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卓一心中的疑惑,被田贝用如此简单的理由给解释清楚。
他暗自问自己莫非真的是他大惊小怪一场。
把简单的问题给复杂化了吗。
田贝走到院子里把灯给点上一回头,
就看到田卓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田贝又出声喊了他一声,田卓一才回过神来把身后的大门给关上。
与此同时在相隔了五六条巷子的松叁巷第贰拾叁号院子。
外面的大门外站着两个年轻男子,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
但是那周身的气度和杀气一看就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不是匪徒。
根据他们两个规矩的站姿就能看出来。
守门的两个人腰间都挎着一把长刀,门口挂上了一把格外显眼的大锁。
院子里面也有人在把守着。
巷子里传来了马车轮子压过的声音。
马车在院子外面停下,守门的两个人看到马车上挂着的吕字。
默默的把拔出了一半的长刀给塞了回去。
吕实辅从马车上下来,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暗色的帷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他走上前亮了一下令牌,守门的两个人在看清令牌的那一刻。
微微颔首行礼;“大人。”
吕实辅嗯了一声,把令牌收了起来站直了身体道;“把门打开。”
“是”其中一个守卫从腰间取下来钥匙,把大门给打开。
吕实辅刚走了进去,大门就被人给关上了。
整个院子里也就只有一间房亮着。
而那亮着的房间外面站着一个人看守。
在门口的人看到吕实辅手中的信物,进去把房间里两个守卫给叫了出来。
吕实辅摆了摆手;“你们先去隔壁房间。”
“是”为首的人带着守卫们去了暖和的隔壁房间。
吕实辅抬脚跨过门槛,屏风外面摆放着炭火。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看着有二十五六岁左右。
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在书桌前不紧不慢的翻着页。
桌子上的茶具还是温热的,
吕实辅走到桌子旁边,拉开了一旁的凳子坐下来。
“容羡之,你这几日过的怎么样。”
翻书的男人,把书往下移了移露出一双杏眼;“托县令大人的福,我在这几日吃的好睡的好。
半夜饿了还有夜宵吃,比我在家可舒服多了。”
吕实辅看到容羡之一点都不慌的态度,气笑了;“本官念在你我相识十几年的份上。
只要你认错,继续效力朝廷,我定会写信给圣上推荐你入京为官。
也不算埋没了你的才能。”
容羡之把手中的书合上放到桌子上;“吕大人,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廷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病殃殃的老虎,可是说没了就没了。
吕大人作为你这么多年的下属,我也有一言相劝。
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成为病虎倒下被压死的小草。”
吕实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羡之啊羡之,你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了啊。
那刘贼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愿意追随。”
容羡之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吕实辅的面前;“刘武并未许过好处。
而是我在一众反贼中,挑来挑去选中了他。
吕大人,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朝廷而丢了性命。”
容羡之坐在了吕实辅对面,满是认真的劝。
吕实辅抬手捋了一把胡子;“不都在传我投奔了周旺哥。”
容羡之看向了吕实辅的眼睛,微微摇头;“吕大人,这房间就咱们两个都别装了。
你要是真心实意的要投奔周旺哥,
就不会借田卓一之手杀了县尉,牢牢的握住兵权。
更不会半夜来我这里。”
“哈哈哈哈哈”
吕实辅笑着伸出手指指了指容羡之;“果然是,知我者,羡之也。”
容羡之也会以一个微笑;“大人,你已一把年纪许多事情都应看透才是。
为何还要往火坑里跳。”
吕实辅拿了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依你之才,不是已经猜到答案了吗。”
容羡之沉默不语。
吕实辅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我姓吕,我阿爷是忠勇侯吕季青。
自先皇还未荣登大位之前便跟着先皇,是先皇的家仆。
后又因立过大功被封为了忠勇候,我家族才脱离了贱籍。
虽然到了我这一代,家族败落,侯府被收。
但是我吕实辅依然是忠勇候的后人。
我虽无才振兴家族,但绝不能污了我忠勇侯府的声名。”
容羡之在心里骂了一句傻子,面上却是把手一摊;“那吕大人半夜前来,可是来杀我的。”
一副你要杀就赶紧下手的浑样子。
吕实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我不会杀你,
相反你这次要是助我拿下刘贼和周贼。
到时候请功的折子,你便是头功。”
容羡之一听这个,利落的闭上了眼睛;“你还是杀了我吧。”
“当真不愿?”吕实辅确定道;
容羡之;“当真不愿。”
“唉”吕实辅没法子的叹了一口气;“你既不愿,那本官也不能强迫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当着容羡之的面把药粉一股脑的倒进茶杯里。
容羡之看着那满满的药粉都倒进去。
再添上茶水,用手指手指在茶杯里搅拌搅拌。
那看着就像是过年贴春联熬的浆糊。
容羡之镇定的表情中流露出了一丝丝龟裂。
吕师傅拿起茶杯晃了晃,放到对面的人面前;“喝吧,保证你走的快。”
呃……
容羡之的脑门上顿时露出来五道黑线,就这黏糊糊的一杯毒药。
他要是喝下去,怕不是还没毒死就会被噎死。
容羡之伸出一根手指把面前的茶杯往远处挪了挪;“吕大人,按照咱们的情分。
虽然道不同,但是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吕实辅听到这个,笑了一下;“羡之啊,我有一事还真要你帮忙。”
容羡之默默的把茶杯再推远一点,嘴里却说着;“大人请讲。”
吕实辅右手放上桌子;“我该如何能把周旺哥引入青安,田卓一只是说会有人到。
没有确定是周旺哥亲自过来。”
“简单。”容羡之把茶杯推的离自己隔了半张桌子,很随意的讲;“大人可给周旺哥去信,
暗示前朝慧帝的血书在你手中。”
吕实辅思考了这一法子的可行性,前朝慧帝的血书谁也没有见过。
其他人又如何能判断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