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似乎彻底爱上了“忘忧居”醉生梦死的生活,几乎将其当成了自己在木叶的长期据点。而源对此也并不介意,毕竟有个能插科打诨、且某种程度上算是“知己”的老友在身边,也能排解几分长生路上的寂寥。
于是,木叶四十二年往后的日子里,“忘忧居”顶层的专属区域,常常能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源慵懒地瘫在他的专属躺椅上,品着香茗,看着些闲书,或是摆弄着他那些蕴含道韵的小玩意儿;而自来也则要么在旁边唾沫横飞地讲述他的“创作灵感”,要么就是拉着源一起品尝新到的美酒,点评着楼下经过的各位“艺术素材”。
而波风水门,作为自来也的弟子,也成了这里的常客。起初他还有些拘谨,但在自来也大大咧咧的性格和源那种看似淡漠、实则并无架子的态度影响下,也逐渐放松下来。他偶尔会来向自来也汇报修行进度,或是请教一些问题。
这一日,水门再次来到顶层,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困扰。他向自来也和源行礼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老师,源前辈,关于飞雷神之术……我在空间坐标的稳定性和瞬间转移时的查克拉精准控制上,还是遇到了一些瓶颈,始终无法做到像二代火影大人记载的那般流畅……”
自来也挠了挠头,他对时空忍术涉猎不深,只能灌一口酒,含糊地说道:“这个嘛……飞雷神毕竟是S级的禁术,难是正常的!多练练!相信你自己!青春的汗水不会辜负你的!” 典型的自来也式鼓励,热情有余,干货不足。
水门显然对此习以为常,虽然依旧保持着尊敬的笑容,但眼神中的困扰并未减少。他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旁边一直安静看书的源。
源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了看水门。他对这个勤奋、礼貌且天赋极高的年轻人观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在水门身上,有一种对空间波动的天然亲和力,只是尚未被完全激发。
“飞雷神……”源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其核心在于‘理解’空间,而非‘强行’撕裂空间。你试图用查克拉去‘推动’自己进行空间跳跃,思路本身就落了下乘。”
水门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躬身:“请前辈指点!”
自来也也竖起了耳朵,他虽然不懂,但好奇源能说出什么门道。
源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反问道:“你与妙木山签订了通灵契约吧?”
水门点头:“是的。”
“施展逆通灵之术,召唤蛤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源问道。
水门仔细回想了一下,描述道:“是一种……被某种力量包裹、牵引的感觉,仿佛自身化作了一股信息流,沿着契约的纽带,被投送到目标地点。过程很快,几乎感觉不到空间的阻隔。”
“没错。”源点了点头,“逆通灵的本质,是借助通灵契约这种早已建立好的、稳定的‘空间通道’或者说是‘坐标信标’进行转移。它更侧重于‘顺应’和‘融入’空间规则,而非暴力突破。”
他顿了顿,看着若有所悟的水门,继续引导:“你的飞雷神苦无,上面的术式,本质上就是一种人为制造的、临时的‘坐标信标’。你要做的,不是用查克拉硬生生把自己‘塞’过去,而是应该将自身想象成逆通灵时的状态——感知那个坐标,让自身的查克拉频率与坐标共鸣,然后……‘顺应’空间本身的流动,让自己‘滑’过去。”
“感知坐标……共鸣频率……顺应流动……滑过去……”水门喃喃自语,碧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越来越亮的光芒。他之前一直纠结于如何用更强大的查克拉去“打开”空间之门,却从未想过从“融入”和“顺应”的角度去思考。
“闭上眼睛。”源吩咐道。
水门依言闭眼。
“忘记你的查克拉,忘记你的术式。用你的心,去感知我。”源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直接响在水门的脑海深处。
下一瞬间,一股极其隐晦、却无比清晰的空间波动,从源的身上散发出来。那并非强大的查克拉压迫,而是一种如同水纹般荡漾的、温和的空间涟漪。源并没有移动,但他周围的空间,仿佛变得有些“不同”了。
水门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种感知中。他努力摒弃了以往强行操控查克拉的习惯,尝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触摸”那股空间涟漪,去理解它的频率,它的节奏。
时间一点点过去,水门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表情却越来越专注,甚至带着一丝欣喜。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爆发出璀璨的精光!他甚至来不及向源和自来也解释,立刻掏出一枚特制的飞雷神苦无,手有些颤抖地将其掷出,钉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感知到的那种“顺应”与“融入”的感觉,将查克拉不再视为冲撞的蛮力,而是引导其如同溪流般,轻柔地与苦无上的术式坐标建立连接,共鸣……
唰!
