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三站在窗边直到后半夜，夜风裹着郊外的寒气，将他风衣上未干的血渍冻得发硬，指尖触上去，能摸到粗糙的结痂。他抬手按了按手臂上新包扎的纱布，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里的沉郁——格雷的话像根刺，凯恩的威胁如悬剑，还有三天后的巴黎金融峰会，每一步都踩着刀尖，容不得半分差错。
“十三哥，天快凉了，别站太久，我给你热了牛奶。”小瑾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里端着的白瓷杯冒着热气，映得她眼底还未褪去的红痕格外明显。她显然没睡安稳，头发有些凌乱，手腕上的纱布换了新的，却依旧不敢太用力，端杯子时胳膊微微发僵。
朱十三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小心翼翼的动作上，瞬间柔了几分，随即又沉了下去，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却刻意避开了她手腕的伤口：“怎么醒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养着伤吗？”
“我睡不着，总想着你明天要等青锋哥的消息，又要盯格雷那边，怕你饿了没人管。”小瑾走到他身边，将牛奶递过来，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去叫医生再给你看看。”
她刚要转身，就被朱十三一把拉住。他的力道很轻，生怕碰疼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驱散了些许凉意：“不用，小伤，忍忍就过了。牛奶我喝，你赶紧回房睡，明天还要练刀，别没精神。”
小瑾咬了咬嘴唇，没再坚持，只是看着他一口口喝完牛奶，才伸手接过空杯子，指尖蹭到杯壁上的余温，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十三哥，明天青锋哥去对付凯恩，你一定要多跟他联系，要是有危险，千万别硬来，我在酒庄等你，等你们都平安回来。”
“傻丫头，”朱十三抬手，轻轻拂去她额前垂落的碎发，指腹碰到她的皮肤，软乎乎的，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青锋办事我放心，再说我也会盯着那边，不会让他出事。你乖乖练刀，等我回来，要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他的语气温柔，目光却依旧深邃如刀，落在小瑾眼底时，藏着她看不懂的沉重——他不敢跟她说，凯恩身后或许不止摩根财阀的人，格雷那边更是变数丛生，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他只能把所有危险都扛在肩上，让她在酒庄里，能多一分安稳。
小瑾点点头，抱着空杯子转身回房，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正好对上朱十三的目光，那目光深邃如刀，却裹着暖意，让她心里一安，轻轻说了句“十三哥也早点睡”，才轻轻带上房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朱十三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小张的电话，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凯恩的住址再核实一遍，还有他明天出门的路线，别只查表面，亨利·摩根不会让他这么容易被盯上，肯定留了后手。另外，让去拉各斯的兄弟盯紧格雷，别靠太近，一旦有异常，立刻汇报，别轻举妄动。”
“明白，十三哥！我刚跟拉各斯那边联系过，他们说格雷今天下午去了废弃港口，待了快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跟一个陌生男人见了面，那男人穿的衣服，像是摩根财阀的制服，我已经让他们去查那男人的身份了。”小张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还有凯恩这边，我查到他住的公寓楼下，最近多了几个‘流浪汉’，白天蹲在门口，晚上也不离开，看着就不对劲，像是在盯梢。”
朱十三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目光扫过桌上的狙击枪，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果然有陷阱。那些‘流浪汉’肯定是凯恩的人，用来反埋伏的。让青锋明天别直接去公寓楼下，绕到公寓后面的消防通道，从顶楼往下堵，另外多带两个会用弩箭的兄弟，远程先解决那些‘流浪汉’，别用枪，动静太大，容易惊动凯恩。”
“好！我这就跟青锋哥说！”小张立刻应道，挂了电话。
朱十三放下手机，走到桌边，拿起狙击枪，熟练地拆解、组装，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指尖的老茧蹭过金属枪身，带着熟悉的触感。他的脑海里不断推演着明天的计划——青锋从顶楼堵，弩箭手解决外围，一旦凯恩出门，先断他的退路，再近身解决，不能给他用对讲机求救的机会。可格雷那边的变数，让他心里始终不踏实，那个陌生男人到底是谁？格雷是不是已经跟亨利·摩根勾结了？要是他们两边联手，三天后的金融峰会，就不是陷阱那么简单了。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伤口的疼痛又传来，却让他更加清醒。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来了，这场硬仗，也该开场了。
另一边，青锋已经带着十名天罡成员，埋伏在凯恩公寓附近的一栋废弃楼里。他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手臂上缠着绷带，昨天酒庄一战的伤口还没好，一动就疼，却依旧死死攥着手里的短刀，目光紧紧盯着对面公寓楼下的那几个“流浪汉”。
“青锋哥，小张哥刚才传消息来，说那几个‘流浪汉’都是凯恩的护卫，手里藏着枪，腰上还有手雷，一旦有动静，就会立刻动手。”身边的一名成员小声汇报，手里端着弩箭，箭尖对准了其中一个“流浪汉”的胸口。
青锋点点头，目光扫过那几个“流浪汉”的站位，发现他们呈扇形分布，正好把公寓门口的路堵死，要是从正面走，根本没机会靠近。他抬手示意弩箭手准备，又对着身边两个擅长攀爬的兄弟说：“你们两个，从废弃楼的后门绕过去，爬到凯恩公寓的顶楼，守住消防通道，一旦我这边动手，你们就往下堵，别让凯恩从顶楼跑了。记住，动作轻一点，别惊动里面的人。”
