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西的织布巷,是几十家小织布户的聚居地。清晨的阳光刚照进巷口,就能听到 “咔嗒咔嗒” 的织布声,却比往常稀疏 —— 很多织布户停了机,院里堆着空纱锭,织布户张婶正坐在门槛上哭,手里攥着空的棉纱袋:“恒昌号又涨价了,55 文一斤,我家连纱都买不起了,孩子还等着布卖钱看病呢!”
沈清晏和苏慕烟带着联盟商户来的时候,巷里的织布户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恒昌号的霸道:“他们不让棉农卖给别人,只能卖给恒昌号!”“我们织好的布,他们只给 20 文一匹,别人都给 30 文,可我们不敢不卖,怕他们找事!”
鲁师傅蹲在织布机旁,摸了摸空纱锭:“这纱是普通的粗纱,成本最多 15 文一斤,恒昌号卖 55 文,太黑了!” 刘老板拿出 “棉农调查表”:“棉农说,恒昌号收棉只给 10 文一斤,还欠了十几户棉农的棉钱没给!”
沈清晏走到巷中央的空地上,让晚晴铺开纸笔:“咱们成立‘织布户合作社’,一起找棉农买棉,自己纺纱,成本能降一半;织好的布,联盟商户帮着卖,不会被恒昌号压价 —— 大家愿意加入吗?”
“愿意!只要能不被恒昌号欺负,我们都愿意!” 张婶第一个举手,其他织布户也纷纷点头。沈清晏立刻制定 “合作社运营方案”,按现代供应链协作思路,拆成三步:
集采棉花:联盟商户凑钱,按 15 文一斤向棉农收棉,比恒昌号多给 5 文,棉农们都愿意卖;
集中纺纱:找巷里会纺纱的老妇,按 2 文一斤的工钱请她们纺纱,比恒昌号的纺纱成本低 3 文;
联合售布:布店王掌柜负责联系绸缎庄,按 30 文一匹卖布,比恒昌号给的价高 10 文,卖布的钱扣除成本后,分给织布户。
方案刚说完,恒昌号的掌柜就带着几个打手来了,手里拿着木棍:“沈清晏,你敢抢我的生意?这织布巷的纱只能我卖,布只能我收!”
“恒昌号垄断棉纱,压价收布,还欠棉农的钱,按《宋律?食货志》,‘垄断民生物资,杖八十,罚银百两’,你还敢来闹事?” 沈清晏拿出棉农的欠条和织布户的诉状,“我们已经把证据交给府尹了,你再闹,就是罪加一等!”
打手们刚要上前,联盟商户立刻挡在前面 —— 刘老板带着粮铺的伙计,鲁师傅拿着刨子,布店王掌柜喊来了巡捕。恒昌号掌柜看着人多势众,又怕巡捕抓他,只能放狠话:“你们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完就跑了。
合作社当天就运转起来:刘老板带棉农拉来 50 斤棉花,鲁师傅找了 10 个纺纱老妇,张婶等织布户重新开机,织布声又在巷里响了起来。沈清晏帮着记账,做了 “合作社成本表”:
棉花成本:50 斤 x15 文 = 750 文
纺纱工钱:50 斤 x2 文 = 100 文
预计织布:50 匹,预计收入:50 匹 x30 文 = 1500 文
预计利润:1500-750-100=650 文,分给 10 家织布户,每家能分 65 文。
织布户们看着表上的利润,笑得合不拢嘴:“以前跟着恒昌号,每月只能赚 100 文,现在加入合作社,这月就能赚 200 文!”
苏慕烟看着热闹的场景,小声对沈清晏说:“我父亲说,王钦最近跟恒昌号走得很近,恒昌号的掌柜是他小舅子,这次咱们动了恒昌号的利益,王钦肯定会报复。”
傍晚,沈清晏带着合作社的 “首日运营报告” 回到清晏阁,报告里记着 “收棉 50 斤、纺纱 30 斤、织布 10 匹、售布 5 匹”。她在报告旁写 “后续计划:扩大合作社规模,吸纳更多织布户;收集恒昌号欠棉农钱的证据,追讨欠款”。
晚晴递来家丁的 “恒昌号监控表”:“恒昌号今天运了 10 车纱去王钦府,还从府里拉了个木盒,不知道装的什么。”
沈清晏心里一动 —— 王钦跟恒昌号的往来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木盒里是赃款。她让李伯继续盯梢,重点记录 “恒昌号与王钦府的物资往来”,做成 “往来明细表”,标注日期、物资、数量,作为后续弹劾王钦的证据。
刚整理完,布店王掌柜来报:“清晏,绸缎庄说恒昌号威胁他们,要是敢收合作社的布,就断他们的棉纱供应!”
沈清晏皱起眉 —— 恒昌号还在垄断下游。她立刻想到对策:“咱们联系其他城市的绸缎庄,比如洛阳、郑州的,他们不受汴京恒昌号的控制,肯定愿意收咱们的布。” 她让王掌柜拿出 “全国绸缎庄名录”,标注出愿意合作的,明天就派人送信。
深夜,沈清晏对着 “王钦证据链表” 梳理:目前有 “恒昌号垄断(关联王钦小舅子)”“福兴号囤粮(关联王钦)”“王钦阻挠清晏阁(多次弹劾)”,还差王钦直接贪腐或通敌的证据。她在表上写 “下一步:查恒昌号的账本,看是否有给王钦的赃款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