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事情太丢脸，所以没让人来请假。”
饭桌上顿时一片安静，大家都忘了动筷子。
谁也想不到这三个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来上班。
李副厂长立即追问：“警察为什么抓他们？他们犯了什么事？”
他心里暗自高兴。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在工人中地位不低，徒弟也多，加上平时善于伪装，在工人中影响力不小，是杨厂长维持工人支持的重要纽带。
在这个年代，工人影响力很大，如果厂长不得人心，工人联合起来能让厂长下台。
易中海如果被抓，就算以后放出来，影响力也会大减。
至于傻柱，就更不用说了。
杨厂长深知，傻柱是他用来拉拢上级领导的重要棋子。
倘若傻柱被捕入狱，关上几年，杨厂长就少了一个讨上级欢心的工具。
李副厂长得知此事，心里自然乐开了花。
杨厂长一时之间几乎懵了。
傻柱和易中海竟然双双被抓进了监狱？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他们俩是潜伏的特务，专程来破坏轧钢厂的生产？
否则，杨厂长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两人会同时被警方带走。
哦，对了，似乎许大茂也跟着一起被抓了。
“小李，到底出了什么事？警察同志是不是抓错人了？”
杨厂长沉声询问，此时他已顾不上面子，顾不上外厂同行是否会看笑话，急切地想知道真相。
虽然杨厂长知道李成业与易中海、傻柱之间有些矛盾，但他并不认为李成业会无中生有。
毕竟这种事稍作核实就能水落石出。
如果为了在众多领导面前抹黑易中海和傻柱而编造谎言，那李成业今后也别想在轧钢厂待下去了。
“傻柱是因为袭警被抓的，”
李成业向杨厂长及在场的领导们汇报道，“易中海和许大茂则是因为涉嫌诬陷他人，也被带走了。”
“至于是否冤枉，我就不清楚了。
警察只说带他们回去配合调查。”
“不过，傻柱袭警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袭警！
一听到这两个字，在场的所有领导都吓了一跳。
袭警可不是小事，严重的话甚至可能被枪毙。
没想到傻柱这小子竟敢袭警，简直是自寻死路。
当然，李成业并未告诉这些领导，傻柱只是踢了警察几脚、打了几拳。
这种事说大不大，顶多关上不到一个月就能放出来。
但傻柱袭警是事实，他并未捏造。
至于傻柱会被关多久，他又不是警察，怎么可能知道！
“傻柱的胆子也太大了！必须开除，立即开除！”
李副厂长装作义愤填膺地说道。
竟敢袭警，影响实在太恶劣了！传出去会严重损害轧钢厂的名声。
“厂长，我认为应该立刻开除傻柱，表明我们轧钢厂绝不姑息这种犯罪行为。”
诬陷他人虽然也是犯罪，但和袭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毕竟，袭警这种事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
“厂长，我认为李副厂长的意见有道理。
傻柱竟敢动手打警察，这种人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咱们轧钢厂。”
另一位领导跟着附和。
“我认为还是等调查结果出来再作决定，也许其中另有隐情。”
这位领导显然是站在杨厂长这边的，不赞成立即开除傻柱。
他很清楚杨厂长对傻柱的看重，而且他自己也时常请傻柱帮忙做些私房菜。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们不必急于处理。
若傻柱确实触犯法律，我们绝不姑息。”
又一位支持杨厂长的领导表态，主张等待最终结果。
“好了！”
杨厂长突然拍案而起，语气带着怒意。
“外厂的同志还在场呢。
关于这几个人的处理，等结果出来后再开会讨论！”
“真是抱歉，让各位看到厂里这些不光彩的事。”
杨厂长转而向张厂长及其同事致歉。
“我自罚一杯！”
说罢举起白酒一饮而尽。
“杨厂长言重了。
每个厂难免都会出几个害群之马，这种事在所难免。”
张厂长等人连忙举杯回敬，出声安慰。
除了确实觉得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杨厂长这番举动主要还是想保住易中海和傻柱。
在他心里，傻柱是个难得的人才，绝不能轻易放弃。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开除傻柱，日后想要再招回来可就难了。
不如先拖延时间，等摸清情况再做打算。
“各位请用菜。”
杨厂长强挤笑容招呼张厂长等人。
满桌佳肴，除了李成业，其他人都吃得索然无味。
估计是被易中海、许大茂和傻柱的事坏了兴致。
这场招待宴吃得颇为沉闷，唯独李成业吃得津津有味。
一来胖子和马华的厨艺确实不错。
二来成功让易中海、傻柱和许大茂三个祸害现了原形。
至于李副厂长，虽然表面愁眉不展，心里恐怕早就乐开了花。
