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跟着李猎户出发了。白天他们坐马车走官道,沿途经过几个村镇,都很是热闹。镇上的集市里,有卖新鲜蔬菜的,有卖活鸡活鸭的,还有卖农具的铁匠铺。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走过,担子两头的木桶里装着白色的膏状物,嘴里吆喝着:“卖脂粉咯!蜀地的胭脂膏,涂在脸上又红又嫩!”邓容好奇地买了一盒,打开一看,是用胭脂花和羊油做的,香气浓郁。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邛崃山脚下。这里有个小村庄,几十户人家都是猎户,房子是用木头和茅草盖的,院里挂着晒干的兽皮和草药。李猎户带着他们去了村里的酒肆,点了几盘菜:一盘烤野兔、一盘炒木耳、一盘炖山鸡,还有一壶自酿的米酒。酒肆老板是个寡妇,姓林,手脚麻利地端上饭菜,嘴里说着:“李大哥,这几位是城里来的贵客吧?要不要给他们腾间干净的屋子住?”
“不用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进山。”李猎户喝了口米酒,“林嫂子,给我们准备些干粮,要耐放的,我们在山里要待几天。”
饭后,余果借口检查马车车况,钻进布帘后调出三辆越野摩托车。当他把摩托车推到院子里时,李猎户和村里的后生们都看呆了,围着摩托车转来转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车座,嘴里啧啧称奇:“这铁家伙是什么?跑得比马还快吗?”
“这是‘铁马’,不用喂草,只要加一种‘神水’就能跑。”余果笑着将头盔分给邓家兄妹,“山路窄,马车不好走,骑这个快,明天咱们就骑这个进山。”
邓弘早就跃跃欲试,抢着跨上一辆摩托车,学着余果的样子拧了拧油门,摩托车发出“嗡嗡”的响声,吓得他立刻松了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余果耐心地教他们怎么启动、怎么刹车,邓悝学得最快,没多久就能稳稳地开着走直线了,邓容则紧紧抱着余果的腰,不敢自己开。
第二天一早,他们骑着摩托车进山了。山路崎岖,布满了碎石和坑洼,但摩托车行驶起来却很稳。两旁的山林越来越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光柱。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松针和泥土的香气。李猎户跟在后面,骑着一匹矮脚马,看着飞驰的摩托车,嘴里不停念叨:“真是神物,真是神物啊!”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到了李猎户说的楠木林。月光下,几棵金丝楠木静静矗立着,最高的一棵有十几米高,树干需要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呈灰褐色,树干泛着温润的金黄色光泽,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林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偶尔传来的鸟鸣。
“就是这些了。”李猎户指着最大的一棵楠木说,“这棵树最少有五百年了,我小时候来山里打猎,它就这么粗了。去年暴雨冲倒了旁边一棵小树,我才发现这里有片楠木林。”他从竹篓里拿出斧头和锯子,“我现在就叫后生们过来伐树,估计要三天才能伐完。”
余果点点头,拿出现代的测量仪器,量了量树干的直径和高度,又拍了几张照片。“你们伐树的时候小心点,别伤到树干,要是有损伤,价钱就要打折扣了。”他叮嘱道。
李猎户立刻应下来,让人回村里叫后生们来伐树。余果则带着邓家兄妹在附近查看,发现林子里不仅有金丝楠,还有不少药材,比如柴胡、当归、黄芪,都是上等的好药材。“明天咱们去山里采药,李猎户说这附近有灵芝和天麻,都是很珍贵的药材。”余果说。
李猎户要留在附近照看工具,他们没法回现代过夜,余果当即钻进摩托车旁的临时帐篷,转瞬取回三顶现代露营帐篷和几箱桶方便面、矿泉水,火腿肠,还有卡式炉。他快速搭好帐篷,又点燃了一堆篝火,篝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山里的寒气。
在篝火前用卡式炉煮着泡面,五六包泡面下锅,倒入调料包和矿泉水,再加入火腿肠,不一会儿香味就传出来了,现代的科技和狠活太霸道了。不远的里猎户都频频往这边看来,翻动的喉结显示着他的想法。
余果先盛了一大碗放在一次性碗筷里端给了李猎户。
“李大哥,尝尝我们煮的汤面。”
李猎户是个爽朗的性格,也没客气,接过后道谢了一声。
“没吃饱锅里还有。李大哥你到时候自己过来盛”
李猎户再次道谢。
余果这边回来后,邓家三哥已经自己盛的吃了。
邓容端着一次性碗筷,嗦着面条道:“姐夫,你别说在山里能有这一口,真是舒服啊”
“哈哈,那再煮几包,估计不够吃。”
后面余果又丢了五包方便面进去卡式炉里煮着,李猎户也来添加了一次。
吃过饭后。
余果揉了揉对着邓容和邓弘道,“山里晚上冷,你们早点休息,我和邓悝守夜。”
半夜的时候,山里突然下起了小雨。余果和邓悝坐在篝火旁,听着雨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邓悝看着远处的楠木林,轻声说:“妹夫,我以前总觉得,做生意就是守着家里的铺面,去了你那边和这次出来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大。蜀地的锦缎、漆器,都是好东西,把这些东西运到中原,肯定能也赚大钱。”
“是的,做生意的本质就是低买高卖,把这里的东西卖到其他的地方去。”
“不止蜀地,岭南的珍珠、东北的人参,都是宝贝。”余果说,“咱们这次收完楠木,就去岭南,然后再去东北,把各地的好东西都收过来,既赚了钱,又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