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实辅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扶起吕小守示意他坐在椅子上。
吕小守面露惶恐的连连摇头。
最后还是吕实辅强硬的拉着他,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老管家啊,你就坐下吧。”
吕小守坐在椅子上显得十分局促不安,他想要起身又被老爷给按下来。
吕实辅带着托孤的语气道;“我吕家的血脉,日后要靠你护着了。”
“老爷。”吕小守低垂下脑袋;“老爷,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吕实辅微微摇头;“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岂能对得起祖上的荣光?
到了下面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我的孙儿会是吕家最后的血脉,小守我要你答应我好好照顾他长大。
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他,他真正的身世。
我给他取名康安,只希望他以后可以平安健康。”
吕小守哭的稀里糊涂的,他捏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老爷,你放心我一定护好小主人。”
吕实辅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从后门出去就赶紧走。
一路上不要回头。”
吕小守没想到这么急,跪下来朝着吕实辅磕三个响头。
吕实辅对着他摆了摆手,转过身去。
吕小守抱着那一个小木盒往后门走去。
后门那里停下来一辆马车,一个拄着拐杖病怏怏的中年男子在后门等他。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
“少爷”吕小守看到那男人面容的刹那,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吕少爷把怀中的孩子交给吕小守,郑重的对着吕小守鞠了一躬。
“少爷,你别这样。”
吕小守抱着孩子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正面受这一礼。
吕少爷咳咳咳的咳了两声;“老管家,你值得这一拜。
我的孩儿日后劳烦你照看。”
吕小守空出一个手扶起病弱的吕少爷,吕少爷看着那什么也不知道还在睡觉的孩子。
心里满是心痛和不舍;“老管家,我儿拜托你了。”
吕小守郑重的点点头,伸出手指发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
我吕小守发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小主子一口吃的。
绝不会让小主子受委屈,若违此誓必不得善终,挫骨扬灰。”
吕少爷伸手拉下来吕小守举着的手,微微摇头;“老管家,以后康安就是你的孙儿。
日后让他给你养老送终。”
吕小守看着怀里白白胖胖的小孩,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好,
老奴的儿媳上个月生了一个丫头,我会对外宣称康安是龙凤胎。”
吕少爷自然是信的过吕老管家的人品的,他把亲手选的平安锁塞进了孩子的襁褓里。
“时候不早了,守叔你的家人已经在城门口等着。”
吕小守不舍的向吕少爷弯腰行礼,随后便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康安用的东西准备一应俱全,被子上面放着的箱子。
吕小守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女人用的珠宝首饰,
和一副用纯金和珍珠做的头面。
这副头面吕小守印象深刻,是少爷结婚时少夫人戴的那一副头面。
这些都是少夫人给康安留下来的家当。
马车在街道上慢慢悠悠的行驶着。
吕小守把一旁的锁给锁上,钥匙藏在了穿的袜子里。
把被子压在箱子上面,遮得严严实实。
他才放下心,这些东西可不能让他那儿子儿媳看见。
他做了这么多年管家,自然知道财帛动人心的含义。
他的儿子儿媳喜欢贪点小便宜,这些都是康安的。
他们不能动一点念头。
马夫把马车赶到城门口,和吕小守说了一声便离开。
不远处灰扑扑的马车里坐着吕小守的儿子儿媳。
吕小守的儿子站在马车下面,看到吕小守赶紧迎了过去。
吕老婆子掀开帘子和吕小守对视了一眼,又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孩子。
吕老婆子心下便什么都明白。
吕家待他们一家子不薄,以后这孩子就是她老婆子的亲孙子了。
而另一边的吕府
吕实辅看着踏进书房的儿子,样子看着老了不少;“出城了吗?”
吕少爷嗯了一声;“出城了。”
吕实辅拿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你怨爹吗?”
吕少爷摇了摇头;“我理解。”
唉,吕实辅叹一口气;“把消息传出去吧。”
吕少爷说了一句好,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出去。
午时
青安城门外
周旺哥一行人来到城门口,厚重的城门关的严严实实连一点缝都没有透出来。
“来者何人。”城墙上站着的领头士兵,大声呵斥道。
周旺哥拉住马的缰绳,仰头看着城墙上的士兵;“周旺哥。”
领头的士兵一听这个名字,吩咐让其他人把武器收起来。
他跑了下去在找到在城墙根下面休息的田卓一;
“田大人,外面来人自称是周旺哥戴着面具。”
田卓一一听主公来了,赶紧从椅子上起来跑到城墙上
“可是周主公本人啊。”田卓一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态度恭敬的问。
周旺哥伸手摘下面具露出那一张让田卓一熟悉的脸;
“田都伯,辛苦了。”
田卓一忙表示;“为主公分忧,不辛苦不辛苦。”
和一旁的领头小兵道;“是周统领,开城门开城门。”
两个人着急忙慌的让下面的人开城门。
田卓一率先跑了出去,去迎接周旺哥。
身后的史达瘪了瘪嘴;“老田,还有我呢。”
“看见啦。”田卓一笑呵呵的走过去,两个好友握拳碰了一下拳头。
田卓一和史达打完招呼,带着他们一行人入城。
田卓一站在周旺哥身边,压低声音道;
“吕县令在府中准备了宴席,为主公接风洗尘。”
周旺哥看着有些冷清的街道;“城中怎会如此冷清。”
田卓一解释是因为这两天刘耕带人时常骚扰青安,吕县令下令关闭城门。
城中人人自危,除了外出采买日常所需,其他时间都待在家里不出门。
周旺哥看着街上零零散散的人,开口甚是张狂;“刘耕他们不足为惧,
等我接管了这里,不出两日百姓的生活便会恢复正常。”
“那是自然”田卓一附和道。
不远处的客栈三楼
一扇窗户就被打开了一个小缝,等下面的人走远。
那扇窗户悄咪咪的被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