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国的日子,在四方势力心照不宣的克制下,依旧维持着那种脆弱的平静。而对于源而言,这片阴霾天空下的时光,却仿佛镀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暖光。
突破之后,内力化液,实力发生质的飞跃,这本该是值得大肆庆贺、甚至震动忍界的大事。但源却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更加“咸鱼”了。实力的暴涨并未改变他慵懒的生活方式,反而让他更有底气享受这份战地中的“宁静”。
当然,这份“宁静”里,最重要的点缀,便是与纲手关系的突飞猛进。
或许是被源这种在战场上依旧我行我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独特气质所吸引,或许是他那总能“恰到好处”出现并解决她烦恼(尤其是财政和心情上的)的“贴心”,又或许,只是在这朝不保夕的战争环境中,两颗同样骄傲而强大的心,自然而然地靠近。
纲手面对源时,那层惯有的傲娇与暴躁外壳,渐渐变得不再那么坚硬。
她依旧会骂他“懒散”、“不像个忍者”,但语气中少了许多真正的怒气,反倒更像是某种无奈的嗔怪。她开始习惯在遇到棘手的医疗难题或心情烦闷时,下意识地走向他那间挂着“免扰牌”的营房,哪怕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瘫在躺椅上喝茶看书(通常是些封面花里胡哨的“闲书”),或者听他几句不着调的“狂言妄语”(“这点小毒算什么,等我研究一下,给你弄个百毒不侵的方子”),心情竟会奇异地平静下来。
源也不再仅仅是送礼物和笨拙的搭讪。他会利用自己强大的神识和对能量(包括查克拉)的入微感知,在她研究医疗忍术遇到瓶颈时,提出一些看似天马行空、却往往能切中要害的建议;会在她因救治伤员失败而情绪低落时,默默地陪在她身边,递上一杯热茶,说一句“尽力就好,你不是神”;甚至在她又一次赌运亨通(虽然罕见)时,恰到好处地出现,以“见者有份”的名义“敲诈”一顿酒,然后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如何大杀四方。
一种默契的、无需言说的情愫,在连绵的雨幕和战地的硝烟中,悄然滋生、蔓延。
这一日,纲手难得没有去医疗班,也没有研究卷轴,而是坐在源的营房里,看着窗外似乎永无止境的雨水,有些出神。源依旧瘫在他的专属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目光却落在纲手那在朦胧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上。
“喂,源。”纲手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
“嗯?”源懒洋洋地应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了,你想做什么?”她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源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玉佩,坐直了些身子,脸上那惯常的咸鱼和戏谑神色稍稍收敛。他看向纲手,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雨幕,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战争结束啊……”他轻轻重复了一句,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与平日玩世不恭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坚定与温柔的弧度。
“我啊,没什么大志向。”他语气轻松,眼神却无比认真,“找个山清水秀、没人打扰的地方,盖一间大房子。每天睡到自然醒,研究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怎么活得更久一点,或者弄出点新奇的玩意儿。然后……”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纲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几个孩子,教他们练剑,或者学医,随便他们喜欢。平平淡淡,逍遥自在。”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誓言,只有最简单、最朴素的愿景。但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在这朝不保夕的忍者生涯中,这样一份“平淡”与“逍遥”,却显得如此珍贵,如此……令人心动。
纲手怔住了。她看着源那双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听着他描述那与她自幼被灌输的“守护村子”、“千手荣耀”截然不同的未来图景,心中某根紧绷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悄然涌上心头,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烫。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是斥责他胸无大志?还是嘲笑他异想天开?似乎都不对。最终,她只是微微侧过头,避开了他那过于直白和炽热的目光,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哼了一声:
“哼……想得倒挺美。谁要跟你生孩子……”
话虽如此,那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反对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与……默认?
源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偷腥成功的猫般的笑容。他知道,距离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已经无限接近了。
快了……就快了……
两辈子加起来快四十年的处男生涯,眼看就要终结在这雨之国的营房里了!
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他内心激动得几乎要仰天长啸,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风度(自认为),只是拿起茶壶,给纲手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
营房外,雨声淅沥,仿佛在为这段在战火中孕育的感情奏响轻柔的伴奏。而营房内,气氛暖昧而温馨,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某个期待已久的方向,稳步推进。
源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告别可悲的处男身份,拥抱幸福(性福)生活的美好未来,正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