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检查了一下众人的装束,没什么问题之后还是说了一下啊
“伯父伯母,各位兄弟姐妹们。11年前去庐山之前也跟大家说过了。你们在现代是没有身份的,所以说等下出去还是要谨言慎行。看到任何新鲜的事物,不要惊讶,不要夸张的叫出来。有什么事问我和绥儿都行。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告诉我,都满足”
“诺”众人笑呵呵的起身。
“好,那就出门吧”余果也笑着回应。
众人跟随着余果的脚步,走出了商品房的大门。11个人在廊道里等着电梯。众人站在一个铁门面前有点发懵,这是干啥呢。但大家都没有开口,就这么默默的等着。第1趟电梯来的时候里面有几个人,余果再加上他们11个人肯定是超载的。所以余果让他们先下去,他等下一趟。
“妹夫,这是干啥呢”邓骘的好奇心上来了,忍不住问道。
“等电梯,等一下我们坐电梯下去,我这个房子在19楼,如果靠步行的话,很累的”
“我靠,19楼,那岂不是住天上了?”心思不大的邓弘惊呼道。
“小点声,大惊小怪”。大姐邓燕拍了拍自己的这个弟弟。
邓弘赶忙捂住了嘴。
五六分钟之后又来了一趟电梯,这次是空的。11个人刚好能挤得进去。
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光洁如镜的轿厢里。
邓家兄弟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邓绥挽着余果的手,第一个跨了进去。见小妹如此上道,哥哥们也不甘示弱,护着父母鱼贯而入。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楼梯的声音闷住。紧接着,轻微的失重感袭来。
“唔!”小妹邓容吓得低呼一声,死死抓住了五哥邓弘的胳膊。
阴氏脸色发白,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向祖宗祈祷。邓训虽然面色紧绷,但双脚像生了根一样钉在地上,极力维持着一方之主的镇定,只是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出了他。
“这是在……坠落?”三哥邓悝声音发颤,不断扑动的红色数字,“我们这是要下地府吗?”
“不是地府,是地面。”余果拍了拍邓悝,轻声安抚,“就像坐轿子一样,只不过是这个轿子快一点。”
“叮。”
一楼到了。门再次打开,一股热浪混合着喧嚣的人声,瞬间涌进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那是江城夏末的味道。这里,潮湿,带着柏油马路被暴晒后的焦味,还有远处飘来的隐约油烟气。
众人走出单元楼,当大家走出楼栋门的时候,转身回望着身后那高高的楼房都叹为观止。住那么高,难怪需要电梯,现在生活也是方便了。
然后走出小区,当大家站在虎泉街上,现代都市的街道旁。
这一刻,世间似乎平静了。
众人沿着虎泉街道往地铁站走。路边的梧桐叶泛着金黄,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斑驳陆离。
“这江城的夏末,倒是比洛阳要防晒一些。”母亲阴氏挽着邓训的胳膊,看着路边的感叹道,“十年前来的时候是夏天,太阳晒的紧,这次倒是正好。”
“阿母,听姐夫说过,江城是火炉,秋天短着呢,我们赶上好时候了。”邓容在旁边插嘴,手掌还形成一个扇子的形状呼呼地吹,“待会儿到了,我们先去吃什么呀?我都饿了。”
“就知道吃。”四哥邓阊敲了敲她的脑袋,“余果不是说了吗,先去户部巷了,那边美食多。”
进了地铁站,余果让大家先原地等待,他则去卖票机子上面买票,人太多了,只有他和邓绥有手机,自然是不能刷二维码的。买完票后,分给众人。去往安检口的人很多。余果驻地组织大家排队。
“包过安检,喝一口水。”余果在前面示范。
邓家人在古代虽然身份尊贵,但在这现代社会里,早就学会了入乡随俗。邓训拧开矿水瓶喝了一口,淡定地给安检员示意着。大哥骘则护着母亲,兄弟们把姐妹们围在中间,这阵势,虽然没带兵器,但那股子行伍世家的纪律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滴——”“滴——”
闸机口,大家纷纷在闸机孔洞里投入票。邓绥走到余果身边,拿出手机,屏幕上是调出了提前搞出来的乘车码,轻轻一扫,闸门打开。她回头看了一眼余果,笑道:“这次这个码倒是比上次的卡好用,不用怕丢了。”
“那是,科技改变生活嘛。”余果跟在她弟弟后面最后进了站。
正值周末的下午,江城地铁2号线的人流量不小,但还没到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地步。众人乘着扶梯而下,正好一趟车进站,风呼啸着卷起众人的衣角。
“注意脚下空隙。”余果提醒着。
上了车,运气不错,车厢尾部还有几个空位。余果赶紧招呼邓训和阴氏和大姐邓燕坐下,其他人则抓着扶手站着。
车厢里冷气很足,各种报站声、人们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
“余果,我们今天的路线怎么走?”二哥邓京是个喜欢规划的,站在余果旁边看着地铁线路图解。
余果指了指线路图上的站点,开始给这位“二舅哥”汇报工作:“我们现在在虎泉这里,去司门口。第一站是户部巷,带大家去‘过早’,尝遍了最地道的武汉味道。吃饱喝足了,我们溜达着去江边,看看长江大桥,然后爬黄鹤楼。那是武汉的地标,虽然现在的楼是后来修缮的,但‘昔人已乘黄鹤去’的意境还在。晚些我们坐轮渡去汉口,晚上去江汉路步行街,看看夜景,吃点宵夜。”
“黄鹤楼……”邓训坐在座位上,听到了这个名字,微微颔首,“听贤侄说过,好像在后世朝代很出名,此番也要好好游览一下”
“阿父,现在的黄鹤楼里头还有电梯呢。”邓绥笑着说,“不过我们身体好,能爬上去更好。”
“那是自然。”邓训爽朗一笑。
地铁在地底下呼啸而过的时候,车厢缝隙里透过来贯堂风大了一些。邓绥赶紧往余果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这一晚上的走下来,怕是有些累了,阿父阿母身体吃得消吗?”
余果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放心吧,我安排得松,累了我们就打车或者找地方歇着。而且伯父伯母这身体素质,我看比我都强。”
邓绥抿嘴一笑:“也是,父亲当年骑马射箭,这点路程算什么。”
说话间,广播里传来了报站声:“积玉桥站到了……”
“准备下车了!”余果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