“明白！”两个兄弟立刻起身，猫着腰往后门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青锋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目光落在公寓的窗户上——凯恩住的是六楼，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他抬手看了看表，早上七点半，按照小张查到的消息，凯恩八点会出门去机场，还有半个小时。
他的手指轻轻扣在短刀的刀柄上，掌心已经冒出了汗。昨天酒庄里牺牲的三个兄弟的样子，不断在他脑海里闪过，他们倒在地上，鲜血染红地面的场景，让他眼底的杀气忍不住翻涌。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解决凯恩，为那些兄弟报仇，也不能让十三哥的计划落空。
时间一点点过去，八点整，公寓楼下的“流浪汉”突然动了，纷纷站直身体，手悄悄摸向腰后，显然是在准备。紧接着，公寓门口的玻璃门被推开，凯恩走了出来。
凯恩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可眼底的阴鸷却藏不住，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身边跟着两个贴身护卫，步伐很快，显然是赶时间。他刚走出门口，就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周围，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危险。
青锋的眼神一沉，抬手对着弩箭手做了个手势。
“咻！咻！咻！”
三支弩箭同时射出，精准地击中了三个“流浪汉”的胸口，箭头穿透衣服，没入身体，鲜血瞬间从伤口处喷溅出来，那三个“流浪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剩下的两个“流浪汉”见状，立刻掏出枪，对着废弃楼的方向开枪，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一阵碎石。凯恩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往公寓里跑，却被青锋拦住了去路。
“凯恩，想跑？没那么容易！”青锋从废弃楼里冲出来，手里的短刀对着凯恩的胸口刺去，动作又快又狠。
凯恩身边的两个护卫立刻上前阻拦，手里的短枪对着青锋开枪。青锋侧身避开，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击中了身后的墙壁，留下一个弹孔。他反手一刀，刺中了其中一个护卫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他却没丝毫在意，转身对着另一个护卫踢了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扑上去，短刀从他的胸口刺进去，直接刺穿了心脏。
护卫惨叫一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鲜血顺着短刀的缝隙流出来，染红了青锋的手。
凯恩趁这个机会，转身往公寓里跑，刚跑到玻璃门口，就看到两个天罡成员从楼梯口冲下来，手里的短刀对着他刺去。凯恩眼神一狠，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抬手挡住短刀，然后反手一刺，匕首没入了其中一个成员的腹部。
“啊！”成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流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地面。
另一个成员见状，怒吼一声，朝着凯恩冲过去，短刀对着他的脖子刺去。凯恩侧身避开，然后抬脚踩在成员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膝盖骨被踩碎，成员疼得跪倒在地，凯恩抬手，匕首对着他的脑袋刺下去，成员瞬间没了呼吸。
青锋冲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眼底的杀气瞬间翻涌而出，大喊一声：“凯恩，我杀了你！”
他朝着凯恩冲过去，短刀对着凯恩的后背刺去。凯恩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转身，匕首挡住短刀，两把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两人的力气都很大，刀身紧紧抵在一起，谁都不肯退让，脸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朱十三派你来的？”凯恩的语气冰冷，眼底满是阴狠，“他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摩根先生查黄金？真是天真！就算我死了，还有其他人去尼日利亚，你们迟早会输！”
“输？今天死的人，是你！”青锋怒吼一声，猛地用力，将凯恩的匕首压下去，然后抬脚对着凯恩的胸口踢了一脚，凯恩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玻璃门上，玻璃“咔嚓”一声裂开了几道缝。
青锋趁机冲上去，短刀对着凯恩的腹部刺去。凯恩来不及躲闪，短刀直接没入了他的腹部，鲜血瞬间从伤口处喷溅出来，染红了他的灰色西装。凯恩疼得闷哼一声，却依旧没放弃，抬手将匕首对着青锋的胳膊刺去，匕首没入了青锋的伤口，疼得青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青锋哥！”远处的弩箭手见状，立刻射出弩箭，对准了凯恩的肩膀。
凯恩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想要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弩箭直接没入了他的肩膀，他惨叫一声，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青锋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揪住凯恩的衣领，将他往墙上一撞，“咚”的一声闷响，凯恩的脑袋撞在墙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青锋抬手，短刀抵在凯恩的喉咙上，语气冰冷：“说！格雷是不是跟亨利·摩根勾结了？那个在拉各斯跟他见面的男人是谁？”
