定理解她的口是心非,但是她还是怕他会误解自己的意思...毕竟前不久她不过是开玩笑问了一句以后会不会和离,他就气成了那个样子。
厉栀正殷勤的给薛除浊捶着背呢,就被他给拽住了手腕,往身旁的椅子上拉。
“我生什么气?”薛除浊将她放置好后,将她的双腿提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手指轻柔按捏,他声音听不出喜怒,是和平常一样的语气:“你羞辱我,把我当奴隶都没有关系,我愿意。”
只要,不和他和离。
最后一句薛除浊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厉栀就是隐隐的听见了。
薛除浊侧着头按的认真,厉栀抬手将挡住他脸的兜帽摘下来,双手撑在身后,悠闲的看着他:“让你当牛做马都愿意?”
薛除浊笑而不语,他侧脸的轮廓清晰,厉栀再次感叹母亲说的那一句是对的——找夫君首先就要找长得清秀俊朗的,因为一个人对你好是能装出来,但是帅装不出来。
所以在母亲的熏陶下,厉栀一直都是外貌至上的人,因为她知道长得丑的男人绝对不止长得丑一个缺点。
帅哥的话,最起码还有长得帅这个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