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在热恋的人眼中,短暂得如同指间流沙。
他们没有去什么着名的景点,只是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穿梭在横店的大街小巷。
秋鼎杰熟门熟路地带着簧星去探寻那些藏在角落里的美味小店,从清晨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到深夜烟火缭绕的烧烤摊。
他们也会在午后,找一家安静的咖啡馆,秋鼎杰处理一些北京剧组那边传来的线上工作,簧星就坐在他对面,戴着耳机看剧本,或者只是安静地看书。偶尔抬头,视线在空中交汇,便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带着糖分的微笑。
第三天下午,他们又去了那家糖水铺。还是靠窗的老位置,秋鼎杰依旧点了双皮奶和杨枝甘露,推到簧星面前。
“尝尝,是不是还是那个味儿?”他眼睛亮亮地看着簧星,像是在分享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簧星舀了一勺双皮奶,细腻嫩滑,奶香浓郁。他点点头:“嗯,一样。”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秋鼎杰带笑的眉眼上,也落在簧星微微弯起的唇角。
时光仿佛倒流,又回到了那个初次相约的夜晚,只是此刻,萦绕在两人之间的,不再是初识的试探与客气,而是浓得化不开的亲密与眷恋。
“明天就要走了。”秋鼎杰放下勺子,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舍。这三天,像是偷来的时光,美好得不真实。
簧星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嗯”了一声。他比谁都清楚,身为演员,聚少离多是常态。
只是当离别再次迫近时,那份刚刚被填满的心,又开始隐隐泛起酸涩。
“下次见面,”秋鼎杰伸出手,覆盖在簧星放在桌面的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指,语气变得认真,“可能就是你的广告拍完,或者我那边戏份告一段落了。我们说好了的西北或者福建,该提上日程了。”
簧星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和指尖触碰的细微动作,心底那点离愁被一种更坚实的期待取代。
他反手握住秋鼎杰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和安抚。
“好。”他看着他,眼神清亮而坚定,“等你安排。”
从糖水铺出来,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不约而同地走向了最初相遇的那个片场附近。
古装街市在暮色中亮起灯笼,与之前并无不同。他们站在当初那个廊檐下,这里曾经是故事的起点。
“那时候,”秋鼎杰看着簧星,眼底带着笑意和追忆,“你就在这里,一个人看剧本,清冷得像是画里的人。我喊你名字,你转身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我就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看。”
簧星听着他直白的控诉,耳根微热,却忍不住笑了。他也想起了那个闷热的下午,那个如同春风般闯入他世界的声音和身影。
“那你呢,”秋鼎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好奇,“当时看到我,第一感觉是什么?”
簧星侧头看他,昏黄的灯光勾勒着秋鼎杰轮廓分明的侧脸,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他想起自己当时心中那个细小的声音,原来微信那头那个只谈工作的名字,对应的,竟是这样一个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人。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秋鼎杰带着期待的目光中,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一触即分。
“感觉就是,”簧星退开些许,看着对方瞬间怔住的模样,声音轻得像夜风,却清晰地落入秋鼎杰耳中,“这个人,好像……有点耀眼。”
不是阳光,不是活力,而是耀眼。像正午的太阳,不容忽视地照亮了他有些灰白的世界。
秋鼎杰愣住了,像是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直接又炽热的评价。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脸颊。
那双总是明亮带笑的眼睛里,此刻漾开了一种混合着巨大惊喜、难以置信和些许无措的羞涩。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最终只是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想掩饰自己发烫的脸,但嘴角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有点傻气,却无比真实、带着羞赧的笑容。
他伸出手,不是一下子将人拉进怀里,而是有些笨拙地、轻轻地握住了簧星的手,指尖甚至带着点微颤。
他抬起眼,目光闪烁,像是盛满了碎星,声音比刚才低哑了许多,带着显而易见的腼腆和藏不住的欢欣:
“真……真的啊?”他小声确认,像个得到了最想要糖果的孩子,还有点不敢相信,“我……我有那么……好吗?”
这一刻,平日里那个阳光开朗、游刃有余的秋鼎杰仿佛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因为心上人一句肯定而欣喜雀跃、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大男孩。
簧星看着他这副罕见的、纯然青涩的模样,心底软成一片。他反手握住秋鼎杰微微汗湿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眼神温柔而肯定:
“嗯,真的。”
得到再次确认,秋鼎杰脸上的笑容彻底绽开,那羞涩与喜悦交织的神情,在廊檐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动人。
他再也忍不住,轻轻将簧星揽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像以往那样充满力量,而是带着珍视的、小心翼翼的温柔。他把发烫的脸颊埋进簧星的颈窝,闷闷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横店这趟……来得太值了。”
最后的夜晚,他们相拥而眠,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体温,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刻进骨子里。
第二天清晨,依旧是机场送别。只是这一次,离愁虽然仍在,底色却不再是彷徨与不安。
秋鼎杰用力抱了抱簧星,在他耳边低声说:“照顾好自己,随时联系。”
簧星回抱住他,轻声应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