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甲归位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战神之力如潮水般涌遍刑天全身。赤金色的神纹自腕甲处蔓延,与他体表的暗红神焰完美交融,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嗡鸣。这不仅是力量的回归,更是战神权柄的象征正在逐一苏醒。
地下室内残留的污秽气息在神圣威压下急速消退,那些蠕动的肉膜迅速干瘪、固化,最后化作飞灰。玛丽王后感受着刑天节节攀升的气势,眼中闪过欣慰,但更多的却是凝重。
“陛下,这件神兵的归位,恐怕已经惊动了某些存在。”她望向头顶,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岩土,看到凡尔赛宫地面的景象。“这里的动静太大了。”
刑天握了握拳,感受着久违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流。腕甲上的古老纹路微微发光,与他心脏的跳动产生奇妙的共鸣。
“无妨。”他声音沉稳,带着绝对的自信,“正好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
他抬手,腕甲上射出一道赤金光束,精准地击中地下室中央那已崩塌门户的残余核心。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后,所有残留的黑暗能量被彻底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走。”
刑天言简意赅,身形一闪已出现在来时的破洞下方。他单手虚托,一股柔和而强大的神力将玛丽王后笼罩,两人轻飘飘地升回上方的球形大厅。
大厅内,那些静止的齿轮与轴承依然保持着被刑天神力强行停滞的状态,如同时间凝滞。刑天扫视一周,腕甲微光一闪。
“恢复如初。”
停滞的机械造物再次缓缓运转起来,但原本精密冷硬的机械声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顺从?就仿佛这些死物也被战神的意志所慑服。
两人沿着来路快速返回。当重新站在凡尔赛宫地下那条熟悉的走廊时,玛丽王后突然拉住刑天。
“陛下,请稍等。”
她闭目凝神,翠绿色的生命神力以她为中心如水波般荡漾开去,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墙壁与地面。几秒后,她睁开眼,脸色微变。
“上面有埋伏。至少二十人,分布在各处要害。能量反应...是罗伯斯庇尔的‘秩序之手’,他们携带了特殊的装备,似乎在布置一个...禁锢力场。”
刑天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正好用他们来试试这件老伙计的威力。”
“陛下,不可轻敌。”玛丽慎重道,“他们既然敢来,必定有所准备。我能感觉到那些装备中蕴含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异样神力,与之前遇到的都不同。更像是...”
她斟酌着词语:“...专门针对您的武器。”
刑天腕甲上的神纹亮了一瞬,他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澎湃战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连复苏的神兵都本能地感到威胁,看来尼克斯那个女人确实准备了“惊喜”。
“你有什么建议?”刑天看向玛丽。他虽然崇尚绝对的力量,但从不拒绝明智的策略。
玛丽沉吟片刻,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声东击西。他们主要的力量肯定集中在正厅和我们最可能出现的几个出口。但我知道一条古老的密道,直通王室画廊。那里守卫相对薄弱,而且...”
她微微一笑:“那里挂着不少历代国王的画像。或许,我们可以给那些叛国者一个...惊喜。”
刑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利用凡尔赛宫本身的历史与象征意义,来打击那些革命者的心神。
“带路。”
在玛丽的指引下,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一条隐蔽的侧道。这条密道显然多年未曾使用,充满灰尘,但玛丽的生命神力轻轻拂过,所有痕迹便被自然掩盖。
与此同时,凡尔赛宫主厅内。
二十名身着深蓝色制服、佩戴着理性之眼徽章的精锐士兵分散在各处战略要点。他们动作精准而沉默,正在快速地布置着一些奇特的装置——那些装置由抛光的黄铜与某种暗沉的水晶构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几何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彼此联结,形成一个即将完成的无形力场。
带队的中年军官表情冷峻,低声对着衣领处的通讯器说道:“报告教宗,能量禁锢阵列即将部署完成。一旦目标出现,足以压制任何形式的神力爆发...等等...”
他突然皱眉,侧耳倾听什么,脸色微变:“地下传来的能量反应...消失了?不,是转移了!方向是...东翼画廊!”
他立刻下达指令:“b组、c组,立即向王室画廊合围!A组维持力场运转,随时准备转移!”
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行动开来。
而在幽深的密道中,刑天突然停下脚步,腕甲上的神纹发出轻微的震颤。
“他们发现我们了。”他低声道,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玛丽点头:“很可能是通过能量追踪。那个禁锢力场似乎能感知神力的流动。”
“无妨。”刑天眼神锐利,“让他们来。”
他主动释放出一丝精纯的战神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清晰地为追兵指引着方向。腕甲嗡鸣,战意升腾。
“既然他们想战,那便战。”
“这一次,朕要让整个巴黎都知道,谁才是法兰西唯一的主宰。”
密道尽头,一扇隐蔽的石门已然在望。门后,便是挂满波旁王朝历代君主画像的长廊,也是刑天为追兵选定的——第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