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满足了邓绥对于美照的需求后,余果也进了房间换了一身帅气西装出来。
“绥儿,我们来跳支舞吧。”
空调暖风带着点花香吹过来时,邓绥正盯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发呆。米白色缎面鞋跟细得像支毛笔,鞋头缀着的碎钻被客厅的暖光映着,晃得她眼睛有点花。余果从身后环住她腰时,她下意识攥紧了他西装外套的袖口,布料挺括又柔软,和她指尖触到的缎面裙摆形成奇妙的对比。
“别怕,我拖着你呢。”余果的声音贴着她耳尖,温热的呼吸让她颈后泛起一层细麻。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江景,深夜的霞光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他特意把沙发都推到墙边,留出足足十几平米的空间,地板是浅灰色的实木,踩上去没有一点声响。
手机连接着蓝牙音箱,舒缓的圆舞曲缓缓淌出来。邓绥跟着余果的力道抬起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稳稳托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扣在她腰后,力度刚好让她能借力又不觉得束缚。“先迈右脚,”余果带着她慢慢移动,“就像咱们上次在江滩散步,你跟着我步子走就行。”
刚走两步,邓绥的鞋跟就差点和裙摆缠在一起,她惊呼一声往余果怀里靠,鼻尖撞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余果低笑出声,胸膛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没事,踩我脚也没关系,这皮鞋厚着呢。”他故意把脚往前凑了凑,“你看,这样就算踩重了,我也不疼。”
邓绥抿着嘴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第一次穿这么贴身的晚礼服,淡蓝色的纱裙层叠着垂到脚踝,走动时裙摆扫过小腿,像有只微凉的手在轻轻触碰。余果给她戴的钻石项链垂在锁骨间,吊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偶尔碰到皮肤,带来一点细碎的凉。
“身体放松,别绷那么紧。”余果轻轻拍了拍她的腰,“想象自己是飘在江面上的船,我是拖船的绳子,跟着我动就行。”他带着她慢慢转了个小圈,裙摆随着动作散开,像一朵盛开的蓝莲花。邓绥的长发扫过他的下巴,带着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客厅里的花香,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起初的慌乱过去后,邓绥渐渐找到节奏。余果嘴里数着“一二三、一二三”,声音和着音乐的节拍,她跟着他的指令迈脚、转身、旋转,偶尔踩错步子,他总会及时收紧手臂把她稳住。有一次转得急了,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余果顺势托住她的腿弯,让她轻轻踮着脚,像跳交谊舞时的姿势。
“你看,这不就学会了?”余果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比窗外的霞光还亮。邓绥仰头看他,他今天特意梳了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西装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领针,是她上次在饰品店给他挑的。
“别走神啊,”余果捏了捏她的手腕,带着她又转了个圈,“马上到高潮了,咱们来个漂亮的旋转。”他稍微松开点托着她腰的手,等音乐扬起的瞬间,轻轻一带,邓绥的裙摆彻底散开,钻石项链在灯光下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她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时,正好撞进余果盛满笑意的眼睛里。
“厉害吧?”余果的呼吸有点不稳,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邓绥抬手帮他擦了擦,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他忽然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你比音乐好听多了,”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认真的温柔,“刚才转起来的时候,我都忘了数拍子。”
邓绥的脸瞬间红透,挣开他的手往旁边躲,却忘了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差点崴到。余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都说了别怕,有我呢。”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都这么熟了还容易脸红?”
“碰到心爱的人脸红不正常?。”邓绥小声反驳,却往他怀里缩了缩。音箱里的音乐换成了一首更舒缓的曲子,余果不再刻意教她舞步,就抱着她慢慢晃。窗外的月色渐渐淡了,楼宇上的灯越来越亮,把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邓绥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和音乐的节拍奇妙地重合。
“你看那边,”余果指着远处的高架桥,“晚上灯全亮的时候,像不像一条发光的带子?”邓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桥上车水马龙,灯光连成一片流动的光河。余果忽然带着她转了个身,让她背对着窗户,“这样更好,”他说,“灯光照在你脸上,比城市的景好看多了。”
邓绥抬手捂住脸,却从指缝里偷偷看他。余果笑着把她的手拉开,低头在她掌心亲了一下:“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项链,再到裙摆,“果然没选错,这裙子特别配你。”他当时在商场挑了整整一下午,服务员推荐的几款都觉得不够好看,直到看到这条淡蓝色的纱裙,立刻就想到了她。
“高跟鞋有点磨脚。”邓绥小声说,脚趾已经有点发麻了。余果立刻停下脚步,蹲下身帮她脱鞋,手指碰到她泛红的脚后跟,皱了皱眉:“怎么不早说?”他把自己的拖鞋拿过来,蹲在地上示意她踩上来,“来,踩我脚上,我带你跳。”
邓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踩了上去。余果的皮鞋刚好能容纳她的脚,他握住她的腰,慢慢站起来:“这样就舒服多了吧?”他带着她慢慢走动,步伐放得更缓,“咱们不跳复杂的,就这么晃着也挺好。”音箱里的音乐刚好唱到副歌,温柔的男声混着余果的呼吸,绕在她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渐渐停了。余果没有松开她,就抱着她站在原地,窗外的夜风吹进来,带着点初春露水的湿润气息。邓绥把头靠在他肩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香水,是她送他的礼物。“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跳舞。”她轻声说,声音有点发飘。
在她的时代,舞蹈总是规规矩矩的,穿着繁复的衣裙,迈着固定的步子,从来没有这样自由过,能这样被人紧紧抱着,不用担心失礼,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余果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她觉得特别安心,就像每次她遇到不懂的现代事物时,他总会耐心解释的样子。
“以后还能跳更多次。”余果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等你脚好了,我带你来跳探戈,那个更有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本来想跳完舞再给你的,现在提前了。”盒子里是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和他领针上的珍珠刚好配套。
邓绥惊讶地睁大眼睛,还有礼物啊。余果笑着帮她戴上,他帮她理了理头发,“真好看,比任何首饰都配你。”邓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刚碰到就红着脸躲开来。
余果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再亲一下好不好?”他带着点撒娇的语气,下巴抵在她发顶,“就一下。”邓绥犹豫了几秒,仰起头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立刻把头埋进他怀里,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明明之前做过更亲密的事了,这时却莫名的更害羞了。。
窗外有着漫天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余果抱着她慢慢晃着,没有音乐,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江声。邓绥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这些都让她觉得特别踏实。
“累不累?”余果忽然问,“要不要休息一下,喝点水。”邓绥点点头,脚踝还是有点痛的。余果牵着她往沙发处走,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忽然觉得,比起那些华丽的晚礼服和高跟鞋,这样牵着他的手,才是最幸福的时刻。
走到已经被推到墙角的沙发时,邓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留下一片银色的光斑,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跳舞的痕迹。她想起余果带着她旋转时的样子,想起他低头时眼里的笑意,想起他帮她脱鞋时的温柔,这些画面像一颗颗珍珠,串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余果回头看她站在原地,笑着走回来牵她的手:“怎么了?”邓绥摇摇头,握紧了他的手:“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特别好。”余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会有更多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