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吸血鬼的独眼在视线接触到红色宝石的瞬间,猛地收缩!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原本冰冷的眼神里瞬间燃起了贪婪的光芒!
他虽然只是个底层吸血鬼,却也听过某个传说!
“艾哲红石?!”他失声叫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甚至忘了脸上的疼痛,“哈哈哈哈!没想到在这种破地方,还能找到这种传说中的宝物!老东西,你倒是藏得很深啊!”
他一把夺过挂坠,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红色宝石,独眼死死盯着宝石内部流动的火焰,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艾哲红石!传说中能让力量倍数增幅的至宝!
“妈!不能给他!”被扼住喉咙的路易吉艰难地发出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那是外婆留给你的……不能给他这种怪物……”
“傻孩子……”乔瓦尼婶婶看着儿子,泪水又涌了上来,“传家宝再珍贵,也比不上你的命啊……只要你能活着,妈什么都愿意给……”
壮硕吸血鬼把玩着艾哲红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
他将红石凑到独眼面前,仔细感受着里面蕴含的能量。
可渐渐地,他的笑容凝固了。
他皱起眉头,手指用力捏着红石,独眼里的贪婪一点点被疑惑取代,最后变成了暴怒!
“不对……这光泽不对!还有这能量……”他猛地将红石举到眼前,死死盯着里面的火焰,“这根本不是纯净无瑕的艾哲红石!里面全是杂质,驳杂得像污水!简单来说,就是块垃圾!”
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被一个人类老太婆耍了!
“竟敢拿块破石头糊弄我!老不死的!”壮硕吸血鬼的怒吼在客厅里回荡,他猛地将手中的红石往墙角扔去!
红石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表面裂开了一道细纹,内部流动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像熄灭的烛火。
怒火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他低头看向手中奄奄一息的路易吉,独眼里充满了杀意,狞笑道:“既然没有价值,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扼住路易吉咽喉的手指猛地发力——
“咔嚓!”
清晰的颈椎断裂声再次响起,比之前的骨裂声更加刺耳!
路易吉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原本还在蹬踢的双脚瞬间停止了动作,脑袋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双眼失去了所有神采,彻底耷拉了下去。
壮硕吸血鬼松开手,路易吉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
乔瓦尼婶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像是要把灵魂都喊出来。
她猛地扑向路易吉的身体,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可那张小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只有冰冷的触感和暗红的血渍。
壮硕吸血鬼嫌恶地看着她,抬起脚,狠狠踹在她的胸口!
“砰!”
老妇人的身体像一片破败的落叶般被踢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口鼻瞬间涌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她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地看向路易吉的方向,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一口血沫,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生死不知。
“哼,浪费老子时间。”
壮硕吸血鬼甩了甩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路易吉,又将目光投向墙边昏迷的乔瓦尼婶婶,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独眼里闪过一丝贪婪,“虽然老了点,血里应该还残留着点生气,就当是餐后甜点了。”
他迈步走向乔瓦尼婶婶,每一步都很慢,像是在享受即将到来的猎物。
他俯下身,伸出手,想要掐住老妇人的脖颈,露出的獠牙在灯光下泛着寒光,距离乔瓦尼婶婶苍老的脖颈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刺穿她的皮肤,吸食她的血液!
然而,就在他的獠牙即将触及那片苍白皮肤的瞬间……
一个冰冷、沙哑、仿佛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声音,在他身后缓缓响起。
那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死寂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进人的耳膜:
“……你把我妈……怎么了?”
壮硕吸血鬼的身体猛地僵住!
这个声音……是路易吉?!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亲手掐断了路易吉的脖子!
颈椎断裂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那小子的身体摔在地上时,连抽搐都只有一下!
一个脖子被掐断的吸血鬼,怎么可能还能说话?!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莫名的恐惧从脚底窜上头顶!
接着他缓缓地、僵硬地转过身——
只见原本应该已经死亡的路易吉,不知何时竟然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扭曲的姿态:脖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歪向左边,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显然腕骨已经断裂;
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暗红的体液,将衬衫染成了深色。
可他的双眼,却彻底变了!
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变成了纯粹的猩红,像是燃烧的地狱之火!
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里面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刻骨的仇恨,以及一种冰冷的杀意。
是母亲濒死的模样刺激了他,是自己被肆意践踏的尊严点燃了他,是守护至亲的本能冲破了所有界限!
在极致的痛苦与愤怒中,他体内潜藏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吸血鬼潜能,彻底被激发了!
那是属于黑暗生物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是为了生存和守护而诞生的本能!
“你……你怎么可能……”
壮硕吸血鬼的声音开始发抖,独眼死死盯着路易吉猩红的双眼,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路易吉没有回答。
他歪着脖子,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着壮硕吸血鬼,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体内涌动的力量太过狂暴,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暗红体液正在疯狂地涌向眼部,眼球剧烈充血,带来一阵阵刺痛!
可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也在不断攀升!
下一刻,路易吉那猩红的双眼猛然一凝!
“噗嗤!噗嗤!”
两道透明的液体瞬间从他的眼球中爆射而出!
那液体并非普通的体液,而是被极度压缩后的能量体,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的极限,在空中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轨迹,只有两道细微的风声!
空裂眼刺惊!
这是极少数吸血鬼才能掌握的致命绝学——将体内的体液压缩到极致,从眼部射出,拥有能穿透钢铁的贯穿力!
而路易吉,在守护母亲的极致情感驱动下,竟然凭借本能,在生死边缘觉醒了这门绝技!
壮硕吸血鬼甚至没看清那两道液体的轨迹,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他想惨叫,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两道透明的能量体已经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颅骨,直接贯入了他的大脑组织,瞬间摧毁了他的神经中枢!
他的独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他的身体僵硬地晃了晃,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在地上,暗红的血液从他的额头和后脑涌出,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地板。
他的手指微微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死了。
一个在黑暗中作恶多端的吸血鬼,最终死在了自己亲手转化的“废物”手中!
路易吉站在原地,猩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歪着脖子,看着地上壮硕吸血鬼的尸体,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体内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疼痛。
断裂的腕骨、肋骨、颈椎,每一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
可他没有管自己的伤势,而是踉跄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墙边。
每走一步,断裂的骨头就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皱眉,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还能活动的右手,轻轻抱起昏迷不醒的乔瓦尼婶婶。
老妇人的身体很轻,却让路易吉觉得无比沉重。
他能感觉到母亲微弱的呼吸,能看到她嘴角的血迹,能摸到她冰冷的手。
他将脸贴在母亲的额头上,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妈……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泪水混合着嘴角的血沫滴在母亲的衣襟上,“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不该让你受这么多苦……”
他抱着母亲,蜷缩在墙角,任由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愧疚席卷而来。
狭小的客厅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呜咽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公寓楼外,那道由瓦姆乌布下的真空之壁,依旧冰冷地矗立着,将布加拉提三人隔绝在外,也将这场家庭悲剧的余波,暂时锁在了这方寸之间。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