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宋洵在图书馆赶一份程序作业，弄到很晚。
回到宿舍楼下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楼里的声控灯似乎坏了，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标志散发着幽幽绿光。
他拿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将他往后一带，后背撞进一个温软且不容反抗力道的怀抱里。
宋洵吓得浑身一僵，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一股熟悉的、冷冽的雪松香气钻入鼻腔。
是郑棠。
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甚至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依赖。他想开口叫她，但嘴还被捂着，只能发出模糊的“唔唔”声。
郑棠贴近他耳边，压低了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热气拂过他的耳廓：“别出声。”
宋洵点了点头。
郑棠慢慢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却没有放开，反而收得更紧。她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布料，贴在他的小腹上，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过来，有点烫。
黑暗中，宋洵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贴在自己背后的柔软曲线，能听到她近在咫尺的、比平时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宋洵小声问，声音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此刻的亲密而有些发颤。
“等你。”郑棠的回答很简单。她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带着湿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膜。
宋洵的耳朵迅速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粉色。他觉得自己腿有点软。
“作业写完了？”郑棠又问，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t恤下的皮肤。
“……嗯。”宋洵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身体微微颤栗。他感觉自己像被天敌盯上的猎物，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
郑棠沉默了几秒。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刚从图书馆带出来的、微凉的夜的气息。能感受到他年轻身体传来的热度和细微的颤抖。
她搂着他腰的手缓缓上移，抚过他的肋骨，停在他的胸口。掌心下，他的心跳又快又乱，像受惊的小鹿。
“心跳这么快？”她低声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宋洵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忽然，郑棠扳过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面对面地压在冰凉的墙壁上。动作不算粗暴，却很强势。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轮廓，和那双在黑暗里亮得惊人的眼睛，正牢牢地锁定着他。
“姐姐……”，宋洵的声音带着恳求，又像是无意识的口申吟。
郑棠没有回答。她低下头，凑近他。
宋洵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他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然后，一个柔软而微凉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宋洵浑身一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郑棠的吻起初很轻，只是用唇瓣摩挲着他的。她的嘴唇很软，有她身上特有的冷香。
但很快，这个吻就变得具有侵略性。她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吮吸，然后用舌尖撬开他因为紧张而紧闭的牙关。
“唔……”，宋洵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具有掠夺性的亲吻，生涩又无助。
他感觉自己的氧气都被夺走了，身体软得快要站不住，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郑棠腰侧的衣服。
郑棠搂紧他的腰，将他更紧地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滋滋的水声在寂静黑暗的楼道里暧昧地回响。
宋洵被吻得头晕目眩，唇瓣又麻又痛，下巴和脖颈处沾染了她留下的湿痕。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抓着郑棠衣角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宋洵觉得自己快要缺氧晕过去的时候，郑棠终于放开了他。
两人额头相抵，都在急促地喘息。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郑棠的拇指轻轻擦过宋洵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动作中是露骨的占有欲。
“回去吧。”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宋洵还处在懵懂的状态，眼神迷离，脸颊滚烫。他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模糊面容，点了点头。
郑棠往后退开一步，松开了他。
失去了她的支撑，宋洵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他扶住墙壁，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狂乱的心跳。
他不敢再看郑棠，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姐姐……我……我上去了。”
“嗯。”郑棠应了一声。
宋洵像是得到特赦令，几乎是踉跄着，摸索着朝楼梯口跑去。
郑棠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仓皇逃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少年青涩而甜美的气息，柔软得不可思议。
黑暗里，她缓缓勾起唇角。
味道很好。
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这只是个开始。她的“老婆”，比她预想的还要可口。
宋洵几乎是逃回宿舍的。
他冲进卫生间，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大口喘气。嘴唇又肿又麻，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郑棠的气息和触感。
黑暗楼道里那个强势又缠绵的吻，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扑脸。冰凉的水暂时镇定了滚烫的皮肤，却无法平息胸腔里那头疯狂撞鼓的小鹿。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水珠、眼神慌乱、嘴唇红肿的自己。
他被强吻了。
被那个他一直以为温柔可亲的校医姐姐。
可是为什么他除了最初的惊吓，并没有感到厌恶或者愤怒？
反而……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身体深处还有一种陌生的、酥麻的颤栗感。
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微肿的唇瓣。
“姐姐……”，他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迷茫和一丝隐秘的悸动。
第二天，宋洵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上课走神，吃饭没胃口，连室友叫他打游戏都提不起劲。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点开和郑棠的聊天界面。
对话框还停留在前天，她提醒他降温加衣。
他想问她昨晚那个吻算什么，想问她为什么那样做，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他怕。
怕得到轻佻的答案，也怕……得不到任何答案。
傍晚，他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昨晚那个漆黑的楼道附近。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心里乱糟糟的，脚步就不听使唤地走到了这里。
楼道里的灯依旧没修好，一片昏暗。
他站在入口处，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忽然，一只熟悉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宋洵浑身一僵，转过头，果然看到了郑棠。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大褂，里面是黑色衬衫，看起来清冷又禁欲。但她的眼神，却像昨晚一样，黑沉沉的，带着钩子，牢牢锁住他。
“姐姐……”，宋洵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软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郑棠没说话，只是拉着他，再次走进了那片黑暗的楼道里。和昨晚几乎一模一样的位置，她将他轻轻推靠在墙上。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宋洵的心跳瞬间失控。
“姐姐……别这样……”，他小声哀求，声音软糯，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欲拒还迎。他的手抵在郑棠的肩上，却没有用力推开。
郑棠低头看着他。
黑暗中，她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泛着水光的、有些红肿的嘴唇，还有那双望着她的、湿漉漉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却又藏着不自知的引\/诱。
“别哪样？”郑棠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是这样？”
她说着，低头再次吻住了他。
和昨晚那个带着掠夺意味的吻不同，这个吻起初很轻柔，只是用唇瓣细细摩挲，像羽毛拂过。
但很快，热度就升腾起来了。
她含住他的唇珠，轻轻吮吸，舌尖试探地舔舐着他的唇缝。
宋洵被她吻得浑身发软，抵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慢慢滑落，最后无力地抓住了她白大褂的衣角。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颤抖得厉害，从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像是哭泣又像是享受的轻哼。
“张嘴。”郑棠贴着他的唇瓣，低声命令，气息灼热。
宋洵像是被蛊惑般，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双唇。
郑棠立刻趁虚而入。这个吻变得湿热而绵长，带着清晰的欲望。滋滋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宋洵被吻得缺氧，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感受着她强势的掠夺和不容置疑的占有。他的脸颊滚烫，身体深处涌起一阵阵陌生的空虚和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郑棠才缓缓放开他。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都在急促地喘息。
郑棠的拇指抚过宋洵湿漉漉、红肿不堪的唇瓣，眼神幽暗。
“讨厌吗？”她问，声音低沉。
宋洵喘着气，眼神迷离地看着她，诚实又迷茫地摇了摇头。
不讨厌。
一点也不讨厌。
甚至，还有点喜欢。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羞耻，却又无法否认。
郑棠看着他诚实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她的手指顺着他的唇角滑到他的脖颈，感受着他皮肤下急促的脉搏。
“以后，这里也是我的。”她低声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宋洵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反驳。他只是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昨晚那个吻开始，就彻底不一样了。
而他，似乎并不想逃离这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