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而暧昧。
盛少游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正处理着公司邮件,眉头微蹙,带着专注。
花咏端着一盘精心切好的水果拼盘,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盛先生,休息一下,吃点水果吧。”花咏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将水果盘轻轻放在书桌一角。
盛少游从屏幕前抬起眼,目光落在花咏身上,又扫过那盘色彩鲜艳、摆放整齐的水果,紧绷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瞬。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花咏拿起盘边放着的一枚小巧精致的水果叉,叉起一颗晶莹饱满的青提,自然地递到盛少游唇边。
他的动作流畅,眼神纯净,盛少游看着眼前递来的水果,又看了看花咏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的眼睛,眼神暗了暗。
他没有用手去接,而是微微倾身,直接张口含住了那颗青提,温热的唇瓣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冰凉的叉尖和簧星的指尖。
他没有立刻咀嚼,而是用目光锁住花咏,那眼神带着明显的侵略性和某种暗示。
在花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受惊小动物般的怔愣注视下,盛少游伸手,轻轻握住了花咏拿着叉子的手腕。
然后,他俯身向前,在花咏微微睁大的眼眸中,准确地攫取了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
他将口中清甜冰凉的青提,渡了过去。
这是一个混杂着水果清甜与彼此气息的吻。花咏被动地承受着,喉间溢出细微的呜咽,那颗青提在两人唇齿间被挤压、碾磨,甜润的汁液弥漫开来,分不清是谁的唾液,暧昧得令人脸红心跳。
盛少游的另一只手扶上了花咏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其下柔韧的腰线。
吻逐渐加深,从最初的渡食变成了充满占有欲的纠缠。
花咏起初身体有些僵硬,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随即仿佛沉溺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拿着水果叉的手无力地垂下,另一只手轻轻攥住了盛少游胸前的衣料。
就在盛少游的吻变得滚烫,那只原本扶在腰侧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试探性地从家居服的下摆探入,抚上背后光滑微凉的皮肤时。
花咏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栗了一下,发出一声更深的、带着慌乱气音的呜咽。
而盛少游,仿佛被这细微的反应和掌心下细腻的触感彻底点燃,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吻得更加深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大胆,沿着脊椎的曲线缓缓向下,带着灼人的温度……
“cut!”
导演的声音透过喇叭适时响起,打破了片场几乎凝滞的、充满张力的空气。
这一声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秋鼎杰几乎是慌乱的停止了动作,迅速但轻柔地将手从簧星的衣服里抽了出来,同时结束了这个绵长而湿热的吻。
耳根连同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绯红,一直蔓延到衣领下方,呼吸急促,胸膛微微起伏。
他甚至不敢立刻看簧星,眼神飘忽地看向地面,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完全没了刚才戏里盛少游游刃有余、步步紧逼的气势。
明明在一起已经三年,亲密接触数不胜数,但在镜头前、在这么多人围观下演绎这种逐渐失控的激情,被骤然喊停后,那种混合着羞涩和尴尬的情绪还是让他瞬间回到了青涩状态。
簧星也微微偏过头,抬手用手背轻轻抵了一下自己同样泛着绯红和水光的唇,借此掩饰一瞬的失态。
他眼神快速地从刚才那种迷离诱人的状态中抽离,恢复了平时的清明,只是脸颊上的热度一时难以消退。
与秋鼎杰明显的羞涩相比,他显得镇定许多,但细看之下,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并非全无波澜。
他抬眼看向几乎要把自己缩起来的秋鼎杰,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带着宠溺和了然的笑意。
片场响起了一些工作人员压抑着的低笑和善意的窃窃私语。
姜衡李佩恩在监视器后面面相觑,眼中都有促狭,导演更是笑着打趣道:“非常好,情绪到位,盛少游的侵略性和花咏的半推半就,完美!就是……邱邱啊,你这cut之后的反差,也太可爱了点吧?”
这话引得片场一阵更大的低笑声。
秋鼎杰闻言,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导演您别取笑我了。” 他下意识地往簧星身边靠了靠,寻求一丝熟悉的安定感。
簧星感受到他的靠近,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更靠近他一些,用身体语言传递着无声的支持,然后才转向导演,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平稳:“导演,下一镜需要调整吗?”