凯恩喘着粗气，嘴角流出血来，却依旧冷笑一声：“想知道？做梦！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查到！摩根先生已经布好了局，三天后的金融峰会，就是朱十三的死期！”
青锋的眼神一沉，手里的短刀又用力了几分，刀刃已经划破了凯恩的皮肤，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青锋心里一惊，以为是亨利·摩根派来的援兵，刚要转身，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朱十三走了下来。
朱十三的风衣下摆猎猎作响，手臂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显然是赶过来的时候动了伤口。他目光扫过现场，看到倒在地上的兄弟，眼底的戾气瞬间翻涌而出，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落在凯恩身上时，更是满是杀气。
“十三哥！”青锋看到朱十三，心里一安，手里的短刀依旧抵在凯恩的喉咙上。
朱十三走到凯恩面前，蹲下身，手指捏住凯恩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语气冰冷：“我再问一遍，格雷跟亨利·摩根是不是勾结了？拉各斯跟他见面的人是谁？”
凯恩看着朱十三的眼睛，那目光深邃如刀，像是要把他的心思都看穿，让他心里忍不住发慌，却依旧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十三的手指猛地用力，“咔嚓”一声，凯恩的下巴被捏碎，他疼得惨叫一声，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却依旧说不出话来。朱十三站起身，抬手示意青锋让开，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凯恩的膝盖，“砰”的一声，子弹击穿了凯恩的膝盖，鲜血瞬间喷溅出来，凯恩重重摔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是第一枪，”朱十三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你要是不说，下一枪，就打在你的另一条腿上，然后是胳膊，最后是脑袋。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凯恩躺在地上，看着朱十三冰冷的眼神，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他知道，朱十三说到做到，要是再不说，真的会被一点点折磨死。他挣扎着，用手比划着，想要说话，却因为下巴被捏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朱十三抬手，示意身边的成员帮凯恩处理一下下巴，让他能说话。成员立刻上前，用纱布简单固定了一下凯恩的下巴，凯恩疼得龇牙咧嘴，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得厉害：“我说……我说……格雷跟摩根先生确实勾结了……拉各斯跟他见面的，是摩根先生的另一个手下，名叫洛克……负责在尼日利亚接应……他们计划……计划在金融峰会上引你去巴黎，然后让洛克在拉各斯动手，抢走黄金……再把你困在巴黎，让警方抓你……”
朱十三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果然，格雷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他不仅想利用自己除掉亨利·摩根，还想跟亨利·摩根联手，坐收渔翁之利。要是他们没查到这些，三天后，就真的会落入圈套。
“洛克在拉各斯的地址，你知道吗？”朱十三的语气更冷，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
凯恩摇了摇头，疼得浑身发抖：“我不知道……摩根先生没告诉我……只有格雷和洛克知道……我只知道……洛克手里有黄金仓库的备用钥匙……就算没有密码，也能打开保险柜……”
朱十三盯着凯恩看了几秒，见他眼神涣散，不像是在说谎，心里的沉郁更甚。洛克手里有备用钥匙，这意味着，就算他们先赶到拉各斯，也未必能守住黄金。
“你知道的，就这些？”朱十三的手指轻轻扣着扳机，随时准备开枪。
凯恩连忙点头：“就这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朱十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对着凯恩的脑袋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子弹击穿了凯恩的脑袋，鲜血和脑浆喷溅在地上，凯恩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呼吸。
朱十三收起枪，转身对着青锋说：“让兄弟们清理现场，把尸体处理掉，别留下任何痕迹。另外，立刻联系小张，让拉各斯的兄弟，重点查一个叫洛克的人，务必查到他的住址，还有他的动向，一旦有消息，立刻汇报。”
“明白！”青锋立刻应道，忍着手臂的疼痛，开始安排兄弟们清理现场。
朱十三站在一旁，看着兄弟们忙碌的身影，眼底的疲惫渐渐浮现。从昨晚到现在，他几乎没合过眼，伤口的疼痛不断传来，却让他更加清醒。格雷、洛克、亨利·摩根，三个敌人，三条战线，每一条都不能出错，一旦有疏忽，就是满盘皆输。
他抬手按了按手臂的伤口，纱布已经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一动就疼。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小瑾，想起她昨晚担心的眼神，想起她递牛奶时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的疲惫稍稍缓解了些。他必须活着回去，必须赢，不仅为了兄弟，为了石锤，更为了那个在酒庄里，等着他平安回去的傻丫头。
清理完现场，已经是上午十点。朱十三和青锋带着兄弟们，开车返回橡木酒庄。路上，青锋看着朱十三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说：“十三哥，你伤口又渗血了，回去让医生好好处理一下，别硬撑着。”
朱十三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上，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没事，撑得住。现在最关键的，是格雷和洛克。拉各斯那边必须尽快查到洛克的下落，不然等他们先动手，我们就被动了。另外，三天后的金融峰会，亨利·摩根肯定会在会场周围布下埋伏，我们也要提前准备，不能让他把我们困在巴黎。”
