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杵着当电线杆了,赶紧上车,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一个人走回去。”
“得嘞,这就来,现在我还要给你牵红线,以后记得对我好点儿。”最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郁逸琛坐进驾驶位,心中思绪万千,刚才的一番话也听的模糊,后面的车门开了又关,透过后视镜,恰好看见郁淮舟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一身穿着和他的一帮小弟,这小子莫不是在学校当校霸的?
车身逐渐驶入车流,一路上郁淮舟带动气氛,嘴里说的话都不带重复的,大部分都是围绕韩肆珩展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此人多感兴趣,最后一句话倒是提到一个熟悉的人名。
“对了表哥,曦宸哥再过几天就要回国了,这么久没见面,等他回来后我们也找个时间聚一聚,顺便躲一下家里的那位阎王。”
他应该不知道路曦宸喜欢韩肆珩,还拐弯抹角的给我牵红线,到时候不等韩肆珩出手,我估计就要被某个人针对了吧!
“也好,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好的,对了淮舟,曦宸哥现在有和谁在交往吗?”
听见他的问题,郁淮舟并未往深处想,只是觉得那是郁逸琛作为对竹马的关心,哪知人家是在赌自己的小命,不做犹豫,直接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这棵铁树还没开花嘞,一般omega进不了他的身,我都在怀疑他心中已经有人了,或许是个Alpha也不一定。”
他心中是真有人,只不过是个omega,还是你小子要给我牵红线的那一位。
“行,我知道了,你要补习的时候找我,我可不希望下一次见到的是你的鬼魂。”
两侧车辆形成各色的虚影,但因为两人不停的谈话,回去的路上倒也不显得孤单,期间还能得知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时间渐长,此时两侧的车流不似街道上那般多,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栋华丽堂皇的别墅,与原本所住的别墅风格不同,但都在无形中彰显着主人的富有。
将车停靠好取出后备箱的东西,郁逸琛带着郁淮舟走到大门前,刚才还说东说西的人现在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缩着脖子站在他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他这个样子,郁逸琛不禁觉得好笑,这位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便宜弟弟,没想到还有装鹌鹑的时候,便出声调侃了几句。
“舅舅有这么可怕吗?这可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啊。”
“你不要以为他不发威就是病猫,我老爹可是很虎的,特别是对待我的时候,那表情就跟罗刹似的,可狰狞了。”
郁逸琛笑而不语,只是领着郁淮舟走进大厅,沙发间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眉眼间与郁淮舟竟有七分相似,但男子的气质清冷贵气,弧线锋锐的轮廊晕染着几分冷淡,一双凤眸里波澜静谧。
郁疏尘抬眸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人,郁逸琛神情淡定,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目光后移时,郁淮舟笑得极为勉强,看上去比哭的还难看,还时不时朝自己看上一眼,搞得像是在面对凶神恶煞一样。
“舅舅,有些时日不见了,近段时间过的可还好?今天本想来看看您跟小舅舅,这不恰好经过h大,正好能将淮舟一起接回来,小舅舅呢?怎么没看见他人?”
郁逸琛说完,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逐一放在桌面上,里面的物品都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所置,准备的细致且周到。
郁疏尘笑着点点头,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进而后移,落在郁淮舟的脸上,嘴角难得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小逸有心了,你小舅舅这个点还在医院,最近他挺忙的,我下午还得回公司,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玩会儿吧。”
“谢谢舅舅。”
这表弟莫不是唬我的?郁疏尘的举止并不像他所说的那般让人畏惧,难道是那素未谋面的小舅舅吗?
原以为危机消除,郁逸琛抬脚准备朝沙发的方向走去,但郁疏尘接下来的话却突如其来,让他跟郁淮舟措手不及。
“郁淮舟,你最近本事挺大的,连考试都能给我挂科,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好了伤疤忘了疼。”
郁疏尘声音不大,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几分,不知是否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名顶级Alpha,所以于无形间透露着一种压迫感。
明明说的不是自己,但郁逸琛还是默默收回那只已踏出的脚,他抬眸瞅了一眼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沓纸跟一把戒尺,估计这是要让某个挂科学生做选择题。
郁淮舟自知理亏,但为了不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还是前进一步怯声为自己开脱。
“爸,我这次是失误,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况且表哥答应会帮我补习的,下次一定能考过,这次戒尺肉就别吃了吧!”
不是,你小子又拿我当挡箭牌!
但毕竟答应过人家,郁逸琛也没打算当场反悔,而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是这样的舅舅,您就当给我跟淮舟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监督他的,您就放心好了。”
见他们一唱一和,郁疏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放在腿上的拳头紧了又松,微拧的眉头逐渐舒展,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之意。
“那便依你们的,正好这段时间你们也能多相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不反对你的那些爱好,但之后一定要有自己的成就,这样我才能放心。”
“知道了爸,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听完郁淮舟的保证,郁疏尘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谈话间又交代一些小事,最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先行离开去往公司。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郁逸琛若有所思的笑着,看来这位被视作阎王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恐怖,倒是嘴硬心软的很。
“呼~可算是保住一条命了,还好小爸不在家,不然就以我这家庭地位,明天就得缺胳膊少腿,谢谢你啦,表哥。”
听完他走过鬼门关的发言,郁逸琛拍了拍郁淮舟的肩膀:“不必谢,但是看得出舅舅其实挺关心你的,没有像你所说的那般凶狠,他只是有自己的方式而已。”
想到这里,郁逸琛双眸微垂,记忆回溯到第二次见韩肆珩的时候。
小巷间,中年男子的咒骂声不断,手上的皮带时不时抽打在一尊瘦弱的身体上,眼中没有半分担忧和怜悯,只有一味的施暴与迫害。
所以相对而言,郁淮舟算是幸运的。
随着思绪渐散,垂在腿边的右手也不禁成拳紧握,直到一阵信息提醒音的响起,才彻底收回远走的思绪。
他伸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同时瞳孔骤缩,上面是他熟悉的,但不知道寓意的四个大写英文字母,头像依旧是那不明身份的素描。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