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秦枫的动作,举起手中的长枪,试着使出“直刺”。
可枪杆在他手中却有些不听使唤,要么力量用偏,要么枪尖晃动,始终达不到秦枫那般稳准。
“别急,慢慢来。”秦枫耐心指导,“吸气时沉气,将力量从腰腹传到手臂,再到枪尖,不要只用手臂的力气。”他一边说,一边用木枪轻轻敲了敲周粥的腰腹,“这里要绷紧,像是扎了根。”
周粥按照秦枫的指点,一遍遍练习“直刺”“横扫”“挑击”等基础招式。
起初,他还下意识收着力,生怕自己灵海境的灵力伤到凡体境的秦枫。
可练了半个时辰后,他发现秦枫的动作看似轻柔,却总能精准地挡住他的枪势,甚至偶尔反击,木枪撞在他的铁枪上,传来的力量竟丝毫不亚于他全力一击。
“不用收力,尽全力来。”秦枫看出了他的顾虑,语气平静地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快掌握招式的精髓。”
周粥咬了咬牙,不再犹豫。
体内灵力缓缓运转,顺着手臂涌入枪身,枪尖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灵光。
他大喝一声,长枪直刺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比之前快了数倍。
秦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手中木枪不慌不忙地横挡,“铛”的一声脆响,周粥只觉得一股浑厚的力量从枪杆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长枪险些脱手。
他心中一惊,连忙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枫。
对方明明没有灵力,可这力量、这时机的把握,竟比他见过的灵动境修士还要厉害。
“招式的威力,不全在灵力,更在对力量的掌控和时机的判断。”秦枫淡淡开口,手中木枪再次刺出,直指周粥长枪的破绽,“你看,这里就是你的弱点,力量太散,没有凝聚在一点。”
周粥心神一震,连忙调整姿势,按照秦枫说的,将灵力和力量都凝聚在枪尖。这一次,直刺出去的长枪稳了许多,枪尖的灵光也变得凝练。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在演武场上对练起来。
周粥主攻,秦枫主守,偶尔反击指点。
阳光从头顶掠过,演武场的影子渐渐拉长,周粥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长枪,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手臂也酸得几乎抬不起来,可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念头。
秦枫的指点精准又犀利,总能在他招式出错的瞬间指出来,从发力方式到身形走位,无一不细致。
有时候,周粥一个招式练了几十遍都不得要领,秦枫便会亲自示范,甚至用木枪带着他的手臂,感受发力的节奏和角度。
“‘横扫’时,腰要转得快,带动手臂,枪杆要平,不能歪斜,否则力量会泄掉。”
“‘挑击’时,手腕要突然发力,像弹出去一样,而不是慢慢往上抬。”
“脚步要跟得上枪势,枪动脚动,才能保持平衡,不至于被对手找到破绽。”
秦枫的声音不断在演武场响起,周粥听得极为认真,将每一个要点都记在心里,然后在一次次练习中慢慢消化。
他虽然从未用过枪,可在秦枫的教导下,进步却快得惊人。
起初还显得笨拙的招式,渐渐变得流畅起来,到了午后,他已经能将《霸枪》第一层的十几个基础招式连贯地使出,虽然还不够熟练,却也有了几分模样。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演武场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周粥最后一次使出“直刺”,长枪稳稳停在秦枫面前三寸处,枪尖的灵光凝聚不散,没有丝毫晃动。
他喘着粗气,放下长枪,手臂虽然酸痛,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不错,一天时间就能将基础招式练到这个程度,算是有悟性。”秦枫收起木枪,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霸枪》第一层,你算是初步掌握了,接下来就是熟练,要做到抬手就能使出,不需要思考。”
周粥点点头,看着秦枫,心中的敬佩之情难以言表。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一个凡体境的修士,怎么能将战技理解得如此透彻,又怎么能拥有不输灵海境的力量。
他想起赵烈说过,秦枫是他最敬佩的人,以前他还不明白,现在终于懂了。
“多谢秦先生!”周粥郑重地拱手行礼,语气无比诚恳,“若不是您教导,我恐怕再过一个月也练不成这样。”
秦枫摆了摆手,目光望向远处的王府主院,轻声道:“你根基不错,就是缺了系统的教导。往后每日这个时辰,你来演武场找我,等你将第一层练到极致,咱们再开始学第二层。”
“好!”周粥用力点头,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
周粥在王府度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每日吃王府的灵食,和秦枫学枪。
周粥也领到了一把精钢枪。
晨露还凝在演武场的枪尖上时,周粥已握着那柄精钢枪练了半个时辰。
枪杆被他掌心的汗浸得微热,枪尖划过空气,带起的风声比半月前沉了不少。
《霸枪》第一层的基础招式,他终于能在灵力催动下练得行云流水,连秦枫都夸他“悟性远超寻常修炼者”。
收枪时,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膳房方向飘来熟悉的灵食香气,混着灵田青菜的清冽与灵兽肉的醇厚。
周粥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想起刚进王府时,一顿灵食就能让他灵海胀痛,如今每日三顿,灵气如同细流般滋养着灵海,不仅运转愈发顺畅,连灵力的凝练度都高了不少。
“今日练得不错。”秦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依旧穿着素色长衫,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膳房刚做好的灵米糕,配着雪莲羹吃,能缓一缓你手臂的酸胀。”
周粥接过食盒,笑道:“多谢秦先生,每次都劳烦您。”这半月来,秦枫不仅教他枪法,还时常提醒他调理身体,比起教头,更像个细心的长辈。
两人坐在演武场的石凳上,周粥咬了口灵米糕,甜糯的口感里裹着淡淡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手臂的酸痛果然减轻了不少。他看着秦枫,忍不住问道:“先生,您说《霸枪》第二层,真能让枪术和灵力结合出那么大威力?”
秦枫喝了口清茶,点头道:“灵海境的灵气本就如海般浑厚,只是多数人不懂如何引导,空有力量却用不出来。《霸枪》第二层,就是教你把灵气拧成‘枪’,让每一招都带着灵海的威压。等你练到那一步,对付寻常灵海境初期,三招之内就能压制。”
周粥眼睛一亮,正想再问,却听见王府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人嘶哑地喊着“快!找医师!王爷重伤了!”
两人同时站起身,秦枫眉头微蹙,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宁皓的亲卫。”
周粥心里一紧,跟着秦枫快步往王府前院走。
刚转过一道回廊,就看见几个浑身是血的亲卫,抬着一副担架匆匆跑来,担架上的人盖着染血的锦被,露出的手腕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正是宁皓。
他原本挺拔的身形缩在担架上,胸口的锦被被血浸透,连呼吸都显得微弱。
“让开!都让开!”亲卫们脸色狰狞,眼眶通红,见人就吼,显然是急疯了。
路过的侍女、仆役吓得纷纷后退,脸上满是惊慌,平日里安静的王府,瞬间被混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填满。
“怎么会这样?”周粥喃喃自语,赵烈说过,宁皓带亲兵去剿的是叛军余孽,那些人早已是强弩之末,怎么会让宁皓伤成这样?
秦枫脸色凝重,拉着周粥往旁边站了站,低声道:“别往前凑,先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