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晒果干的桃子她没有去皮,要带皮晒的话就得切的略小一些才好晒干,江南又往这些切块的桃肉加了一些红糖拌上,需要先腌制一晚上才能晾晒。
这段日子太阳都很好,江南又进菜园子里摘了几斤黄瓜切成了片,拌上草木灰一起晾晒。
现在黄瓜长得快,一两天不摘就老了,家里也不吃完,江南就跟本地社员学了晒黄瓜的做法。
草木灰只是看着脏,但其实很干净,黄瓜水分大有草木灰帮忙吸收一部分水分才容易晒干,等要吃的时候再把外面的灰淘洗干净就行。
一转眼又到了八月,空间纽内的玉米也成熟了,江南这次收上来两千四百多斤的干玉米,另有玉米秸秆玉米皮和玉米芯若干。
之前种的花生空间纽里剩的不多了,葵花籽也是,这次院里种的向日葵只有十平方,预计收上来的葵花籽顶多也就是十多斤的样子,连过年期间的消耗都不一定够。
这一茬干果类的需要再补充一批了,花生和向日葵江南各播种了三百平,余下的三百平江南全都种上了甜芦粟。
也就是甜高粱,这个外面也就零星种了一些,过了季节就吃不成,江南打算趁这次在空间纽储存一些。
三个人下工后正结伴往家的方向走,却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小江知青,杨知青张知青你们等一等!”
“柳花上次那件事怎么样了呀?”杨月见到来人顿时想起那晚的经历,赶忙追问起来。
“家里已经把婚约取消了。”
柳花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虽然这段时间她在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可她总算不用再嫁给那个人了。
“那就好。”张晓兰淡淡说道。
“这些我在山里捡到的柴火和野果,谢谢你们那天救了我。”杨柳花不自然地扯了下落满补丁的衣角。
“那天的事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你的谢意我们收下了东西就算了。”江南看向杨月和张晓兰两人都摇头示意不要,便由她代为拒绝。
“那…我还想谢谢莫知青他们,对了赵知青是住在知青点的是吧?”
柳花知道她们这些城里来的看不上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也不强求她们把东西收下来。
“是呀,不过他们应该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杨月热心回道,他们男知青分到的地块比较远。
“谢谢,我晓得了。”柳花道谢后转身离开。
江南她们继续往回走,却在这时天空中轰隆隆地打起了雷,三人顿了一下迅速往家跑去,可还是没等到家雨点子就大颗大颗地落到了身上。
“唉呀可算是下雨了!”杨月抹了一把脸开心地说道。
“是啊。”
江南仰起头,雨滴打在她脸上带来丝丝凉意,立秋才过但暑热依旧,这一场雨过后想来天就没那么热了。
今天的雨来得又急又凶,等她回到家后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回到家江南没有先换衣服,而是先挨个检查了下院里的家禽和家畜。
确认过它们的情况才开门进屋,她烧了一大锅水,等洗完头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江南又切了一块老姜,熬了大半锅的红糖姜茶。
热乎乎的姜茶下肚驱散了身上的湿寒气。
另一口大锅填满水,她顺带给江右烧了一锅热水。
可水都快放凉了江右也没回来,天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江南有些不放心,前面那一会儿电闪雷鸣的很吓人,她小哥别是让雷给劈了。
她拿起门后挂着的油布伞准备出门看看。
路上泥泞湿滑不堪,还好她脚上穿得是高筒的雨靴,鞋面和鞋底都是橡胶材质的,和家里唯一的这把雨伞一样,都是上次在市里花大价钱买的。
“你们怎么才回来?”
顶着狂风暴雨出门才换上的衣服再次被雨打湿了,还好她刚拐到大路上就看到了路上的江右莫缙和赵亮三人。
“回家再说。”
江右一改往日的嬉笑表情,另外两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尤其是走在最后面的莫缙。
“发生什么事了?”
江南给三人都倒了一碗红糖姜水,这时她才看到莫缙的脸色都已经发白了。
“老莫的爷爷现在情况怕不是太好。”江右眉头紧皱,简单把事情讲了一下。
挨着隔壁大队的那块地刚收过麦子,江右作为拖拉手要负责翻地,赵亮和莫缙也被分到了那块地里。
时间倒退回三小时前。
收工后三人没有立刻往回走,这块地挨着河边,河沿边的野草长得正旺,莫缙和赵亮两人帮着江右打了不少草顺路带回去喂家畜。
现在江南家养的大兔子加上快成年的有上百只,两只怀孕的母羊再过个把月就要生产,两只猪也长到了半大。
对草料的需求量也愈发增大,江右也因此养成了和江南一样的习惯,但凡出门就不会空手回家。
“咱们这新上任的队长真不是人!”
“可不是,眼瞅着都要下雨了还要开什么批斗大会!”
“欸小点声吧,谁让人家是队长呢!”
……
三人往停着拖拉机的地方走去,和几个隔壁葛树洼大队的人错身而过,就听到他们在小声唾骂自家的队长。
江右和赵亮听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可莫缙的脚却像是粘在了地上一样。
“怎么了老莫?”江右见他没跟上来,回头喊了一句。
“我有东西落在地里忘拿了,我回去找一下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莫缙面上看起来仍是一派自然,细看却能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刚才走之前你不都提醒过我们检查东西?”
日常有些粗线条的赵亮都感觉他有点不对劲,老莫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丢三落四。
“老莫同志你不诚实,是把不把我们当兄弟了!”江右撂下沉甸甸的草担子,斜觑着莫缙。
“我……”莫缙沉吟片刻艰难开口。
两人这才得知莫缙的爷爷就在隔壁葛树洼大队的牛棚住着,不出意外就是今天的批斗对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