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你想说我误会了吗？”叶柳惜突然凑近，两人的脸格外接近。
莫斯缇看着那双越来越靠近的金色眼眸，心跳越来越快，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张嘴努力想去解释：“您是天使，是人类的守护者，我崇拜您。您的强大和美丽总会让我移不开目光，我并没有抱有那些邪恶的心思。”
“我被您吸引，我的目光总会追随您。”
叶柳惜握着莫斯缇右手，空着的手抚上他耳朵，精准捏住他滚烫的耳尖，“那你害羞什么呢？”
“你的视线如果有实质，也许我都要被你洞穿了。”
莫斯缇很顺从，哪怕耳朵的红意已经扩散到脸上，他控制不住这个反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羞赧感觉。
许是心跳太快的原因，血液流淌的速度太快，所以才会感到热？
至于为什么心跳会随着她的触碰而加快，莫斯缇不知道。
在此之前他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
莫斯缇垂下眼，不敢再看叶柳惜，小声询问：“是我的目光给您带来困扰了吗？我以后会注意。”
“也没有，只要你不是对每个天使这样，我不会限制你。”叶柳惜在他耳尖捏了一下，随后松开人。
莫斯缇重新直起腰，耳朵上被捏住的感觉还残留在上面，听到叶柳惜并不是对他的视线感到不快，重新盯住她，“我没有见过别的天使，也不想去见第二个天使。”
我已经有天使了，眼前的天使就已经足够。
他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他确实没有抱有恶念，只是希望天使不要这么快离开他身边，请多陪伴他一些时间吧。
他不明白这其实是一种占有欲，他从小被送到这边居住，独自一个人长大。后面得到进入教廷帮忙干活的机会，可以在这份工作里获取金币，这些金币足够让他过得不错。
而在教廷干活的这些时间，他也认识了很多牧师，大部分牧师并不会主动和莫斯缇交流，只有贾尔斯，这位被称为有一半天使血脉的牧师确实很仁慈和蔼。他让莫斯缇来教廷一起学习，让他学会文字，学会道理，也教他如何控制情绪，尽量抛弃一些过于激烈的情绪，做一个宽和平淡的人。
在遇到叶柳惜之前，他也确实做到这些，对王城里的那些人，以及碰见的一些倒霉事件都没有升起更多的情绪。
叶柳惜将杯中的牛奶喝完，阻拦莫斯缇续杯的动作，她站起身往外走。
莫斯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视线随着她的脚步移动，看着她走出门外，他也没有去询问叶柳惜要去哪，今晚是否还会回来。他只是一个人类，她要离开或是要去做些什么都不是他能够询问的。
天使只是暂时降临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会离开。
莫斯缇沉下眼，漆黑的眼眸浮现出冷光，他伸手拿过桌面上的面包，机械性地进食填饱饥饿。
不甘心，不高兴，难过还有奇怪的愤怒，这些负面情绪拥挤在他的心脏上，最后全部化成黑色的脓水，腐蚀他的身体，融化他的理智。
他努力地想去克制，他想到贾尔斯说的话，不要让情感控制你的理智，不要变成情感的奴隶，理智是人类和天使最为相似的一部分。
可上帝创造了人类的七情六欲，如果想要人类理智压制所有的情绪，那么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创造人类，只是要有天使就足够。
天使没有七情六欲吗？也许是有的，只是他们足够理智，足够无情。
‘既然你不想她离开，那就要禁锢她。’
‘莫斯缇，不要压抑自己。’
奇怪的呓语在心间浮现，莫斯缇不明白，这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来自恶魔的引诱，因为他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莫斯缇，晚上我会回来，我需要一些金币。”叶柳惜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还站在桌边的男人抬起头。
如果在头上长着一对狗耳朵，那么那双耷拉下去的耳朵在听到叶柳惜的呼唤时，一定是飞速地支楞起来。
莫斯缇三两口将手中的普通面包咽下，有些干，但他还是没有选择去喝牛奶，而是快步地走到门外，把腰间的小袋子取下来，“您带着这个，里面都是我存下来的金币。”
叶柳惜没有接过钱袋子，而是伸手往里面夹住两枚金币，“其他你自己收着。”
“您不再多带一点吗？王城里那些物品的价格比较贵。”莫斯缇又思索了一会儿，补充道：“或者您如果有什么喜欢的，可以回来告诉我。”
他所攒下来的这些金币，足够生活也足够使用，但是如果用于买那些金贵物品，或是一些观赏品，那么他买不起。
他需要赚取更多的金币，他想给芙洛拉阁下更好的东西。他想拥有一辆马车，想拥有一栋更好的房子，想有漂亮的庄园，想有很多很多。
这里的一切和芙洛拉阁下一点都不搭配，她值得更好。
“走了。”叶柳惜没有理会他的劝说，也没有给他什么特殊回应。
她晚上肯定会回来，打算去购买一些材料，夜里那只恶魔肯定还会再出现，她可要好好地调教一下这个不听话的补品。
从真正的芙洛拉被攻击，也就证明着人类已经开始接触魔法，他们这千百年来一直成为天使和恶魔之间的筹码，只能被动地承受一切。人类的渺小，在天使和恶魔眼中，只不过是一群可以随意摆动的东西。
而这群渺小的人类在长达几千年的繁衍中，他们渐渐地也开始发现天使的不纯粹，只是他们仍旧无法彻底地失去天使，因为恶魔确实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只不过人类也不想再这么被动，不想只能成为天使的附庸。
天使掌握着天堂，恶魔掌握着地狱，而他们人类生存的地面不应该是天堂和地狱争夺的地方，这是人类生存的地方，这是他们的地盘。上帝既然创造出他们，就不会让他们失去家园，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他们就能够守住这片土地。
魔法石的发现，一种全新的能量，不同于天使之力和恶魔力量，它能够为人类所用，而不是只局限于某个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