这分明是杨厂长惹上的大麻烦，与他并无干系。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李成业陪着各位领导用完了餐。
随后，杨厂长、李副厂长、赵主任以及张厂长等一行人陆续从楼上下来。
下午他们还要继续参观和交流。
而李成业则直接回了自己的车间，打算午休片刻。
李副厂长把李成业叫到一旁，低声说：“小李，本来今天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把你介绍一下，给你铺铺路的。”
他说到这里，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
他很快又正色道：“不过你也看到了，出了点意外状况……但金子总会发光的。
以你的能力，完全能胜任领导岗位！”
李成业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说道：“谢谢领导！”
李副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离开了。
食堂门口，马华和胖子一脸讨好地看着走下来的几位领导，满眼期待地问：“厂长、各位领导，吃得还满意吗？”
张厂长客气地竖起拇指称赞：“很不错，两位师傅年纪轻轻，厨艺就这么好！”
虽然他觉得这些川菜并不比外面餐馆的出色，跟传闻中那种惊艳的味道更有差距，但在别人厂里吃饭，总得说几句客套话。
马华和胖子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声道：“谢谢领导！领导们喜欢，以后随时来，我们给您做菜是我们的荣幸！”
杨厂长面带笑容，对李副厂长和张厂长等人说：“李副厂长，你先陪张厂长他们去办公室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参观。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李副厂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好的，厂长，您忙。”
看了一眼仍在兴高采烈的马华和胖子，李副厂长暗自摇头——这两个傻柱的徒弟，还不知大难临头。
他懒得理会这些无关之人，转身就陪着张厂长等领导离开了食堂。
厂长，今天这饭菜还合您口味吗？胖子凑到杨厂长跟前，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待众人走远，杨厂长的脸色骤然阴沉。
他二话不说，径直朝后厨走去。
马华和胖子顿时慌了神，急忙追上前去。
小厨房里藏着他们私留的菜肴，这要是被发现可就全完了。
厂长，后厨油烟重，您这身份进去不合适。
马华挡在门前试图阻拦。
对对，我们还没收拾利索，您稍等片刻。
胖子也赶上来帮腔。
杨厂长一把推开马华，径直走进小厨房。
只见案台上摆满各色菜肴，竟比招待餐的菜式还要丰盛，甚至多了一只扒鸡。
旁边散落着几个饭盒，有两个已经装了不少菜。
岂有此理！你们竟敢监守自盗！杨厂长勃然大怒。
这两个人比傻柱还胆大包天，截留的菜量竟比上桌的还多，简直无法无天。
担心领导吃不饱，才特意给领导准备小份的菜？
“杨厂长，您别误会，这是备用的菜。
师傅教过我们，每道菜做完都要留一些备用，万一领导喜欢哪个菜又不够吃，我们就能立刻补上。”
胖子急得满脸通红，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慌慌张张地向杨厂长解释。
“对对，这是师傅教的，我们绝对没有偷拿公家东西！”
马华也一脸惊慌地附和。
“偷拿公物”
——这罪名可不轻。
更何况是被杨厂长当场撞见。
轻则扣工资，重则可能直接开除。
两人赶紧把师父傻柱搬出来，指望杨厂长能看在傻柱的面子上饶过他们。
“今天真是邪门了，杨厂长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马华和胖子心里直犯嘀咕，都觉得倒霉透顶。
杨厂长身为红星轧钢厂最高领导，管着几万人的大厂，每天要处理的事数都数不完，什么时候关心过食堂这点剩菜？
更何况这还是里间，他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闯进来。
早知道这样，他们早就把菜打包藏好了，哪会被抓个正着。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跟着傻柱做了这么多次招待餐，少说也有几百顿了，杨厂长从没进过后厨。
要是能预料到这事，那才真是见了鬼。
“你师父教的？他教你们菜做好后留一大半，只给领导上一小半？”
“啊？”
见两人还敢抬出傻柱，杨厂长更生气了。
傻柱虽然也占便宜，但至少知道多留少拿，不容易被抓把柄。
可这两个徒弟，正经厨艺没学会，耍小聪明捞油水倒是学得精通，甚至比师父还过分。
马华和胖子心里也委屈。
傻柱当然不用这么捞，他一个人吃，留一小半足够了，还能剩点残渣分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