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门声响起。
魏沢期待抬眼,又失落垂眸。
不是谭一浔。
他今天真不回来了。
桌上的薯片还剩一大半。
画稿也只勾勒出简单几笔,看不出形状。
好烦。
干什么都没心情。
都怪谭一浔。
魏沢泄愤用笔尾戳公仔圆滚滚的屁股。
就当它是谭一浔。
“嗯...不是谭一浔很失望?”
桓星轻敲屏幕,搜索刚刚记忆里的歌词。
“没有。我才没失望。我只是没灵感。戳公仔找灵感。”
魏沢矢口否认。
他才不承认,他想谭一浔。
“哦~”
桓星语气意味深长。
“这么晚了,不回宿舍,你说,谭一浔会干嘛去?”
... ...
魏沢眉心轻皱,傲娇撇嘴。
“管他干嘛去。反正和我没关系!”
桓星轻笑耸肩。
“对。和你没关系,就算他去见女朋友了也和你没关系。”
!
女朋友!?
魏沢心头轻颤,下一秒又无所谓的拿起一块薯片,塞嘴里。
嘎嘣嘎嘣的嚼。
谭一浔那么讨厌,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没有女朋友,他怎么还不回来... ...
好烦。
他,讨厌谭一浔。
抒情前奏在耳机中响起,桓星美眸半遮,浏览跳动的歌词,唇瓣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原来,这首歌叫,同花顺。
秋秋。
我的底牌。只能是你。
+
周家别墅。
周希肆意倒向柔软的大床,手中的资料印着少年清淡的笑颜。
“原来,你叫桓星。”
+
这周过完有七天小长假,赛程安排的很紧。
谭一浔没回来,导员说他有事请假,美术系得分后卫,换成替补人员。
请假了?
他能有什么事?
魏沢心不在焉,接连出现几次失误。
“魏沢!你到底会不会打?练了这么久,怎么还能把球传给对方球员?!”
替补队员不满吐槽。
魏沢低声道歉:“抱歉,我看错了。”
把那个人,看成谭一浔。
“这几天你状态不好,先休息下吧。”
李佩恩轻拍他肩膀,低声安慰。
“对不起...”
嗫喏道歉声染着鼻音。
魏沢好愧疚。
可他没办法。
控制不了自己情绪。
“没事,不就丢了几分,追回来就行。”
李佩恩语气随意。
魏沢眉眼低垂,不知听进去没。
接下来的几天,魏沢和桓星一起做后勤。
桓星戴着耳机画画,魏沢撑着脑袋发呆。
听不见周围的嘈杂,也忘记了欢呼。
瞳孔失焦。
因为,少了两名正式球员,美术系新生杯止步四强。
“天天跟着训练,上场的时候瓦了,也不知道你天天在忙啥!”
替补队员看不到自己问题,明目张胆嘲讽。
魏沢低头不讲话,愧疚溢满眼底。
“别听他瞎说,第四,也不错。”
李佩恩语气轻松,调节气氛。
“我可没瞎说。要不是他失误,那场比赛也不会打到加时。”
李佩恩皱眉,使眼色开口:“别说了。”
替补队员完全不给面子。
“怎么了?干了还怕说?别以为你们一个宿舍的我就怕你们,他跟队训练那么久,正经比赛不上场。要不是他,我们估计都能站上领奖台了!”
“别说了。”
李佩恩声音沉冷。
“对不起...”
魏沢讲不出别的。
很自责。
是他的问题。
“现在道歉有个屁用!输球怎么没见你上场呢?哦,对。你不会是怕输球背锅,所以故意不上吧。”
越说越难听。
李佩恩拳头捏紧,扯住替补队员衣领。
“我他妈叫你别说了。”
“呵。怎么?要动手啊!?你以为我怕你!?”
气氛剑拔弩张。
替补队员扬起拳头朝李佩恩脸上砸。
事发突然,李佩恩来不及反应,眼睛下意识闭合。
... ...
下一秒,手腕被扣住,突然的拉力牵引他躲避攻击。
“李佩恩!你是不是蠢。挨打不知道躲吗?!”
是熟悉的辣条音。
江大海。
“没反应过来。”
李佩恩脸颊微微泛红,心脏超速狂跳。
不知是不是被吓得。
“你要动手?”
江恒活动肩膀,看向替补队员。
自己的跟班被欺负,他总得撑腰。
替补队员连连摆手。“江恒学长?不是,你误会了,是他先动手的。”
“我没看见他动手。”
江恒护短。
... ...
“行了,别吓他了。”
秋子诘无奈插话。唱白脸。
“胜负心强是好事,但状态不好和失误也在所难免。正常比赛,球员都要定期做心理疏导,避免压力太大,影响对局。你们是一个队伍,应该互相体谅,怎么能因为输一场比赛就动手。”
像长辈在训人。
替补队员低头不敢讲话。
“而且,你们不是专业运动员,第四名的成绩已经很好了。以往美术系可没拿过这么好的成绩。”
“学长,上届美术系第几名啊?”
人群中有人嬉笑提问。
秋子诘故作思考状。
“我想想,好像小组赛第一局就被淘汰了。没排名。”
“哈...那学长们也不行啊!”
冷凝的气氛被暖化。
秋秋。
好厉害。
桓星坐在人群后方,勾起唇角,敲打键盘。
[★]:嗯...谢谢学长。
一分钟后。
秋子诘迎面走来。
“又说谢,加一张画稿。”
桓星心虚抿唇。“嗯...不小心忘了。”
没事。
他的画稿很多。
够他犯规很多次。
“走吧,放假前聚餐一次,庆祝你们比赛杀青。”
“嗯...”桓星微微抬眸。“好。”
浩浩荡荡七个人走在路上。
陈诺走在最前面,联系火锅店订餐。
秦屿跟在身后,尴尬的不敢回头。
江恒搭着李佩恩肩膀,责怪他不会保护自己。
“李佩恩,你又不会打架,遇事站最前面干嘛?”
“李佩恩,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躲,要不就跑。别傻乎乎的站在那。”
“李佩恩你听到没?”
“听到了。”
李佩恩垂眸应声。
江恒好热。
体温传递,燥热难捱。
心脏好像生了病,激动的将热流,推向四肢百骸。
“算了,给你说你也记不住,下次遇到事叫我。”
... ...
他好像,真的被保护了。
被一个,男人,保护了。
那个盛夏的傍晚,他脸红了。
小蓝帽魏沢贴近桓星耳语:“星星,学长他们怎么来了?”
桓星摇晃手机:“嗯...我叫的。”
被欺负了,要秋秋给他撑腰。
秋子诘走在最后。
视线追随着,属于他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