“十三哥，你打算怎么应对金融峰会？”青锋问道，“要是我们不去，亨利·摩根肯定会趁机诬陷你，说你畏罪潜逃；要是去了，就等于钻进他的陷阱。”
朱十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大脑飞速运转：“去，必须去。要是不去，我们就落了下风，以后在欧洲根本没法立足。至于陷阱，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小张联系巴黎警方的人，提前透露一点‘摩根财阀洗钱’的假消息，引警方去会场周围，这样亨利·摩根的埋伏就不敢轻易动手。另外，我们带少量精锐去，伪装成工作人员，混进会场，一旦亨利·摩根动手，我们就趁机控制他，把他诬陷我们的证据，当众公布，让他身败名裂。”
青锋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十三哥，这个主意好！这样一来，不仅能破解他的陷阱，还能反将他一军！”
朱十三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这个计划看似完美，却依旧充满了变数——巴黎警方的人能不能信？亨利·摩根会不会提前察觉？格雷和洛克会不会在拉各斯提前动手？每一个变数，都可能让计划失败。
回到酒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小瑾早就等在门口，看到朱十三的车，立刻跑了过去，等朱十三下车，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臂上渗血的纱布，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快步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里满是哭腔：“十三哥，你伤口又疼了是不是？怎么又渗血了？快让医生给你看看！”
朱十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柔：“没事，小伤，路上不小心动了一下，不碍事。”
“还说不碍事，都渗这么多血了！”小瑾扶着他，往酒庄里走，脚步很快，“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早上就跟他说，你回来肯定要处理伤口，他一直没走。”
朱十三跟着她走进大厅，医生立刻上前，帮他解开纱布，看到伤口已经有些发炎，忍不住皱了皱眉：“十三哥，你这伤口不能再这么折腾了，要是再发炎，就麻烦了，必须好好静养几天，不能再动粗了。”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朱十三坐在沙发上，任由医生处理伤口，目光落在小瑾身上——她正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棉签，眼神紧紧盯着他的伤口，眼泪还挂在脸上，看起来格外心疼。
他的心里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哭了，你看，医生处理完就没事了。对了，早上练刀了吗？有没有进步？”
小瑾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声音依旧有些沙哑：“练了，青锋哥教我的基本动作，我都练熟了，就是力气还不够，刀拿久了会酸。”
“慢慢来，不用着急，”朱十三笑了笑，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却裹着暖意，“你才刚开始练，能练熟基本动作就已经很好了。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亲自教你，教你怎么用刀，怎么保护自己。”
小瑾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那你一定要快点解决事情，平安回来！”
医生处理完伤口，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开。青锋走到朱十三身边，递过来一杯水：“十三哥，小张刚才传消息来，拉各斯那边已经开始查洛克了，另外，巴黎警方那边，小张也联系好了，对方说愿意帮忙，但是要我们提供一点摩根财阀洗钱的‘证据’，他们才好去会场周围布控。”
朱十三接过水，喝了一口，语气严肃：“让小张伪造一份摩根财阀洗钱的合同，别太逼真，也别太假，能骗过巴黎警方就行。另外，让他跟巴黎警方说，三天后金融峰会开始前，我们会把‘证据’交给他们，让他们提前在会场周围布置警力，重点盯着摩根财阀的人。”
“明白！我这就跟小张说！”青锋立刻掏出手机，给小张发消息。
朱十三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梳理着接下来的计划——下午，确认拉各斯那边的进展；晚上，安排去巴黎的精锐，伪装成工作人员；明天，再跟小张确认巴黎警方的布置，还有拉各斯的消息；后天，出发去巴黎，提前熟悉会场周围的环境；三天后，金融峰会，破解亨利·摩根的陷阱，同时盯着拉各斯那边，防止洛克抢走黄金。
每一步都要精准，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伤口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目光在睁开的瞬间，深邃如刀，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天后，在巴黎金融峰会上，与亨利·摩根正面交锋的场景。
小瑾坐在他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她知道，朱十三心里有很多事，有很多压力，她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陪着他，让他能多一分安心。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酒庄里很安静，只有远处兄弟们练刀的声音，还有偶尔传来的对讲机的声音。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却藏着汹涌的杀局，一场关乎生死、关乎黄金、关乎所有人命运的较量，正在悄悄酝酿。
朱十三睁开眼睛，目光望向巴黎的方向，目光所到之处深邃如刀。他知道，前路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