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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这日林承启心里憋闷,蹲在院里看麻雀啄食,越看越烦,一把扔了石子就往外走。

无尘在窗下拣药,抬眼看他:

“又去哪儿?”

“透口气!”

林承启头也不回。

他溜达到前院,正撞见陈玄理在廊下跟个年轻女信徒说话。

那姑娘低着头,脸臊得通红。

陈玄理身子往前凑着,声音压得低低的,不知在说什么。

林承启一看这情景,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就上来了。

他故意重重咳嗽一声。

陈玄理回头见是他,忙直起身,笑着行礼:

“教主。”

女信徒也慌乱地退开一步。

林承启没搭理陈玄理,盯着那姑娘看了两眼,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回到屋里,他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对跟进来的无尘说:

“姐,这地方我真待不下去了!”

这已经不是林承启头一回念叨不想当这白莲教教主了。

隔上一段日子,他看着教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心里烦了,就得跟无尘倒一回苦水。

“姐,这活儿真干不下去了,咱跑吧。”

头几次,无尘总会放下手里的药杵或书本,耐着性子跟他讲:

“现在跑了,换上个胡老四那样的,不是更坑人?你在这儿,好歹能拦着点,少害几个。”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林承启也听,可那股子腻味劲上来,还是憋得慌。

日子长了,无尘劝的话也越来越少。

她看着胡老四变着法子想骗钱,看着底下人阳奉阴违,看着陈玄理那副虚伪样子在教里越来越吃得开。

她试过让林承启立规矩,约束教众,可那些规矩就像沙子垒的墙,水一冲就塌。

根子烂了,从里头往外烂,靠他们两个人,掰不过来了。

这次,无尘没像往常那样劝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待不下去,那就走吧。”

林承启一愣,抬头看她。

无尘脸色平静,眼里透着倦意:

“我也累了。看着那些人,看着陈玄理那副嘴脸……”

她顿了顿,“恶心。”

“那苏青呢?”

林承启问,“你不担心了?”

“担心有什么用?”

无尘苦笑,“她现在眼里只有陈玄理。不过我看,陈玄理虽然心思不正,倒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毕竟苏青在教里还有人望,他还要靠这层关系。”

她走到窗边,望着外头,又说:

“教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咱们眼不见为净。你不是老念叨着想出去透透气么?”

林承启高兴起来:

“那咱们这就走?”

“不急。”

无尘摇摇头,“总得有个交代。冯老、钱鹤卿,还有林三走了以后新提上来的赵堂主,这几个人还算实在。把教里的事跟他们说说,咱们也能走得安心。”

过了两天,林承启把几个堂主叫到一块儿。

“各位,”

他清了清嗓子,“我年纪轻,本事也稀松,当这个教主,实在是赶鸭子上架。这些日子,多亏大伙儿帮衬。”

冯秋田忙说:

“教主说哪里话……”

林承启摆摆手:

“我是真想明白了,这担子我挑不起来,也不想挑了。往后教里的事,就仰仗几位。冯老德高望重,钱堂主掌着钱粮清楚,赵堂主做事稳重,你们商量着来。”

他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说:

“有几句话,算是我临走前多嘴。咱们教,别学那些骗人钱财、害人性命的勾当。兄弟们日子苦,想法子弄点正经营生,比啥都强。胡老四那些人要是再出馊主意,你们得压住了。”

钱鹤卿叹了口气:

“教主说的在理。只是……”

“我知道难。”

林承启说,“尽力吧。实在管不了,也别硬扛,保全自个儿要紧。”

临走前那天下午,无尘特意把苏青叫到那片小竹林。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苏妹子,坐。”

无尘指了指石凳。

苏青有些局促地坐下,她知道教主和夫人要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无尘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眼前这年轻女子,眉眼间那股倔强和偶尔闪过的迷茫,让她恍惚看到了当年的静安师太。

她心里叹了口气,终究是放心不下。

“我们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无尘开口,声音放得很轻,“有几句话,想嘱咐你。”

“夫人请讲。”

苏青忙道。

“第一,”

无尘看着她眼睛,“陈玄理那人,心思深,你与他相处,凡事多留个心眼,莫要全抛一片心。”

苏青脸一红,低下头:

“我……我晓得。”

“晓得还不够,要真记到心里去。”

无尘语气重了些,“男人心,海底针。他待你好时,你且受着;若有哪日待你淡了,甚至算计你,你也要能立得住,莫要钻了牛角尖。”

苏青听得心里发慌,抬头看无尘:

“夫人,陈先生他……不会吧?”

“但愿不会。”

无尘拍拍她的手,“只是这世道,人心难测。你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自己手底下要有傍身的本事,心里要有自己的主意。教里这些兄弟,冯堂主、钱堂主他们,是真讲义气的,遇事可以找他们商量。”

苏青点了点头,眼圈有点红。

“第二,”

无尘继续说,“你记着,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先顾着自己。若是……若是将来遇到难处,或是心里实在过不去了,就来崇国寺后头的禅院寻我。记下了吗?”

苏青被她眼里的郑重弄得有些懵,但那份关切是真切的,她点点头:

“记下了,夫人。”

“好好照顾自己。”

无尘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夫人……”

苏青声音哽咽了。

“别哭。”

无尘替她擦了擦眼角,“你年纪还轻,往后的路长着呢。记住,活着比什么都强。”

两人又静静坐了一会儿。

无尘最后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塞到苏青手里:

“这里头是些应急的药材和一张方子,你收好。万一……万一以后我不在了,你照着方子调理,能保你身子少受些亏欠。”

苏青捧着布包,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虽不完全明白无尘话里全部的深意,却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关切。

“夫人,您和教主……一定要保重。”

“嗯,你也是。”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无尘看着苏青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念道:师父,这一世,徒儿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交代完,林承启和无尘收拾了个小包袱,也没惊动多少人,从后门悄悄走了。

陈玄理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他愣了愣,随即心里一阵轻松。

走了好,走了,这教里就没人能压着他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对来报信的教众说:

“知道了。教主有要事去办,教中事务,暂由几位堂主共同打理。”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林承启和无尘这一走,就在外头过了大半年。

直到这天,他们在一个茶棚歇脚,听见邻桌几个行商压着嗓子议论。

“听说了吗?城里出大事了!”

