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绥下身着阔腿深青色牛仔长裤,上身假两件衬衫,脚踩厚底圆头小皮鞋,一身青春靓丽,活像这个时代女大学生的打扮。邓绥接过余果递过来的昨天在光谷买的肩包,把自己的两个手机都塞了进去,还从茶几上拿了一小包纸巾。余果则是同款阔腿牛仔裤,上身浅蓝色长袖,穿着的是一双运动鞋。
余果拉开了朝阳照射下栩栩生辉的防盗门,收拾好的两人一前一后出门,门关。照耀在两人脸上的光线消失,楼道里稍显昏暗。邓绥抓了抓余果的衣袖。
这次余果决定不开车,早高峰,江城是非常堵的。出小区,沿着虎泉街往虎泉地铁站走。余果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两瓶水,递给了邓绥一瓶。很快,邓绥就看到了一个写着虎泉二字向下延伸的口子。
她还不明所以。就被余果拉着往下走了。自动扶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走过了一层扶梯,转了几道弯,又向地下走。邓绥看着不断深入的地下,好奇心也重了起来。
“哥哥,这是去哪里?咋一直往地底下走。”邓绥不明所以。
“咱们去坐地铁,早高峰开车太堵了。地铁快,就两三站路。”余果解释道。
“还记得十年前在我老家看到的浔阳大桥上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巨长的火车么?”
邓绥点了点头,那玩意惊鸿一瞥,却印象深刻。
“等下要做的跟那个火车类似。不过地铁是在地底下走的。”
听余果说完,邓绥顿时有些兴奋了。
下了几级自动扶梯之后,终于到了地铁上车的地方。余果把邓绥的新手机拿了过来,并教她怎么关注江城地铁交通公众号,调出二维码,等下过闸机的时候要用。聪慧如邓绥,很快就学会了。
“等下要过安检,不要紧张,你把肩包放在传送带过一下x线就可以了。”余果一点点的给邓绥科普着。
邓绥乖巧的点头。紧紧的跟着余果的步伐。此时工作日早高峰,江城2号线人流量巨大。最后不得已,余果还是牵起了邓绥的手。人潮中这让邓绥安心了。也算彻底感受到了哥哥所说的牛马打工人的早八。
很快到了安检的地方,邓绥看到行人把身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放在传送带上,然后过那个方形盒子。余果虽然教她了,但是她还不明白这样做的是为什么。想着等会儿再问哥哥。
邓绥如同前面人那样,把自己的小肩包放在传送带上。手里还拿着那瓶水。地铁工作人员示意她喝一下瓶子里的水的时候,她还愣了愣,不明所以。余果给他示意和做了示范之后,她才动作了起来。
然后就是拿着手机刷卡,过闸机了。余果在前面示范着,邓绥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二维码对着闸机上的摄像头扫一下,闸机门就开了。这让邓绥诧异不已。这现代的科技太牛了。
过了闸机,又下了一层,自动扶梯。终于到了地铁运行的轨道层面了。两个人找了一个排队少的窗口静静的等着。
“哥哥,为什么要做这些动作啊?又是检查又是喝水的。至于闸机那个她理解是买票的。”
余果侧身半面对着邓绥,小声音的给她解释到,
“现在社会人口众多,地铁又是城市交通的主动脉,每天承载的大量的运力。那个方形的柜子样的东西其实是个x光,能在不翻动你包的情况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主要是怕有坏人拿着危险物品上了地铁,危害群众。毕竟现代是个以人为本,人的生命至高无上的时代!喝水是怕瓶子里装的是易燃易爆的液体危险品。”
“以人为本,人的生命至高无上”。邓绥呢喃着这句话。这种新奇的理论也在慢慢的影响着邓绥。这段简短的经历也让邓绥更加意识到这个社会的意识形态了。法制完善,社会运行自有一套制度,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的人权。普通人的生命也是得到保护的。
几分钟之后地铁来了。两个人随着拥挤的人流被推向了车厢,自然是没有座位的。
两个人找了个两车厢接缝处的角落待着。邓绥也被这拥挤的人流惊到了。还是第1次感受到现在的人口之多,余果背靠着拥挤人群,把邓绥护在车厢与他的臂弯之间。地铁开动,车厢里面人群波动不停的互相挤着。
余果的身躯随着人流不断的贴上了邓绥,两个人几乎是抱在了一起。只比余果矮半个头的邓绥也顺势静静的趴在余果的肩头上。突然她竟有点喜欢这拥挤的人潮了。让她偷了点幸福的感觉。
短短三站路。到了目的地就出地铁了。到了街道口地铁站。随着自动扶梯慢慢的上行。然后沿着洛狮路慢慢走着,边走着,余果边给他介绍自己熟悉的店铺。
然后转到了珞珈山路,进珞珈门,然后就到了国立武汉大学门牌楼了。余果着重的介绍着武大,以及这个门牌楼。当听到武大有着130多年的历史时惊诧不已。他们汉光武帝建立的这个汉朝到现在都没有100年的历史。一所大学竟然有130多年的历史。现代人对教育的重视程度让他惊奇。
特别是听到余果的那句,在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过了门牌楼之后,继续沿着自强大道,路过珞珈广场,旁边的文学院正是下了一节大课的间隙,一大群男男女女的学生抱着书本,三三两两的,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
邓绥不曾经历过如此的景象,看着朝气蓬勃的他们,看着他们的青春洋溢,看着他们的岁月静好,看着他们抱着书本求知的样子。邓绥竟觉得是这样美好。他们这样的人生才是本来的面貌,不拘男女。
再联想到她那个时代,贫民一生下来,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奔波。更不要说读书了,能有片刻的休息都是好的。
贵族稍微好点,但女子同样难以得到很好的教育,以学习女工为主,到了十三四岁就嫁人,然后生娃,然后把娃拉扯大,然后三四十岁可能就生病或者操劳去世,好一点四五十岁去世,一辈子就这样了。
她看着这些比她还大一点的大学的学生们。内心的想法是剧烈的。她不要就那样的活着。她要改变,她想改变。只有成为历史上的那个邓太后,她才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