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陷入情绪里好一会儿,酒已经完全醒了,先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便在书房的桌子前坐下了,打开电脑。开始在各种软件上搜索关于邓绥的记录了。正史,野史,轶事,传记,一条条看过去。
虽然里面的很多记录,自己在过去的岁月里都看过很多次。但他还是目光紧盯着电脑屏幕,往事却如流星般在他脑子里闪过。随着思索的加深,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相逢了,他一定会再见到邓绥的!
而东汉汉和帝永元九年洛阳南宫嘉德宫这边,小翠在偏殿捡到现代钱包之后,匆匆把手里的衣物交给嘉德殿的下层宫女拿去浆洗。自己回到了自己的睡觉的小屋子,躺在床上还是纠结反复中。
“到底该不该交给娘子啊!”小翠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娘子应该还是想他的吧。”小翠低声呢喃着。当年邓绥进宫前虽然把那段经历的大多数东西都封存了,留在了现在的洛阳邓府里。但那架钢琴,那台天文望远镜,始终带着。更是时不时的就会练习钢琴曲子,夜晚观星更是常态。
“娘子肯定是想他的。”,小翠自言自语的确定道!
“可是娘子是宠妃啊,皇帝经常过来的。”
“有点难搞啊,这要是被发现后宫妃嫔私会外男,娘子落得个淫秽后宫的罪名,不仅娘子会遭殃,邓府也得不了好的,他们这些下人,特别是贴身大宫女的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小翠在自己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暗中坐在床上,思想斗争,呢喃着!她并没有看过后汉书,压根不知道后续发展。此刻只是一心为主子着想。
想了很久,最后干脆一躺,摆烂了,不想了,行不行也看他们的命运的安排。如果小郎君有决心,他自是做好了准备。她一个侍女的想法决定也没用,明早还要接班小雅。
第二天余果是从电脑桌前的趴睡姿势中醒来的,扭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缓缓起身去洗漱了。今天周末,虽然休息,但是最近在赶一个项目,也得花点时间赶代码。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打开手机给自己点了一份早餐,和一杯咖啡。洗漱完后,在阳台上待了几分钟远眺一下。早餐就来了。热干面和面窝,传统的江城美食。配着冰美式。边吃边打开自己的电脑,做着准备工作。
而小翠这边早早的起床,去接小雅的班了。小翠小雅是家生子,从小侍奉着邓绥,邓绥进宫,也跟着陪嫁进来了。是嘉德宫一等宫女。她做着多年重复的操作着,打水,给娘子穿衣,梳洗打扮,梳头。似乎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平静仔细的做好自己的事。
一整天并没有表现的不正常。也不知道她是已经做好决定了,还是纯粹就是忙。
余果这边在下午3点多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又到阳台驻足了一会儿远眺江城的市景,舒展一下发酸的眼睛。江城的高楼大厦,湖泊高架通过楼宇间的缝隙展现在余果的眼睛里。忙完之后闲下来,余果又想到了昨晚见到的古色古香的宫殿。他决定今夜再去探访一下。
回到客厅,靠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让它播放着。拿起手机,在线上超市买了点菜和水果。外卖送上门之后,余果自己吃了个饭,炒了两个菜,慢慢享用着。吃完收拾好垃圾,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时间很快的,来到了晚上10点。他回房间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出来。像10年前一样操纵了手串,想着昨天见到的那个偏殿。白光闪过,余果消失在了江城现在的房子里。
汉朝嘉德宫里,今天小翠值班,住在寝宫内殿外的值班房里。作为大宫女的小翠,今天服侍完主子洗漱好后,特意遣散了其他本来也要值班的多余宫人和内侍。她自己吩咐完,也有点诧异自己的举动。全凭本心的就那么吩咐下去。既然命令已下,也只能如此了,她自己做好值班,内心某种期许却开始强烈起来。
接近子时时。小翠打着哈欠的靠坐在值班房里,四周都静谧无声。主子邓绥早就已经就寝。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在殿外,一点点的走近。脚步是缓慢轻柔,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能听出动静的。小翠也轻声的起来,缓步地挪到门边。她听到那个脚步也靠近了门边。
突然小翠鬼使神差的拉开了殿门,一刹那,借着外面柔和却明亮的月光,两个人四目相对,呆立当场!几秒也许是一两分钟的沉默后,“是小翠吗?”余果看着虽然成熟了不少,但略有些熟悉的脸庞,试探性的问道。
小翠盯着对方那一头熟悉的短发,全身黑的长袖长裤的现代衣物。也终于确认了。
“此地不方便说话,请跟我来,”,小翠没有直接回答余果的话。说着便带头朝外走,绕过几个柱子,走到了一个耳房里。四下瞧了瞧,确定没人注意到便拉着余果进去了。
小翠把耳房里的油灯点亮后,两个人就安坐在案几两边。沉默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几分钟后还是余果打破了沉默。
“绥儿,还好吗?”余果轻轻开口,声音有些颤抖。直面内心深处的问题,竟然有些勇气欠缺。
“娘子很好……皇帝很宠她”。小翠停顿了两秒加了后面一句。似是埋怨-你来迟了!
“那就好那就好……”,余果呢喃着。突然
“皇帝?此处是洛阳皇宫?你这边,我们分开了多久?”。余果急切道。
“此时是和帝,永元9年。郎君和小主的那段经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小翠轻描淡写的说道。
余果沉默,心中默念着永元9年,那就是公元97年,她此时为贵人,是汉和帝的宠妃,也知道了此处就是她当皇后前居住的嘉德宫。曾经无数次的全网查阅邓绥的相关事迹,对历史轨迹已经相当熟悉了。
“郎君看样子过的也不错。”
“还好,如我哪个时代的孩子一般长大。”余果平静的接话。
其实小翠的意思是,他有没有成家。余果只看到了字面上的意思。
“绥儿,她有没有提……”余果悠悠还没说完的话,就被小翠打断了。
“郎君,娘子现在是后宫的贵人了,和帝非常宠爱娘子。这就是结果。”
余果没说话。
“郎君,可明白我的意思?”
余果眼神盯着某处没说话。
怎么能不明白呢!他已经不是13岁的小孩了。大学学生会也是混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
“你们那个手串神秘莫测,如果此次又是短暂的相遇,那么意义何在?我家娘子难道要再经历一次?”,小翠想到了当年,邓绥接到入宫圣旨后,挫败灰暗,所有的期待破灭,决绝的封存过往。
“而且,郎君别忘记了,此处乃是深宫大院,不是新野城的邓府!”
余果明白她的意思是,一旦入了深宫大院,他们已经身不由己了。古代,皇帝之下,也可以说基本上都是蝼蚁。如果发生什么淫乱宫闱的事情发生。邓绥以及邓家将遗臭万年,青史骂名!
“所以希望郎君考虑好。”,说着对着余果盈盈一拜,行了个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