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什么操控了你?蛊虫?药物,还是...巫术?”
厉栀心跳的有些急促,她不知道怎么描述,无论谁听到“系统”这两个字,都会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若薛除浊知道系统还可以操控人心…会认定她在说谎,把她当作疯子的。
那样就彻底失去了薛除浊的信任,得不偿失了。
厉栀依旧没想出来要怎么描述:“..我不知道怎么说。”
薛除浊平复着呼吸,试图控制住内心的痛处,但那股难以言喻的苦闷却像毒蛇一样啃咬着他的心:
“我一直在等你解释。”
“可是你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先是薛景祁,然后又是许尽欢...我不可以当面抱你,吻你,但是许尽欢可以。”
厉栀觉得事情越来越发展的难以想象:“不是许尽欢也没吻我啊!”
她明白了一点,薛除浊真正耿耿于怀的,嫉妒的不是许尽欢这个人,而是能够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身份。
厉栀心软的望着他,哀求的说:“现在情况特殊,你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只要不让厉初昕怀疑我们两个人合作,一切都好说了!”
薛除浊摇头:“我不在意。”
他松开放在厉栀后腰的手,拔出了缠绕着发丝的发簪。
见那发簪在薛除浊手中旋转,露出里面的利刃,厉栀两腿发软,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薛除浊:“我是死在阴沟里的老鼠,是你将我腐烂的尸体偷出来,曝晒在阳光下。所以不管我有多脏,多惹你讨厌,”
“你都无法甩开我。”
见那个发簪甩起,厉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用空余的手挡在自己脖子上。
疼痛袭来,不过却不是她身体每个致命的地方。
而是她被薛除浊紧紧握住的那只手的掌心。
厉栀睁眼,见那个发簪刺穿了刺入了她掌心愈合不久的剑痕。
“你是我的,哪里都是。”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那锋利的发簪瞬间用力,刺破了厉栀掌心的皮肤,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
看着眼前这一幕,比疼痛先侵袭厉栀脑子的,竟然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
这股刺激让她忘记了疼痛与挣扎,令她头皮发麻。
今日天时地利人和,薛除浊布置了一个可以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意外”,但临近此刻,他却后悔了。
薛除浊这个人偏执,疯狂,但就算他现在拿着簪子按照她手上的剑伤重新刻下一道纹路的模样,在厉栀眼里也是滑稽又可爱。
她知道,薛除浊再也舍不得杀她。
得知这个信息,纯属意外之喜。
只是他刺的过于缓慢,刻意的在惩罚她,折磨她。
不仅如此,他刺的比宁远侯之前刺的还要深,厉栀都差些觉得自己的手掌要从中间硬生生被劈开。
这个疯子…偏执到连她身上的伤痕都不允许旁人赋予。
这种热烈的情感差些让厉栀觉得他在病态的爱着她,但是只是说爱,又好像肤浅了些。
厉栀即使鬓角疼出冷汗,手不停地发抖,也没有挣扎。
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在等时机,等薛除浊疯狂后的反应。
此刻察觉到薛除浊不会杀自己后,让厉栀贪婪的,想要的更多。
想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成为他们关系中的上位者。
鲜血将两人的衣裙染上了同一种颜色,赋予了他们相同的东西。
闻到了血腥味后,薛除浊就像一只被摸了头变得温顺的狗,连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变的弱了一些。
“疼吗?”他嗓音沙哑,还带着些满意的嗜足。
厉栀垂下眼睑,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的模样:“疼…”
薛除浊抬眼,看到了厉栀眼睛里萦绕着的虚伪的泪水,他慢条斯理的,将那双满是血色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这副模样,活生生像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只不过他的眼睛却亮的过分,充满着活人才有的气息:
“那,我把宁远侯杀了给你解气好不好?”
厉栀眉心不受控制的一跳,她知道薛除浊肯定做的到,但是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失血过多使她嘴唇变得苍白:“不必大费周章。”
她还能扯出一丝较为甜蜜的笑,“现在我掌心上的伤口属于你了,也算因祸得福。”
薛除浊脸上都是血,连眼尾也染上猩红的热气。
就在厉栀期待薛除浊会如何开口时,却见他侧头,对着她掌心的伤口,伸出了舌头。
厉栀瞬间打了个激灵,手被牢牢扣住,依旧丝毫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他眼神虔诚,犹如在喝着什么琼浆玉液。
那里柔软,湿润,黏腻…被舔舐过的地方有些痒,厉栀有些坐不住,软了身子往旁边倒时,那只手又放在了她的腰上。
待掌心的血液彻底被舔舐干净,薛除浊才换做自己的脸重新贴了上去。
他仰头望着她,仿佛她就是她的全世界,连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这个疤,为我一直保留住,好不好?”
薛除浊脸上都是血,配上这阴柔的眼神,显得更加像一个男鬼。
他根本不容许她拒绝,厉栀咽喉滚动,只能说:“好。”
若厉栀知晓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她就会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薛除浊变态的程度。
见薛除浊没有对自己另一只手下手的意思,她说:“那你帮我包扎吧,我明日一早还要去见太后,我不想让她伤心,所…”
“明日?”
薛除浊眯着眼睛笑了笑:“明日你哪里都去不了哦。”
厉栀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
薛除浊放在厉栀腰上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将她揉碎塞进肚子里。
可脸上却是与他动作截然相反的风轻云淡:“因为你已经失踪了。”
“所以,只能一直待在这里。”
一直待在这里?
难道薛除浊的意思是…
要将她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