一道金色的闪光掠过!
水门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那枚苦无的旁边!过程流畅无比,没有丝毫之前那种滞涩和查克拉剧烈波动的感觉!
“成……成功了?!”水门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远处的自来也和源,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困扰他许久的瓶颈,竟然在源这寥寥数语的点拨下,豁然开朗!
“哇哈哈哈!!”自来也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兴奋地拍着大腿,比自己学会了还高兴,“看到了吗?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徒弟!天才!绝对的天才!一点就通!哇哈哈哈!本仙人虽然不会飞雷神,但本仙人找到了会教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教学天才啊!哈哈哈哈!”
他得意忘形地搂住源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源嫌弃地拍开他的爪子,看着激动的水门,淡淡地泼了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这不过是入门。精准定位、连续跳跃、在高速移动中和战斗中稳定施展、携带他人转移……你需要练习的还多着呢。而且,飞雷神消耗的是施术者的神经反应速度和查克拉控制精度,对精神负荷极大,以你现在的水平,想在实战中自如运用,还差得远。”
水门立刻从狂喜中冷静下来,恭敬地对着源深深一鞠躬:“是!多谢前辈教诲!水门一定勤加练习,绝不辜负前辈的指点!”
他的态度无比诚恳,心中对源的感激和敬佩更是达到了顶点。这位看似慵懒淡漠的前辈,其眼界和指导能力,简直深不可测。
自来也却不管那么多,依旧沉浸在“我徒弟是天才,我找到了牛逼老师”的快乐中,沾沾自喜道:“不管怎么说,入门了就是天大的好事!以后我徒弟‘黄色闪光’的名号响彻忍界,也有我一份功劳!哈哈哈!”
源懒得理会这个陷入自我陶醉的白毛,他看向水门,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飞雷神赋予了你在战场上无与伦比的机动性,堪称最强的突进与闪避之术。但是……”
他话锋一转,“机动性再强,若没有一击必杀、或者至少能瞬间重创敌人的决定性手段,也不过是徒劳的穿梭。你的敌人不会站着等你慢慢结印。你需要一个……能与你速度相匹配的,无需复杂准备,瞬间爆发,且威力足够的‘决胜手段’。”
水门闻言,再次陷入了沉思。是啊,飞雷神让他能轻易近身,但近身之后呢?依靠苦无和普通忍术吗?面对真正的强者,恐怕难以奏效。
“请前辈明示!”水门虚心求教。
源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这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和创造。或许,可以从查克拉的形态变化极致,以及……无印瞬发这两个方向去考虑。将庞大的查克拉,压缩、旋转、稳定在一个极小的形态内,瞬间释放……其穿透力和破坏力,应当相当可观。”
他只是随口提点了两个方向,并未说出“螺旋丸”这个名字。有些东西,需要当事人自己去领悟和创造,才会真正成为属于自己的力量。
水门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仿佛又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喃喃道:“形态变化的极致……无印瞬发……压缩……旋转……稳定……” 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试。
“多谢前辈!我好像……有了一些想法!”水门激动地说道,再次向源行礼,然后甚至来不及和自来也多说,便急匆匆地告辞离开,显然是回去进行新的研究了。
看着徒弟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自来也摸了摸下巴,对源说道:“喂,源,你刚才说的那个‘决胜手段’……听起来很厉害啊!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成熟的想法了?不如直接教给他算了?”
源重新拿起书卷,慵懒地躺回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自己悟出来的,才是最适合他的。况且……”
他瞥了自来也一眼,“我看起来很闲吗?”
自来也嘿嘿一笑,也不再强求。他知道,源今天对水门的指点,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他看着源那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样子,心中再次感慨:这家伙,明明拥有着轻易改变他人命运的力量,却总是如此随性而为。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着怎样一个世界。
而源,则继续沉浸在他的书卷和修行之中。指点波风水门,对他而言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手为之。他播下了一颗种子,至于这颗种子未来是长成参天大树,还是中途夭折,那就要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木叶的“黄色闪光”,似乎因为这一次无心的点拨,即将变得更加耀眼。而源的逍遥日子,依旧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