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号的光翼划破黑雾,九色流光在虚无中撕开一道璀璨的口子。林辰站在舰桥中央,鸿蒙瞳中映着那张无五官的巨脸,指尖的法则环转动得愈发急促——每道环上都浮现出对应界域的缩影:瞳界的平衡之秤、元素界的五行轮盘、意识海的光羽森林……
“它在剥离‘存在’。”小雅的共鸣光丝突然绷直,声音带着刺痛感,“刚才掠过的法则光带正在消失,不是被吞噬,是彻底‘从未存在过’。”
舰桥左侧的屏幕突然黑屏,铁蛋猛拍控制台:“植物法则区域的信号断了!芊芊,你的木灵本源还能连接到世界树吗?”
芊芊指尖的绿光闪烁不定,脸上泛起苍白:“连不上了……世界树好像被抹掉了,我脑海里关于它的记忆都在变模糊。”
“这是终焉之影的‘虚无领域’。”林辰的声音沉稳如锚,“它不光能吞噬实体,还能篡改‘过去的存在’。必须在它抹掉我们所有人的记忆前,打破领域核心。”
他调出领域分布图,黑雾最浓郁的中心有一点微弱的银光——那是前几代守护者残留的“信念印记”,也是虚无领域唯一的破绽。
“阿木,带一队人乘穿梭艇绕后,用空间法则在印记周围布下‘锚点’,确保它不会被虚无篡改。”林辰指尖划过法则环,空间环突然亮起,“记住用‘共生模式’,让空间法则和你的意识绑定,只要你还记得锚点的位置,它就无法消失。”
“雷冲、芊芊跟我正面突破,你的雷电能暂时逼退虚无,她的木灵能在虚无中扎根,我们开出一条路。”
“铁蛋维持核心输出,小雅用共鸣光丝连接所有人的意识,一旦有人记忆开始模糊,立刻唤醒。”
指令刚落,越界号突然剧烈倾斜——舰尾的光翼被虚无啃噬掉一块,星舰瞬间失重。铁蛋嘶吼着拉动操纵杆:“它在针对星舰的‘存在根基’!再这样下去,整艘船都会变成‘从未存在过’!”
“那就让它看看‘存在’的韧性。”林辰将鸿蒙能量注入中央法则环,九道环突然重叠成一枚双色徽章,一半是混沌黑,一半是鸿蒙金,“启动‘记忆锚’程序——所有人把最深刻的记忆注入法则环,用‘真实经历’对抗虚无篡改!”
雷冲第一个响应,雷电环中涌入他在雷罚山修炼时被劈得浑身焦黑却狂笑不止的画面;芊芊的木灵环里,浮现出她在废墟中种下第一颗种子的瞬间;阿木的空间环中,是他第一次成功瞬移到母亲病床前的泪水;小雅的共鸣环里,回荡着她与万千意识初次共鸣时的温暖……
林辰的鸿蒙环中,闪过青云城破时他抱着妹妹冰冷的身体立誓守护的画面。
这些记忆化作光粒融入光翼,被啃噬的部分竟重新凝聚,比之前更亮三分。终焉之影的巨脸似乎“顿”了一下,黑雾的流动慢了半拍。
“有用!”铁蛋眼睛发亮,“它没法篡改我们共同记住的事!”
穿梭艇从越界号腹部射出,阿木操控着空间法则,在虚无中开辟出一条扭曲的通道。他身后跟着两名队员,每人捧着一块嵌有记忆水晶的锚石——里面封存着全队在元素界并肩作战的影像。
“坐标锁定!”阿木的声音带着空间挤压的颤抖,“第一锚点布设完毕!”
突然,通道壁上伸出无数虚无之手,其中一只抓住了队员的胳膊。那队员惊叫一声,手臂竟开始变得透明,嘴里喃喃着:“我是谁……我来这做什么?”
“别忘!”阿木嘶吼着甩出空间刃斩断虚无之手,将一块记忆水晶按在队员眉心,“你是铁蛋亲手改装的机械臂!你说过要保护他到最后!”
水晶光芒闪过,队员猛地回神,透明的手臂重新凝实:“妈的!差点忘了老子的使命!”
正面战场,雷冲的雷电织成一张巨网,将涌来的黑雾逼成球状。芊芊趁机将木灵本源刺入黑雾,藤蔓顺着电网的缝隙疯长,根须上开出金色的花——那是用她与世界树的羁绊催生出的“记忆之花”,每朵花里都藏着一段植物法则的历史。
“吼——”终焉之影的巨脸裂开一道缝,像是在痛苦嘶吼。那些吞噬法则光带的黑雾开始倒流,被记忆之花吸附。
“就是现在!”林辰操控越界号直冲中心,九色光剑凝聚到极致,“阿木,锚点激活!”
“收到!”阿木将最后一块锚石嵌入地面,三道锚点连线形成金色三角形,将那点银光牢牢框住,“记忆锚定完成!”
光剑刺向银光的瞬间,终焉之影的巨脸突然溃散,化作亿万道虚无流矢,从四面八方射向越界号。林辰瞳孔骤缩——它在自毁领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共生法则·界域合流!”
林辰将九道法则环全部融入光剑,星舰、穿梭艇、队员们的记忆水晶同时亮起,在虚空中组成一棵巨大的“世界树”:光翼作冠,藤蔓为枝,雷电成脉,空间为根,记忆之花在每片叶子上绽放。
流矢撞上树干,非但没造成损伤,反而被枝叶吸收,化作树的养分。终焉之影的虚无能量在接触到这棵由“共同存在”凝聚的树时,竟一点点显露出实体——那是无数被它吞噬的界域碎片,此刻在记忆的滋养下,重新拼凑出各自的模样。
当最后一道流矢被吸收,世界树的顶端结出一枚果实,里面躺着一枚双色徽章,正面刻着“共生”,背面是所有队员的名字。
阿木驾驶穿梭艇归来,队员们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芊芊抚摸着世界树的枝干,那些被吞噬的法则光带正顺着根系重新蔓延,恢复成界域枢纽原本的模样。
“它……消失了?”雷冲喘着气,雷电渐渐平息。
林辰拾起那枚果实,徽章在掌心发烫:“不是消失,是被‘存在’同化了。虚无本就生于存在的缝隙,当存在足够坚定,它便无处遁形。”
小雅的共鸣光丝突然缠绕上徽章,传来无数细碎的欢呼——那是被终焉之影吞噬的意识,此刻终于重获“存在”。
铁蛋调出星图,原本混乱的坐标已恢复正常:“界域枢纽稳定了!而且……多了条新通道,通往一个全是记忆结晶的界域!”
林辰看着掌心的徽章,又望向身边相互搀扶的伙伴们,鸿蒙瞳中闪过温暖的光。或许对抗虚无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那些愿意被记住、被珍藏的“共同存在”——就像此刻,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尘埃,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