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社会的固有认知里,雌性,尤其是出身皇室世家的高级雌性,向来是高贵与优雅的代名词,粗鄙之语绝不可能从她们口中流出。
可当“自慰”二字从这位5S级雌性口中直白脱出,毫无半分修饰时,观礼台瞬间陷入了死寂。
那一秒,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同款的震惊。
有的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有的能用眼神传递着“这怎么可能”的错愕。
更有甚者,直接站起身,身体前倾,仿佛要确认自己是否听错。
在他们的认知里,即便是私下里,雌性也绝不会提及如此私密且“不雅”的话题,更何况是在万众瞩目的观礼台上,由一位身份尊贵的5S级雌性坦然道出。
下一秒,死寂被轰然打破,爆笑声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观礼台。
“哈哈哈哈哈……”
笑声此起彼伏,连平日里始终紧绷着脸、维持着威严的指挥官们,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弯起,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罗兰、因瑞特和卡洛斯三人的笑声最为夸张。
罗兰张着嘴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
卡洛斯直接趴在桌面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像台失控的筛糠机。
因瑞特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连声道:“乐媱阁下实在太有意思了!”
就连素来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情绪波动的封淮栩,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暖意。
这转瞬即逝的笑意,恰好被身旁的亚铂菲卡捕捉到。
亚铂菲卡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惊叹。
真没想到,封淮栩竟也有被逗笑的时候,实在是意外。
“媱媱,雌性不该说这样的话。”
兰斯洛特开口劝阻,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宠溺。
他伸手轻轻刮了刮乐媱的鼻尖,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为什么?”乐媱挑眉反问,“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兰斯洛特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唇瓣,声音放得更柔:“此等言语,有失雅致。”
乐媱瘪了瘪嘴,心里暗自嘀咕:以前没经历过,但是她知道人家在干什么,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现在自己都吃过猪肉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况且她已经说得够委婉了,没直接说“撸炮管”“打飞机”之类的词,已经很给面子了。
兰斯洛特见她一脸不服气,随后小声在她耳边,“看起来媱媱对这个很有研究,等下回去我们关起门来说。”
乐媱立刻送了一个白眼给他。
兰斯洛特喉咙里低低的笑。
另一侧的罗兰看着亚铂菲卡瞬间僵硬的脸色,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这么多年来的憋屈彻底的抒发了,太爽了。
她家媱媱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可偏偏就是这份直白,让人觉得格外真实可爱。
亚铂菲卡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头的哭笑不得,重新挂上一贯温和的笑容。
他想过乐媱能够回答的很多种答案,可唯独没想到,乐媱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直白得让人无从反驳,又带着几分无厘头的直率。
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两名护卫泰维斯和德拉维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拼命憋笑。
虽然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他们无法想象乐媱阁下所描述的那个场景,这位闻名星际的白银议长做那种事。
亚铂菲卡不动声色地瞪了两人一眼,泰维斯和德拉维立刻收敛表情,摆出严肃的姿态,可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乐媱本以为这番反驳能让亚铂菲卡哑口无言,没料到他竟半分怒意也无,反倒噙着笑追问:“乐媱阁下,我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您是否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亚铂菲卡!”罗兰蹙眉沉喝,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警示,显然是在护着乐媱。
兰斯洛特也看了他一眼,透出“别太过了”的眼神。
亚铂菲卡见他们两个都一脸紧绷,忙抬手作投降状,语气软了几分:“自然,您若是不愿说,那便罢了。”
乐媱却没看他,目光越过人群,投向远方整齐排列的队列方阵,嗓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议长阁下,若我是您,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身为议长,您需在政治场上权衡各方势力。我相信亚莫利提斯星的势力亦是盘根错节,每一股势力都难分高下。这就如同人的一双手,十指各有长短,您能说哪根手指是无用的吗?”
她顿了顿,继续道,“说实话,我的确不愿说明更中意谁——因为对我而言,兰斯洛特也好,罗兰也罢,都是独一无二、无人可替代的存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于我而言,同样重要。
我能做的,便是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做到雨露均沾。”
“毕竟,任何情况下,‘吃独食’的做法,都走不长远。”
话音落下,乐媱转眸看向亚铂菲卡,眼尾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意思是有时候话说得太多,反倒会让自己陷入困局,不如沉默是金,把话留在心里。议长以为呢?”
那一瞬间,亚铂菲卡的视线仿佛被钉在了乐媱脸上。
她的娇颜在日光的笼罩下,泛着柔和却坚韧的光泽,眼波流转间藏着远超年龄的通透与睿智。
方才那轻缓的嗓音,此刻仿佛淬了星光,在他耳畔反复回响,久久不散。
他忽然明白,方才乐媱的反击不过是指尖轻挠,这番话才是真正的“绝杀”。
她既没有让兰斯洛特和罗兰心生不快,又将自己的立场摆得明明白白,连他这个在政坛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谋深算者,都被说得心服口服。
他越发好奇,这个小雌性究竟来自何方。
这般通透聪慧的模样,绝不可能是欧贝鲁斯特能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