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把布收好放到床边的柜子上面,一回头看到方二丫眼眶有红红的。
“别哭啊”刘仲知道刚生完孩子的妇人。
不能老是哭,容易回奶。
刘仲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子,交到方二丫手里;“这里面是我这段时间和几个兄弟。
给县里的合喜酒楼打杂挣的工钱。
不多,交了一半到公中,还剩下二十个铜板。
你先存起来,等过两天我和大哥一起去搬货。
挣的工钱会比这个多。”
方二丫把头仰起来,不让中的眼泪掉下来。
刘仲还用手给她扇扇;“别哭,再哭把奶哭没了。
儿子就要饿着了。”
在右边
拉上窗帘的刘大妞,还没有睡着。
听到爹娘压低声音的话,她的眼角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一滴泪。
真的真的变了。
以前的爹从来都不会给娘钱的。
这都是因为有了弟弟吗,刘大妞在心里暗暗的想。
弟弟是家里的福星。
另一边
刘武睁大了眼睛,听着旁边的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声音。
我这爹娘在说啥呢,怎么还带卷音。
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什么语言啊。
难不成是在商量他名字的??
刘仲看着孩子,睁着眼睛到处看,看得人心里都要萌化了。
“我给孩子想了一个乳名,他是我盼了几年才盼到的孩子。
是家里宝贝,就叫佑佑
让上天保佑他,平平安安的长大,顺顺利利的过一生。”
“佑佑。”方二丫念了一声,看向自己的孩子;“这个乳名好那大名。
相公你想好了吗。”
刘仲伸出一根手指逗佑佑,看他笑;“家里男娃娃的大名都是咱爹取的。
大嫂怀刘蛮的时候。
爹特意和同村的人,去邻县的香火旺盛道观,找识字的道长给取了三个字。
蛮耕武。
轮到咱是个武字,孩子就叫刘武。”
方二丫眨巴一下眼睛,她以前并不知道这回事。
刘武看着面前的手指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张嘴就想咬住。
结果扑了一个空。
哼,不玩了。
翌日
刘仲一大早就出门,在村口那那里等牛车。
去城里坐牛车一个人一个铜板。
不过刘仲不用拿钱,这牛车的主人赵一舟是他好兄弟。
赵一舟相貌粗犷,留着一缕小胡子。
眼睛小小的,是个单眼皮。
比刘仲小个两岁。
赵一舟看见刘仲,从牛车上跳下来笑呵呵的说;“恭喜啊,刘仲哥。
听说你媳妇昨天给你生了个小子。”
刘仲闻言那是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看到车上的众人说;“到时候大家,都来喝我家小子的满月酒啊。”
都是一个村的,昨天的事大家伙都听说的。
也都纷纷的给刘仲道喜。
刘仲坐到了牛车的前面,和赵一舟坐到一起。
“你家小子怎么样了。”刘仲和赵一舟唠起家常。
赵一舟闻言笑了一下;“这小子,现在会走路了。
今天出门时,叫我一声爹。”
刘仲呀的一声;“老赵,怪不得今天这么高兴呢。
你家小子会叫爹了。
恭喜啊。”
赵一舟那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收不住;“还行吧。
刘哥,你前两天找的那大仙准不准,是有真本事的不。
我想让他给我家小子取个大名。”
刘仲连连摆手;“那就是个神棍,骗钱的。”
赵一舟的第一个儿子,在五岁的时候,去河边玩失足落水。
人没救回来,经过那件事。
赵一舟一下子就苍老了不少。
看着比刘仲的年龄还大一点。
这去年又得了一小子,那是更加的宝贝。
说是贱名好养活,不取大名。
乳名就叫狗娃子。
百天后,这孩子就时不时的发热生病。
赵一舟原本想让儿子认刘仲当干爹,被刘仲插科打诨的给哄弄过去。
这干儿子可不能随便认,是要替孩子挡灾的。
这不
他给赵一舟支了一招,认了村里好几百年的水井当干爹。
说来也稀奇。
认了干爹后,狗娃子就不再生病了。
现在胖乎乎的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
赵一舟一听那是个神棍,打消了找那个神棍的念头。
思索去找其他算命的给狗娃子算算。
等进了城。
说好了下午什么时辰来城门口集合。
大家伙就都散了。
刘仲轻车熟路的来到城中三土巷。
第二个巷子口左转的第一户人家。
门口有一棵石榴树。
刘仲上前咣咣咣的敲门。
“来了来了。”大门吱呀两声被打开。
里面钻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钱寡妇穿着一身碎花小袄,腰间特意收紧了一点。
显示出了纤细的腰身。
头发用一根簪子挽起,下面绑上一根红绳。
眉毛弯弯的,微微蹙眉显得有股风情。
一双杏眼的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像是埋怨又像是期待的看着刘仲。
刘仲侧过身子往半开的门缝里进去。
钱寡妇想要靠上去,刘仲往旁边侧一下。
躲开了钱寡妇,刘仲看着钱寡妇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进去再说吧。”
钱寡妇站稳了身子,心里总觉得刘仲今日不太对。
刘仲进了房间十分自来熟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了一圈房间里陈设道;“阿茹没在家。”
钱寡妇悻悻的坐到刘仲旁边说;“阿茹去隔壁玩了”
钱寡妇手肘放到桌子上,眼睛微微眯起。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米八七的身高,站在人群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身上没有一点普通农户的畏畏缩缩的样子。
虽然上了年纪,脸上有了一些皱纹。
但是依然能看出年轻时俊美的颜色。
钱寡妇第一次被刘仲救了的时候。
一眼就迷上了他。
刘寡妇语气带着些许娇嗔;“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刘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那个算命的大仙是你找的吧,让那神棍说我的两个闺女。
是扫把星,身带霉运,在家里占了儿子的位置。”
“你在说什么。”刘寡妇唰的一下把手放下,
眼中带着些许慌乱;“我不知道什么大仙。”
刘仲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终究是跟了他一场。
叹了一口气道;“你给了你弟弟一贯钱,让他在路上拦住我。
你以为他贴上胡子,我没有见过他。
就认不出他了。
他的眉眼和你差不多,
钱娘,你这事我不和你计较。
以后
我和你彻底断了,再无关系。”