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隐隐的颠簸晃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身体有种陌生的酸软和松弛，鼻腔里是淡淡的香水味以及烟草和另一种暧昧气息混合的味道。
记忆慢慢回笼。
我猛地清醒过来，转头看去，一道线条优美，肌肤细腻白皙的背影呈现在眼前，一头淡蓝色短发凌乱的披散着。
王曦悦背着手，正在扣内衣，十指纤细修长，因美甲太长的缘故，她扣得有些艰难。
“曦悦。”我缓缓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王曦悦立马回过头，脸上还带着还未散去的红晕，与我目光对上，她眼里闪过一丝羞涩：“你醒啦...你睡得可真沉。”
我赶忙坐起身，伸手帮她轻轻扣上了内衣。
“我……睡了多久？”尴尬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自己当真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
“谢谢。”王曦悦瞄了我一眼，随即不自然的挪开目光，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半个多小时吧。”
“刚才……”我想说点什么，却又卡住，道歉？解释？好像都显得多余又可笑。
“刚才怎么了？”王曦悦忍不住看向我，嘴角似乎弯了一下：“许愿，你是想发表用户体验感言，还是想回味青春？”
“啊！”她这调侃的话语，让我一时愣在了原地，这女孩性格很矛盾，明明很害羞，说出的话却是……嗯，反差感很大。
沉默了几秒，我有些愧疚道：“曦悦，刚才，对不起。”
王曦悦眼里的那一丝羞涩慢慢褪去，有些好笑道：“对不起什么？”
“我……刚刚有些昏头了！”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王曦悦索性调转身形，正对着我：“许愿，不用道歉。”
她缓缓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你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她的嗓音很轻，不是气话，只是陈述事实，大片白皙的肌肤在我眼前尽情展现着，哪怕是曲腿侧身坐着，小腹也毫无一丝赘肉，能清晰看到隐约的马甲线。
白色蕾丝包裹的饱满胸口上，蝴蝶纹身随着她的呼吸缓缓扇动着翅膀与金色的蝴蝶吊坠交相呼应着。
“是我太纠结了。”王曦悦的话抚过我原本愧疚纠结的内心，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她说得没错，你情我愿的事，谁都不亏欠谁，何必去自我内耗呢。
这时，王曦悦拿起一旁的黑色毛衣开始往头上套，穿好毛衣后，又拿起角落的肉色丝袜，缓缓伸展出一双白得发亮的大长腿，往脚踝上套去。
眼前美女穿戴丝袜的场景，带着优雅而性感的吸引力，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王曦悦的动作很缓慢，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埋头仔细的看着丝袜一点一点从脚踝覆盖到小腿，续而覆盖上膝盖，直到攀覆上圆润大腿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的目光一直都在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她突然停顿了下来，就像是一部原本流畅高清的电影突然卡顿了。
这让我情不自禁的跟着焦急起来，忍不住开口道：“怎么啦？为什么不穿了？”
王曦悦早就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但她并不在意，或许是想在我面前，展现她美好的一面，甚至特意挪动了一个角度，以便我更好的观看。
她闻言，忍不住抬头翻了一个白眼，语气娇嗔：“都破了，还穿什么！”
我下意识看向她刚盖过膝盖，拉到一半白皙大腿上的丝袜，丝袜上几个破洞清晰的显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
“这……”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一会儿回去重新给你买新的。”
眼前一花，随即香风袭来，一团柔软的肉色丝袜已经砸在我胸口。
“都怪你，跟头蛮牛似的。”王曦悦语气带着嗔怪，脸颊红扑扑的，光着长腿拉上了加绒的超短裙。
被自己扯破的丝袜还残留着一丝体温，我不禁回想起刚刚的疯狂，自己确实太过粗鲁了。
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担心自己渣男行径暴露，亦或者是出于想要报复沈杰的阴暗心理，总之自己心底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所以刚刚才将所有的憋屈，都发泄在了王曦悦身上。
王曦悦穿戴好后，忍不住往我身下瞄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羞涩，赶忙挪开目光说道：“许……许愿，你快把衣服穿上，咱……咱们该回去了。”
“噢，好！”我猛地回过神，尴尬的翻找出自己的衣物，往身上套。
车内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静，我和王曦悦都保持了沉默，仔细打扫起“通铺”。
收拾好后，我在座椅缝隙里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
王曦悦正从包里翻出化妆镜在补妆，原本凌乱的短发已经被她用梳子，重新梳顺。
我们都心照不宣，没再提刚刚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梦，从来没发生过。
……
大G重新上路，王曦悦开了音乐，舒缓的调子流淌在车里。
气氛似乎缓和了，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不是尴尬，也不是亲密，是一种更复杂的，需要重新摸索的距离。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山影重重，山路还在延伸。
冲动之下越过的线，已经无法退回，一股无言的空虚悄然在心底升起。
车里很温暖，音乐很温柔，我却觉得，有些东西刚刚发热，又有些东西，正在悄然冷却。
而这不太漫长的山路，似乎变得格外短暂。
回到城里时，天色已经显得有些灰蒙蒙的，冬季的黑夜即将来临。
远远的看见一家药铺，我赶忙让王曦悦靠边停车，等车子停稳后，立马下车，快步跑进了药店。
找药铺小姐姐买了一盒“毓婷”，拜托小姐姐接了一杯热水后，又端着热水匆匆返回。
回到车上，王曦悦正望车外在发呆，直到我将一次性杯子和拆开的药递过去，她才回过神来。
“谢谢。”王曦悦道了一声谢，接过水杯和药，轻轻吹着热气。
车内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闷，我忍不住摸出烟盒点了一支香烟：“那个...曦悦，前边有家商场，一会儿过去，我去给你买丝袜。”
这一路上气氛都有些沉闷，让我有些不太适应，索性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正在吹着热气的王曦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瞥了我一眼：“我家里有，用不着买。”
她虽然在笑，眼角却闪烁着泪花：“许愿……”
一时没了下文，我将嘴里烟气吐向车窗外，转头看向王曦悦：“什么？”
女孩泪光闪烁的看着我，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许愿，你会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