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事情我会办的,大人,祝你好运。”
侍从叹气摇头,红色汽车在公路上调头驶向其来时的方向。
目送汽车离开,弗蕾娅双手插兜,沿着公路走向小镇。
不多时,她便来到小镇内,此处并未收到袭击的影响,因此巡逻队并不像别处那般武德充沛。
看着由警察和民兵组成的队伍,弗蕾娅浅笑一下,此地的防卫形同虚设,战斗力也只够和侍从血鬼掰掰手腕了。
“大人…要来瞧点新鲜的吗?”
在弗蕾娅站在街边思考时,巷子里传出沙哑的问候声。
她缓缓回头,穿着黑色大袍子的血族缓缓敞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底下藏着的血袋。
“哈?”
看到血液贩子的第一时间,弗蕾娅的表情一滞,她感应不到自己与这个血族之间的联系。
就如同那些异端一样,面前这位估计也脱离了血族体系,成为独立个体。
“呃…什么价格?”
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巡逻队在附近后,弗蕾娅走进巷子内与血液贩子攀谈起来。
现在的她需要血液来恢复身体的伤势,身体修好后才能开始提升实力。
“也不贵,一百英镑一袋。”
血液贩子说着竖起一根手指,他眯眯眼睛,猩红色的眼睛里透露着精明,就笃定弗蕾娅会为此掏钱。
闻言弗蕾娅默默扶额,自己从侍从那就拿了二百英镑。
离开的船票就要114英镑…剩下的钱根本就不够一袋的。
“我没那么多钱,你找别家去吧。”
弗蕾娅说着摆了摆手,自己实在掏不出那么多钱,到了爱岛土地上又需要金钱来让自己稳住脚跟。
“切,这年头没钱还出来混,我看你这红魔就这样了。”
见弗蕾娅如此,血液贩子裹紧衣服,避瘟神一般后退,嘴里又念念有词的嘀咕着。
弗蕾娅一阵无语,又不是自己主动要买的,这价格比先前医院的都贵,来源还不明,鬼知道会是什么血。
如果是鸡血呢?
“真是什么都跑出来了…”
弗蕾娅淡淡道,她在街上寻觅着,随着她踏入一处暗巷,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流浪者的帐篷扎满小巷,有些帐篷前甚至公然写着出售血液。
甚至只要三十英镑就能搞上一包,这可比那血液贩子可靠多了。
弗蕾娅稳步走着,皮靴拍在地面上发出阵阵轻响。
响声惊动帐篷里的人,不少人将头从帐篷里伸出来查看情况。
见到是一名女子后又缩回帐篷里。
弗蕾娅打量着弹出脑袋的人,她得挑一个看上去就健康的。
最终,弗蕾娅的脚步停留在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健壮青年面前,青年即便是流浪,脸上也被清理的干净。
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其他流浪者不一样,弗蕾娅蹲下身子,看了看青年面前的小纸板子,上面写着三十五磅一包新鲜血液。
“这三十五有多大袋?”
弗蕾娅淡淡道,青年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这是位买家后他从帐篷里掏出一个干净的塑封袋子。
350毫升的袋子上自带一个针头。
“我现在出价,你现在能给么?”
弗蕾娅说着从口袋里翻出几张钞票,拢共三十五。
“能的,能的。”
青年收下钱,随后将针管对准自己,这是他第一次进行血液交易。
抽血的相关内容,他完全不知道,弗蕾娅的注视让他感到紧张,手颤抖着想要对准胳膊上的血管,却怎么也对不准。
“我来吧。”
弗蕾娅淡淡道,她伸出手接过青年手中的针头,在小手电的帮助下对准血管。
硬针头扎进青年的身体,将血管戳破,深红色的液体沿着细长的透明塑料管进入袋中。
看着这新鲜的温热血液,弗蕾娅不自主的咽下口口水,买血,她也是第一次。
之前侍从上贡了几次,又在清理巡逻队的时候直接获取了几次。
现在这样…倒是第一次。
主要还是怂了,如果现在的自己是完全体,就凭这小镇的防卫力量,全镇都是她的口粮。
只可惜,现在的自己连旧伤都没恢复,贸然动手,会不会被警察按在地上揍不说,要是圣堂科工再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自己可能还得吃导弹,吃完导弹就睡觉。
“行了…再给你补一点吧。”
在青年紧张的呼吸中,血袋被充满,弗蕾娅拔下针头,从兜里掏出两张卫生纸,将其按在青年胳膊上。
又从兜里再次掏出十磅塞入青年手中。
“谢谢。”
青年小声道谢,小心的把钱藏进自己的衣服兜里。
如果自己藏不住,那这卖血来的钱就将流到他人手中。
见青年如此,弗蕾娅淡淡的摇了摇头,照青年这样,恐怕他还有下一层考验。
就比如防止自己的钱被抢走或者在不经意间被偷走…
祝他好运吧。
最终,弗蕾娅在离开巷子前将这袋血液吸食完毕。
丢掉空空如也的袋子,弗蕾娅感觉自己的身体正焕发生机,伤病造成的疼痛小幅降低,手中的力量更大了一些。
仅此而已,状态甚至比不上一个成年女性。
弗蕾娅在港口附近的街道上走着,感受到身体上的疲惫,她找到一处长椅,并将其作为自己休息的地点。
她大咧咧的躺在上面睡觉,路过的巡逻队狐疑的看了眼这个穿着过气衣物的女子,又默默挪开自己的视线。
谁会在乎一个流浪汉呢,揍了她又不会给自己涨工资。
时间流逝,太阳在不觉中升起,这座海边小镇没有首都城市那么快的节奏。
早起的路人慢悠悠走过街道,找到自己上班的地方。
离乡的人们早早前往港口,等待登上渡轮的那一刻。
深秋的气温偏低,可能会冻着人们,但不会冻着海鸥和鸽子。
弗蕾娅是被叫醒的,准确来说是被鸽子啄醒的,冰冷的鸡爪抓在脸上,起初弗蕾娅还不在意。
鸽子那短小的爪子抓在弗蕾娅的鼻子上,又踩起弗蕾娅的嘴皮。
这让弗蕾娅不得不在意这个长满羽毛的城市大老鼠。
她一拳挥出,动作惊动脸上之物,对方扑腾着翅膀离开,离开的瞬间又在耳边留下一坨洁白的稀泥。
至此,弗蕾娅得到了安宁。
片刻后,听到那熟悉的咕咕声,弗蕾娅带着满脸的幽怨睁开眼睛。
她真该抢一个帐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