导演摆摆手:“不用不用,保持这个状态!准备下一场!”
秋鼎杰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偷偷抬眼瞄了簧星一下,正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目光,立刻又像被烫到一样移开,心里却慢慢安定下来。
戏份终于全部拍完,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坐上返回公寓的商务车时,秋鼎杰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
车厢内光线昏暗,他靠在窗边,假装看窗外飞逝的夜景,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放着片场那个被导演喊“cut”打断的、带着青提甜味的吻。
簧星坐在他旁边,似乎闭目养神,呼吸平稳。
回到公寓,姜衡嚷嚷着饿死了,拉着李佩恩去厨房翻找宵夜。
秋鼎杰换了鞋,低声对簧星说了句“我先去洗澡”,就溜回房间,试图用冷水冲散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旖旎画面。
然而,他刚走进卧室,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
簧星跟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厨房里姜衡咋咋呼呼的声音。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光线朦胧。
“跑什么?”簧星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戏谑。
秋鼎杰心跳漏了一拍,没回头,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烫:“……没跑,洗澡。”
簧星轻轻用力,将他转了过来,面对自己,秋鼎杰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太敢直视对方,脸颊在昏暗光线下透着薄红。
“戏里不是挺大胆的?”簧星微微挑眉,指尖轻轻碰了碰秋鼎杰还残留着一点戏妆、更显唇形饱满的下唇,那里似乎还隐约带着青提的清新气息,“盛少游的侵略性呢?”
秋鼎杰被他指尖的触碰激得微微一颤,嘴硬道:“那、那是演戏……导演喊cut了就结束了……”
“结束了?”簧星重复了一遍,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他向前逼近一步,秋鼎杰下意识后退,小腿抵在了床沿。
“可我好像……”簧星的目光落在他唇上,眼神深邃,“还没尝够那个青提的味道。”
秋鼎杰呼吸一窒,看着近在咫尺的、在戏外卸下了花咏伪装、只剩下属于簧星本身的清冽和此刻明显意图的眸子,他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原地。
簧星没再给他退缩的机会,低头,吻出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片场里属于盛少游的、带着征服意味的深入,也不同于平时无数个早安晚安吻的轻柔。
它缓慢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探寻,细细描摹着他的唇形,耐心地撬开他的齿关,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延续片场那个未尽的缠绵。
秋鼎杰起初还有些僵硬,但簧星的吻太有耐心,太熟悉,带着三年积攒下的、刻入骨髓的了解和爱意,轻易地瓦解了他的那点不自在。
他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手臂环上簧星的脖颈,开始真诚地回应。
空气中仿佛又弥漫开那股清甜的果香,夹杂着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这个吻变得愈发缠绵,温度似乎在悄然攀升。
秋鼎杰的手臂紧紧环着簧星的脖颈,细微的、压抑的哼声从喉间溢出。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软,所有的力气都像被这个漫长的亲吻抽走了,只能更紧地依附着簧星。
察觉到他的变化,簧星搂着他腰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他缓缓向后,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陷落感让秋鼎杰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他睁开眼,对上簧星近在咫尺的、仿佛盛着星海的眸子。
那里面有着他熟悉的爱意,也有着此刻被点燃的、毫不掩饰的欲望。
可以吗?簧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秋鼎杰直接把手放在簧星背上,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一个信号,簧星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瓦解。
他俯下身,重新吻住他,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热烈,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和渴望。
衣物的摩擦声窸窣作响,一件件被剥离,随意地滑落在地。
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都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秋鼎杰能清晰地感受到簧星胸膛下传来的、与自己同样剧烈的心跳,以及那肌肤上传来的、几乎要将他灼伤的热度。
簧星的吻开始变得细碎,从唇瓣流连到下颌,再到颈侧,
在秋鼎杰仰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插入簧星柔软的发间,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既紧张又期待着下一秒的释放。
……阿星……他无意识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像是祈求,又像是确认。
我在。簧星低声回应,吻回到他的唇上,堵住了他所有可能溢出的声音,也吞噬了他全部的思绪。
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为交叠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将满室的春色笼罩在私密而温柔的纱幔之后。
窗外月色正好,而室内,是属于他们的、无需剧本、无需导演喊 cut 的,最真实动人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