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元口不择言,已经有些破防,完全忘记了今日所来的目的。
“我胖?”
厉栀气笑了,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说她胖她忍不了!
她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身材,因此她费尽心思去保养,哪怕再馋也不敢吃多东西,只为在镜中看见自己纤细挺拔的仪态。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胖,如今居然被这个毛头小子给污蔑了。既然是他先出言不逊,那厉栀就没有理由再给他面子了。
“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脸就像泡过水的包子,好意思说我?有没有人和你讲过你说话时双下巴一挤一挤的像一个屁股?”
不等八皇子反应过来,厉栀又低头朝他裤裆那里看,撑着脑袋仔细的想:“你眼睛有问题我可以理解,但是肥瘦我可以自己决定,你那里可以吗?”
八皇子大惊失色的捂住裆部,她说的话直击八皇子的要害,在他这个什么都要强,要脸的年纪被人说矮说胖就算了,居然还.....
他气的跳脚,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扶着桌子咳嗽的脸颊通红。
“你...你一个女人怎么说话如此刻薄无礼!我方才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
“开玩笑?”厉栀摊手,“我也在开玩笑啊,怎么你被气成了这样?堂堂八皇子,”
她笑着举起一只手,食指和大拇指空捏着什么东西,对准八皇子的脸继续说着,“怎么格局这么小?”
看着那个手势,八皇子气的拍着桌子站起身:“你..你个泼妇!说话如此难听就不怕舔一口嘴唇被自己毒死!”
“拒绝我有什么好处?我母后是皇后!我是最有资格坐上..”
考虑到太子依旧在世,薛绍元不能犯口忌,只好转言道:“总之嫁给我没有坏处,在吴家和厉家之间我可是第一个就选择了你!你别不知好歹!”
厉栀惊讶,有些受宠若惊:“天哪,那你眼光真好。”
“可是连我都看不上你,吴怜仪的几位哥哥又都是花美男,她看惯了那些好的,应该更看不上你吧?”
薛绍元脖子涨红:“你嚣张什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看不上我?说白了若你不是厉家的女儿,谁愿意娶你!”
厉栀无所谓的说:“说的好像你不是皇子就会有人愿意嫁给你一样。”
薛绍元撑着腰,坐不住,在原地踏步,想着怎么回怼,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可是气势不能输,他指着厉栀的鼻子说:“你如此说我,就不怕我告诉父皇和母后吗!”
厉栀耸肩起身:“那你就跑去告状啊,你要怎么说呢?说我侮辱你?”
她根本不怕八皇子告状,毕竟她冒犯的是薛绍元个人的尊严,不是皇家的,讲出去别人只当听了个笑话,根本无伤大雅。
厉栀也更不怕薛绍元的报复,毕竟太子死后,皇子中第一个没的就是他。
见她转身要离开,站在一旁的侍卫又伸出了手,只是这一回他没有挡住,达理比他动作还快的将他顶开:“离我家小姐远些!”
厉栀头也不回的走了,两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下楼时,方才他们喝茶的地方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与男子压抑的怒吼。
厉栀唇角弯起,心情颇好,对着知书达理道:“走吧,今日心情好,陪我去逛逛。”
达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是!”
她们出门时坐了马车来,买了几件衣裳后配饰逛累了后,厉栀便坐在车厢里闭眼小憩。
“哪来的疯婆子!你知道你挡的是谁的马车吗!快点让开!”
厉栀眼睛缓缓睁开,掀开了窗帘,问道:“怎么了?”
知书说:“无事的小姐,是一个女乞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给些银钱估计就会走开了。”
厉栀逛累了只想回家躺着,她皱眉道:“那快些处理。”
达理依旧在和那女乞丐对峙,见她收了银钱也不走,便怒道:“你再挡着我就让马夫驾马撞你了!快点走!晦气死了!”
那名女乞丐身形薄弱,发丝凌乱,脸颊刻意被发丝遮盖住,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衣裳都是灰尘,已经辨别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仔细看来,她身上算得上干净的,是背在背上的包袱。
女乞丐握着手中那袋可以让她饱腹的银钱,挣扎思索一番后将银钱丢掉,撕扯着嗓子道:“我要见厉栀!”
这声音干涸的有些沙哑,但是依稀能够分辨的出一些这人的音色,让厉栀觉得有些耳熟。
“你谁啊你,我们家小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达理喊着。
厉栀掀开车帘,在黄昏微弱的夕阳下,她看见了那肮脏的身影。
女乞丐见到厉栀,立马将脸上的脏污擦了擦,倔强的不肯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厉栀眯了眯眼,疑惑道:“苏宝玉?”
本来还在生气的达理听到这个名字表情瞬间变了,她眼神惊愕,不自觉的打量起来了眼前的这个人。
苏宝玉讨厌这种眼神,这种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眼见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苏宝玉将头埋的更低。
厉栀看穿她的窘迫,关上车帘,道:“让她进来罢。”
达理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得知此人是苏宝玉后表情没有之前那么嚣张。
她立马跳下马车,检查完苏宝玉身上没有携带刀刃和绳索之类能够取人性命的东西时,才带着她进了车厢。
达理在一旁警惕的望着苏宝玉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扑上去掐着自己小姐的脖子。
马车停靠在路边的房檐下,苏宝玉坐在马车里,呼吸沉重。她没有想到厉栀真的会放她进来,难道就真不怕她丧心病狂,与她同归于尽吗?
厉栀自在的吹着手中的茶,轻声道:“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苏宝玉纠正着:“半个月了。”
半个月了?居然过了这么久了吗?
更让厉栀在意的是,薛除浊居然离开她也已经半个多月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她抿了口茶。
“怎么样?看到我被你害的赶出苏府,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你应该很满意吧?”
茶水蔓延喉间,带着一丝暖意。厉栀摇头轻笑:“我没有什么满意的,看见一个女人流落街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况且我又不是你爹,如何有将你赶出去的能力?”
厉栀虽然这些日子日日在家中,但外面的消息达理都跟她讲过,苏宝玉被苏家赶出府的事情她也知晓。
苏宝玉咬牙切齿:
“厉栀,我最讨厌你这副事不关己风轻云淡的模样,明明我变成这样都是你造成的!”
厉栀被逗笑了,认真的说:“苏宝玉,你现在变成这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你招惹我的下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给过你机会。怎么,你一直保护的人,没有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