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就下楼说吧。”
江水溶答应的很痛快,转身对着沙发上的严隽和依旧站在辛红姬旁边、一脸“乖巧”的江蓓儿说道:“我下楼一趟,跟辛总说点事,很快回来。”
严隽和江蓓儿几乎同时点了点头,一个神色平静,一个脸上还挂着对辛红姬的热情余温。
江水溶俏皮地扯出一个笑容,朝着母女俩的方向眨了眨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我的”,随即跟着辛红姬走出了家门。
下楼后,两人走到单元门外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站定。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过。
“到底咋啦?神神秘秘的,还把红姐你难为成这样?”
江水溶双手插兜,倚着树干问道。
辛红姬一听这话,刚才在楼上强装的镇定瞬间垮掉,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带着十足委屈和烦躁的表情:“还不是秦庆那个混蛋!我看他最近可能是更年期提前了!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发火,一点就炸!”
“更年期?”江水溶一愣,表情有些古怪,“那不是……女人才会有的吗?”
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零星知识,“就算男人也有,那也不对啊!秦庆才多大?更年期不都得四五十岁往后吗?”
“我管他什么期!”辛红姬没好气地一摆手,“反正他现在就是不正常!脾气臭得很!”
“他发什么火了?具体说说。”江水溶来了兴趣,追问道。
辛红姬一听,立刻像是找到了倾诉口,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前几天,我看他老大不小了还单着,好心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家境、长相、性格都不错。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连见面都不去,直接甩脸子说我多管闲事!行,我多管闲事,那我不管了总行了吧?”
她越说越气,语速加快:“今天下午,就在刚刚不久,我妈来电话,她不知道从哪儿认识了一个男的,说是她一个老姐妹的儿子,比我小两岁,还是个海归博士,非逼着我去相亲。我寻思着一个人去也挺尴尬的,就想让秦庆陪我一起去,好歹帮忙掌掌眼。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听完,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二话不说,转身‘砰’的一声就摔门走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病?!简直不可理喻!”
江水溶扶着粗糙的树干,听着辛红姬气呼呼的叙述,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突然,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之前就觉得秦庆对辛红姬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虽然特别熟悉,但又不像普通兄弟,这会儿可算是找到根源了!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噙着一抹了然又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笑容,看着辛红姬,一本正经地说道:“辛总,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秦庆这小子,可能确实是真有病。”
辛红姬眉头一皱,将信将疑:“真的?”
她虽然生气,但听到江水溶这么肯定,还是有点担心。
“当然!”
江水溶语气笃定,拍了拍胸脯,“信我,准没错。我虽然不是医生,但这种‘病’,我见得多了!”
基于江水溶以往在江南会馆展现出的惊人战斗力、关键时刻的可靠以及那套独特的(歪)理逻辑,辛红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追问道:“那……那要怎么诊断?难道打电话骗他去医院?他肯定不会去的!”
“不用那么麻烦,”江水溶神秘一笑,胸有成竹,“你跟着我就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药到病除……呃,是‘诊断’清楚。”
说完,江水溶不再耽搁,领着还是一头雾水的辛红姬径直走到了小区门口。
他潇洒地一挥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拉开车门示意辛红姬上车。
“哎,江哥,我开车来的,车就停在那边。”
辛红姬指了指不远处自己那辆醒目的跑车,提醒道。
打车多不方便。
“我知道啊,”江水溶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率先钻进了出租车后座,“你的车嘛,就放这儿呗,明天再来开就行。”
“明天?”辛红姬更懵了,这诊断个“更年期”还得在外面过夜不成?
但她看江水溶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虽然满腹疑问,还是跟着坐进了车里。
在江水溶的指挥下,出租车司机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个门脸不大、霓虹灯闪烁的小酒吧门口。
辛红姬看着这地方,愣了一下。
江水溶带她来这里……诊断秦庆的“病”?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江水溶则面带微笑,这里,正是上回他带着樊帆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