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着他有些紧张又期待的眼神，笑着夹起来，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然后点头：
“味道很好。”
宁顾言眼睛一下子亮了，像得到了最高褒奖。
南京九则细致地将鱼刺剔除，将最嫩的部位放到宁肆意碗里，又给她盛了碗熬得奶白的鸡汤。
“你也吃呀，别光顾着我。”宁肆意给他夹了块他爱吃的排骨。
南京九“嗯”了一声，神色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饭后，宁顾言拿出了他准备已久的“未来探索基金”初步方案，有些紧张地递给南京九：
“南总，这是我做的，您看看？”
南京九接过厚厚一叠文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宁肆意和苏晚则凑在一起，翻看着苏晚手机里公司年会的照片和视频，说说笑笑。
快到零点时，窗外远远近近响起了更密集的鞭炮和烟花声。
宁肆意拉着南京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夜空偶尔炸开的绚丽光芒。
“又一年了。”她靠在他怀里，轻声说。
“嗯。”南京九揽着她，大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很快，就是三个人了。”
宁肆意心里软成一片，回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另一边，宁顾言和苏晚也站在窗前。
宁顾言看着烟花，忽然低声说：“苏晚，谢谢你。”
“谢我什么？”苏晚转头看他。
“谢谢你……没嫌弃我笨，还愿意教我包饺子，还有……很多。”
宁顾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明亮。
苏晚笑了，夜色和烟花的微光映在她眼里，格外动人：“你也教了我很多，比如……怎么分辨那些奇葩的商场图标？”
宁顾言一愣，随即也笑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而默契。
零点的钟声隐约传来，电视里传来倒计时的欢呼。
“新年快乐！”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窗外，新的开始；窗内，温暖如春。
宁顾言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笑靥如花的苏晚，又看了看那边相拥的父母。
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希望填满。
这个年，好像是他记事以来，过得最热闹，最安心，也最有盼头的一个。
未来会怎样？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再害怕去尝试，去接触，去……爱。
因为，人间烟火，星辰大海，都有人在身边，与他一同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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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到了晚上。
苏晚整理好手袋，抬头冲宁顾言笑了笑：“那我先走啦。”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步子还没迈开两步，身后传来一声有些急促又含糊的呼唤：
“……苏晚！”
苏晚回头，看见宁顾言站在那儿。
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眼神飘忽，耳根泛着可疑的红。
“还……还有事吗？”她耐心地问。
“我……那个……”宁顾言张了张嘴，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最终却只挤出干巴巴的四个字。
“路上小心。”
苏晚微微一愣，随即莞尔：“好，谢谢。你也是。”
她挥挥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转身离开了。
门刚合上，宁顾言一转身，就被两道视线钉在了原地。
宁肆意和南京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宁肆意是毫不掩饰的促狭和好奇，南京九则是那种略带审视，仿佛看穿一切的平静。
宁顾言被看得心里发毛，强作镇定：“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宁肆意慢悠悠地踱过来，眨眨眼：“小子，你刚才叫住苏晚，真的只是想跟她说一句‘路上小心’？”
“当，当然啊！”宁顾言挺了挺胸，声音却有点虚，“不然还能是什么？”
“哦——”宁肆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他通红的耳朵上转了一圈，“真的吗？我不信。”
宁顾言被她看得几乎要跳起来，最后那点伪装彻底溃散。
他猛地抬手捂住发烫的脸，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认命般的羞窘：
“……不是的！我……我想跟她表白来着！可我……我说不出口！感觉太快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什么？！”宁肆意惊讶地睁大眼，差点笑出声，“你们居然还没表白？我以为你们早就……”
“就是没有啊！”宁顾言放下手，脸上红晕未退，眼神却有些懊恼和无措。
“我……我没经验嘛！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的？”宁肆意挑眉，忽然来了精神，一把拉过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南京九。
“来，现场教学！南老师，配合一下！”
南京九被她拽到宁顾言面前，脸上没什么波澜，似乎对这种“教学”习以为常。
他手臂十分自然地环过宁肆意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动作流畅而充满占有欲。
“看着，”南京九的目光落在宁肆意脸上，专注而深邃，“爱，有时候不需要太多废话。”
他微微低头，在宁肆意脸颊上干脆利落地亲了一下。
那亲吻并不缠绵，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宣示意味。
宁肆意顺势靠在他肩头，冲宁顾言眨了眨眼，一脸“看到了吗”的表情。
宁顾言看得目瞪口呆，整张脸瞬间爆红，像煮熟的虾子。
他“啊”了一声，猛地用双手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微微张开的指缝里往外偷瞄，心跳如擂鼓。
南京九抬眸，看向手指缝后那双慌乱的眼睛，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学会了吗？”
宁顾言放下手，脸还是红得厉害，眼神乱飘，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学，学会了……”
他顿了顿，像是被刚才那幕亲昵震慑到了，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要，要报警吗？”
空气安静了一秒。
“噗——”宁肆意第一个没忍住，笑倒在南京九怀里。
南京九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创造者”。
那惯常冷峻的眉眼间，也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以及一丝……淡淡的嫌弃。
宁顾言说完自己也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他好像……更学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