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终于回家啦~接下来好好的码字了】
帖子送到商扶砚手上的时候,两人刚下了课,确认了时间地点后便被他随手搁置在一旁,吩咐有一到时候来接他们,随后便继续温书了,丝毫不见他有旁的神色。
倒是周诚心绪起伏不定,后看他如此胜券在握的样子深觉自己没什么见识,给他丢人了。
殊不知,得知此事后的乔秉同样诧异得不行,直呼:好家伙,这宫府究竟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十几年前来这临安城定居的人家,孤儿寡母的,除了做点生意,鲜少有其他事情,的确有些神秘,文书上说是京都来的,想来在京中有点人脉,能在这小小的临安城立足倒也不足为奇,哦,听说这宫府还有个小姐,只是毕竟家中唯一的男子还这么小,或许是因着人伦大防,这宫夫人和小姐一直鲜少出门,便是出门也都戴着围笠,也没啥人见过他们的面貌……”那人本是讲述自己调查到的事情,说着说着也忍不住啧啧称奇,一手杵着下颌,“这么一说,还真是越发神秘了,这么多年了,能以妇人身份在临安商户占据一席之地,而且几乎没怎么出现在外人面前,的确是个角色啊。”
“而且很奇怪的是……明明是宫府,为何公子姓商?”另外一人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也是多虑了。”
不能因为主子姓商,一听这个姓就忍不住往那想,人家有儿有女的,怎么可能是那位呢?
只是刚好是从京中来的……保不齐还是哪个旁支的?
“同样姓商,我可没见过这么打蛇上棍的,”乔秉岂能不知道他们所想,且不说人家孤儿寡母一家三口根本不符合他们一直找人的条件,更何况……那小子聪明是聪明,可……脸皮太厚,做事也太恣意了些!“想来背后定有倚仗,不过对方既然愿意以身入局助我们一臂之力,想来也不是那奸佞之辈,倒是我小瞧了这宫府。”
那混小子这般挑衅对方,居然还真的被他们料中了——对方果然主动送了帖子来。
迟奏将事情掰开来看,倒是觉得这宫府行事诡谲,“那仗势欺人之徒前脚刚里头出来,后脚就杀了人,太过巧了,”连他们也怀疑上了宫府,只是死无对证,根本就无从探查,如果真的是宫府下的手,那只能证明其实力远比他们想的还要深厚,“不过越是这般扑朔迷离,与他们倒是更有诱惑力,毕竟若是能牵扯进更多的世家大族进来,于他们典卖名额,行科举舞弊之事,百利而无一害!”
毕竟,入了这盘棋,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绳子断了,谁也别想好过!
“这么说来~宫府越高深莫测,于他们而言反倒是越需要将其扯入这泥潭了!”乔秉神色凝重,突然觉得这宫府主动找上门来,怕是早就洞明其中的利害了!“这商公子以身入局,究竟是为了私利还是……”
究竟谁才是猎人呢?
“投诚的意思更大!”迟奏神色清明,“能够以外来身份在临安城里安身立命,这宫府或许比我们想的还要懂生存之道,与其以身饲狼,终日担惊受怕不知这线何时断了,不如赌个大的,以身入局,假意周旋,揪出根系,立下大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这般心性,甚至真的也这般做了,“这宫夫人,不可小觑!”
几人一想,皆肃然起敬!
却又觉得不寒而栗!
乔秉想了想那少年模样,“啧!这小子倒是胆大!”
“以上皆是咱们的猜想,接下来行事还需更为谨慎,切莫大意了,”迟奏叮嘱道,片刻后还是不放心,“还是让京都那边查查这宫府的来历!”
“好!”
……
而王家经过了两天混乱的日子,终于在别人意有所指之下明白了自家惹到了人,只是纵观往日,实在不清楚究竟是惹了何人,这期间又有几家是落井下石的,更是迷惑了视线。
外人只知道他们家的一批货物出了问题,实则不只如此,他们自家也有运货商队,这两日传了消息回来,道是有批货物在运货途中被匪徒抢了,报了官,可却寻不到踪迹,如今没了货不说,买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而且,他们往年收购桑麻之类的原料,皆因自家生意大,能收购桑麻足够多,拿捏着那些个种植户的村庄,偶尔压压价也不是没有,结果也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去收购,给的价格比他们的高,那些人虽没直接应下,却也心痒痒……
更不巧的是,家中的一个庶子在街上瞧着姑娘好看,言语上冒犯了下,结果当街被人打了!——以往不是没有过这行径,那些个平民百姓都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哪有那等刁民敢英雄救美的?
偏偏这次便被人收拾了……
家中嫡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庶子又出了事!
一系列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王家心里也觉得是怕是他们惹了谁了,人家动手了!
可生意上谁敢说没有几个竞争的?
他们王家这么些年,不说四处树敌,倒也不乏与些个商业对手的!
而且,究竟是不是商业对手也不好说!
此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往常他们也遇到过,可这次从货源到商源,甚至连运途都一齐出了事,来势汹汹,若能知道究竟是谁动手还好,偏偏瞧谁都有可能,又谁都不像!
王家焦头烂额。
这时,有人递了条子来,王家才知晓宫府居然也要涉及典官卖名之事!
王家人不是傻子,前后思量起来,才正视起来宫府在其中动手的可能——无怪乎他们没将其算在其中,且不说他们两家生意并没有交涉,何来竞争之说,再则前些日子他们将自家嫡子伤成那样,偏偏衙门含糊其辞,他们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怎么会想到不过是因为小儿之间的话语不妥,他们打了人还不够,居然还使了这等手段!
王府正院里,几个王家人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些事情,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一个族老蹙着眉,捋着自己的胡须,沉声开口,“若真是如此,那宫府怕是我们小看了它!”
“不过是孤儿寡母,一家三口,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谁能想得到呢?”另一人接过话,“何况她家与咱家又没有生意往来。”
这临安城里,布匹生意他们也算得上一家独大,那宫府在临安城里店铺虽多,却没有做布匹行当,谁能想到他们那去?
“彦儿如今如何了?”
王父想到嫡子躺在床上哀嚎的模样,心里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开口便是一声叹息,“肋骨断了几根,如今正躺在床上修养,今岁的府试怕是得错过了!”
其他人闻此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嘴上安慰着对方孩子还小,还有机会,实则心里不屑:谁不知道他家孩子几斤几两呢!
“既然上头的人已经决定让宫府也参与其中,若是咱们还得理不饶人,非要闹到大人面前……只怕大人会……”王父作为一家之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时事比人强,他们在临安城还需要仰仗人家,自然也需要看人家脸色行事。
就有人开口了,“不若卖大人与宫府一个好,两家也不必闹得这般难看。”
他们之前不过晚上是去人家府里要个说法,被人家以家里皆是妇孺,深更半夜不宜请客上门给轰了出来,之后去了衙门……不说也罢!
“此事,还是作罢吧。”
“委屈彦儿了。”几人戴着面具又开始装模作样……
王父面上一片哀戚,垂眼掩饰眼底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