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判者一号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被桑泰尔用一个木匣子装着送进杜伊勒里宫时,国民公会里最后一点反抗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了。
议员们看着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连“理性教派”的秘密武器都失败了,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凡人,还能拿什么去对抗一尊真正的神只?
当天下午,国民公会便自行宣布“无限期休会”,议员们作鸟兽散,逃离了巴黎。法兰西大革命,这场搅动了整个欧洲的风暴,竟以这样一种荒诞的方式,被强行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整个巴黎的控制权,顺理成章地落入了刑天的手中。
神罚卫队接管了城市的防务,在关键的市政厅、银行、粮仓等地驻扎。那些经过神力改造的“符文步枪”,成为了震慑一切宵小的最强武器。巴黎的社会秩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了平静,甚至比革命前还要安宁。
市民们的心态也发生了奇妙的转变。在亲眼见证了神迹,并得知国王是“战神降世”后,恐惧渐渐转化为了崇拜与敬畏。他们开始自发地走上街头,清理革命留下的痕迹,将三色旗换成古老的鸢尾花旗,并为他们的“神王”献上祈祷。
对于这一切,刑天只是冷眼旁观。他深知,凡人的信仰,是最廉价,也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想要真正让他们臣服,唯有持续不断的、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将巴士底狱顶层的豪华套房改造成了自己的寝宫,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这里,研究从审判者那里缴获的“秩序圣枪”残骸,同时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能量,恢复着神力。
这天傍晚,他正在解析着圣枪枪身上那些精密的炼金回路,试图从中窥探尼克斯神力体系的奥秘,门外传来了侍卫长夏尔的声音。
“陛下,王后殿下求见。”
“让她进来。”刑天头也不抬地说道。
玛丽·安托瓦内特款款走进房间。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华丽的宫廷长裙,金色的长发盘成高贵的发髻,脸上略施粉黛,又恢复了那个艳光四射、母仪天下的法兰西王后形象。
她看到刑天正专注地研究着那截断枪,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落在了刑天那赤裸的上半身上,那如同斧凿刀削般的肌肉线条,充满了阳刚与力量的美感,让她白皙的脸颊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一抹红晕。
“有什么事?”刑天终于抬起头,看向她。
“我来,是想感谢您。”玛丽微微屈膝行礼,“感谢您拯救了法兰西,也拯救了……路易的家人。”
“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刑天淡淡地说道,“至于你们,只是顺带的。”
玛丽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她嫣然一笑,如同百花盛开:“无论如何,您都是法兰西的拯救者。为了庆祝巴黎重归秩序,我今晚在凡尔赛宫准备了一场小型的晚宴,希望能邀请您参加。”
“凡尔赛宫?”刑天眉毛一挑,“那里不是已经被革命党洗劫一空了吗?”
“革命党带走的,只是金银。而凡尔赛宫真正的宝藏,他们一件也带不走。”玛丽的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而且,我或许……知道一些关于您感兴趣的东西的线索。”
刑天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感兴趣的东西?
除了恢复力量之外,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回自己失落在人间的神器——干戚神斧!
这个女人……难道知道神斧的下落?
“晚宴,我会准时到。”刑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给出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