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辞的笑声像清脆的风铃,在客厅里回荡。他举着玩具车跑到龙华面前,小脸上满是得意:“爹爹你看,我的赛车跑得最快!”龙华配合地睁大眼睛,声音带着笑意:“哇,这么厉害?那等弟弟出生了,让他给你当小观众好不好?”星辞用力点头,小脑袋重重地磕在龙华的膝盖上,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兴奋地描述赛车的“战绩”。
龙华微微蹙眉,却还是耐心地听着,手指轻轻护在星辞的后颈,生怕他动作太大摔倒。我看着这一幕,悄悄起身去阳台收了上午晾晒的衣物,叠好放在卧室的衣柜里,龙华的孕妇枕被我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那是前几天,特意托朋友从国外代购的,据说对缓解腰背痛很有帮助。
回到客厅时,星辞已经趴在龙华的腿上睡着了,大概是玩累了。龙华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生怕惊醒他,见我进来,冲我无奈地笑了笑。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星辞抱起来,他在我怀里蹭了蹭,咂咂嘴又睡熟了。
把星辞放回儿童房后,我拿了条薄毯盖在龙华身上,“他这精力,真是越来越旺盛了。”龙华叹了口气,却带着宠溺,“随你,小时候就爱满院子疯跑。”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替他调整了坐姿,“腰又酸了?我给你揉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腰侧,那里的肌肉果然绷得很紧,我放轻力道,按照楼医生教的按摩手法,一点点帮他放松。龙华舒服地哼了一声,靠在我怀里,“还是你按得舒服。”
按摩了大概十分钟,我怕他累着,便停了手。龙华却意犹未尽地抓住我的手,“再按会儿嘛。”我无奈地摇摇头,“医生说不能久坐,我们去床上躺着按。”扶着他走进卧室,让他侧躺在床上,我跪坐在床边,继续帮他按摩。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他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金光。“安羽,”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含糊,“你说……宝宝会不会像星辞一样调皮?”我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像谁都好,只要健健康康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其实有点怕,怕自己照顾不好两个孩子。”我停下按摩,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一起照顾,你不是一个人。”他转过身,紧紧抱住我,脸颊贴在我的胸口,“嗯,我们一起。”
傍晚时分,星辞醒了过来,嚷嚷着要吃糖醋排骨。我有些为难地看向龙华,他却拍了拍我的手,“去吧,偶尔吃一次没关系,我也想吃了。”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却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你不许多吃,医生说要少吃甜食。”他笑着点头,“知道啦,就尝一块。”我去厨房忙碌起来,星辞则在客厅陪着龙华搭积木,父子俩的笑声不时传来。我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糖醋排骨,心里暖暖的。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而平凡,有他,有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家。
晚饭时,龙华果然只吃了一块排骨,剩下的都被我和星辞消灭了。饭后,我们一家三口坐在阳台上吹风,星辞指着天上的星星,兴奋地说那是“弟弟的眼睛”。龙华靠在我的肩上,摸着自己的孕肚。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充满了希望。
晚上,等星辞睡熟后,我和龙华回到卧室。他靠在床头翻着一本育儿书,手指在“孕晚期注意事项”那一页停留许久。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书上正画着孕妇左侧卧的示意图。“现在看是不是太早了,你还在孕中期呢。”。
他却摇摇头,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文字,“早点看心里有数,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我拿过他手里的书合上,“医生说保持好心情最重要,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顺从地靠在我怀里,“我就是忍不住会想,万一到时候胎位不正怎么办?万一早产了怎么办?”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我们按时产检,听医生的话,不会有事的。再说,就算真的遇到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总能解决的。”他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说,“我就是怕让你担心。”我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我们是夫夫,担心是相互的,你不用一个人扛着。”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安羽,谢谢你。”我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龙华的呼吸渐渐平稳,我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安羽,有你在身边真好,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处理事务,呜呜,不想去,烦。”
我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不是说好了这两周先在家休息吗?”他往我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可是公司,现在事多,王秘书,今天下午又打电话来问我明天去不去。”
我心里一动,想起上午母亲拉着我小声说的话:“阿华那性子,工作起来就拼命,你可得看紧点,别让他累着。”便柔声道:“工作的事让王秘书多分担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身体。要是实在不放心,明天我陪你去公司待半天,把要紧的事处理完就回来,好不好?”
他立刻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自己也马上要回你们ANS宿舍,继续排团综,要不要准备什么?话说,你们第一期团综,什么时候放啊?”
我捏了捏他的脸颊,“我的行程早就协调好了,也没什么要准备的,这一周假期以你为主。团综下周才首播。倒是你,明天去公司不许硬撑,要是觉得累了我们立刻就走。”
他重重地点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笑着帮他掖好被角,“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他却拉住我的手,脸颊在我掌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再陪我说说话嘛,就一会儿。”我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说什么?”
他想了想,眼睛弯成了月牙,“说我们明天早上吃什么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鸡蛋羹,要放好多虾仁的那种。”我失笑,“你呀,就知道吃。”他却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孕夫最大,想吃什么都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