“啥事?”

“宫里丢了件宝贝!说是面古镜,皇上极看重的。这下可了不得,锦衣卫都出动了!”

“查到谁干的?”

“嘿,邪门了!线索竟扯到白莲教头上!官府前几日围了好几个香坛,抓了不少人,听说当场就打死了好些……”

林承启手里的茶碗顿了顿。

无尘垂下眼睛,慢慢喝了口茶。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结了账起身离开。

街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墙上贴着新出的告示。大意是说,宫中失窃,有御用之物被盗。经查,是白莲教匪类所为。现命各地衙门严查白莲教众,凡有涉案者,格杀勿论。

告示盖着刑部的大印,朱红刺眼。

走到僻静处,林承启才低声说:

“姐,那镜子……是不是咱们铸的那面?”

无尘点点头:“‘孽镜’。看来是有人把它从宫里弄出来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

林承启皱眉:“去偷那玩意儿?又重又不吉利。”

“谁知道呢。”无尘摇摇头,“但这事一出,教里怕是要遭大难了。”

两人心里都不好受。虽说他们离开了,可教里毕竟还有冯老、钱鹤卿那些熟人。官府这一剿,不知要死多少人。

而此时此刻,白莲教总坛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官差来得又快又狠。先是把总坛围了,接着破门而入,见人就抓,稍有反抗的,当场就砍了。

官兵是半夜来的,火把照得半边天都红了。

砸门声、喝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冯秋田被几个教徒从被窝里救出来时,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胡老四想跑,被一刀砍在背上,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血流了一地。

几个香坛被连根拔起,稍有反抗的,当场就没了命。

教众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被锁了,一串串押往大牢。

侥幸逃出来的教众,聚到城外一处荒废的土地庙里,个个面如土色。

钱鹤卿胳膊上挨了一下,用破布胡乱缠着,渗出血来。

他清点人数,少了近一半。

活下来的,也多是妇孺老弱,青壮年没几个。

“这……这是咋回事啊?”

一个老汉哆嗦着问,“官府咋突然下这么狠的手?”

赵堂主铁青着脸:

“说是宫里丢了要紧东西,查到咱们教头上了!”

“咱们谁有那本事进宫偷东西?”

冯秋田气得直跺脚,“这不是栽赃吗!”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钱鹤卿叹气,“官府认定了是咱们,解释不清了。”

众人惶惶不安,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好主意。

有说要拼死一搏的,有说要分散躲起来的,还有的哭着说干脆去自首。

陈玄理却没事。

他早就听到风声,提前躲了起来。

等最乱的那阵过去,他才悄悄露面。

见陈玄理出来,众人像抓到救命稻草:

“陈先生,你读书多,见识广,快拿个主意!”

陈玄理苦笑:

“我能有什么主意?官府雷霆之怒,岂是咱们能抵挡的?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先避其锋芒,保存实力。”

有人问:

“官府说咱们偷宫里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玄理摇头:

“我也不清楚。许是有人栽赃陷害,许是咱们教里真出了败类。眼下要紧的,是保住剩下这些兄弟。”

他看了一眼众人,缓缓道:

“教中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大难临头,更需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带领兄弟们渡过难关。”

几个堂主互相看看。

冯秋田年纪大,但没主见;

钱鹤卿管钱粮还行,遇事却优柔;

赵堂主资历浅,压不住阵。

陈玄理叹了口气:

“陈某不才,蒙各位信任,在教中也有些时日。值此危难之际,愿暂代主持之责,与各位共渡时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他这话说得恳切,又占着“读书人”、“有见识”的便宜。

眼下人心惶惶,确实需要个拿主意的。

冯秋田先点了头,钱鹤卿犹豫一下,也默许了。

赵堂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吭声。

陈玄理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

“既如此,陈某便勉为其难。眼下最要紧的,是安置好弟兄们。我那里还有些积蓄,先拿出来,给大家找个安身之处,买些粮米。”

这话一说,底下几个原本不服的,也暂时闭上了嘴。

毕竟,活命要紧。

等人都散了,陈玄理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

他从床底拖出个包袱,解开,里头正是那面青铜合欢镜。

镜子冰凉的,镜面青幽幽的,照出他模糊的脸。

他花了两个月时间,用尽手段,总算买通了一个老太监和内应,趁着宫中守卫换防的间隙,把这镜子弄了出来。

过程比他想的顺利。

或许,连老天都在帮他。

这镜子……他仔细端详着。

姚广孝如此看重,皇上如此珍视,必有不凡之处。

林承启和无尘那些神神秘秘的话,还有这镜子上“楚仪”的名字……这些都像钩子,勾得他心里痒痒。

他知道,这镜子是个烫手山芋,留在手里危险。

但他更知道,这是个天大的机会。

至于教里那些人的死活……他撇撇嘴。

一群愚夫愚妇,死了也就死了。

乱起来才好,乱了,他才能趁机握住实权。

外头传来脚步声。

陈玄理赶紧把镜子包好,塞回床底。

走出房间时,他已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对守在门口的几个心腹温声道:

“去,把咱们存的粮食分一分,先紧着老弱妇孺。告诉兄弟们,有我陈玄理在,天塌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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